林藍夸道,“孩子們太能干了,兩只筐子都裝滿了。”
“我們都出力了。”
“還有我,還有我……,我負責撿。”
“都是好孩子。”林藍夸道。
此后,簡墨特別黏妞妞,都快成了她的小尾巴。
有簡大奶奶在,林藍生怕怠慢了她,親自下的廚,還去池塘里撈了條魚,又殺了鴨子。
中午,他們幾個是單獨吃的。
“小藍啊,你這手藝不輸大廚啊。”
“哪里,是你不嫌棄罷了。有空了常來,我做給你們吃。”
“不過,你這懷孕,倒是一點看不出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一點反應(yīng)沒有。”
“這孩子是個省心的,以后生出來肯定好帶。”
“借你吉言了。”
吃了飯,簡大奶奶就帶著孩子回去了。
林藍給了他們一籃子櫻桃。
“大奶奶,都是自己種的,你們別嫌棄。”
“哪會?誰不知道你們家果子賣得好,去晚了還買不到呢。尤其是果汁,我家阿墨隔三差五就要去喝一杯。”
“只可惜,這里也沒個工具,要不,咱們中午就能喝上。”
“沒事,去店里喝也一樣。”
簡墨依依不舍的上了車,“妞妞,我下次再來找你玩。”
“好。”
“郝叔,你在這里多留幾天吧。”
“我曉得的。”
林藍再次跟簡家大奶奶道謝。
近幾天,林藍跟徐永川都待在莊子上。
有空的時候,也會去山里轉(zhuǎn)轉(zhuǎn),餐桌上幾乎頓頓有葷食。
“徐兄弟,你這手打獵的手藝很不賴。”郝叔夸獎。
“哪里,糊口罷了。”
徐永川又遞給李氏一只野雞,“中午燉雞吃吧。”
李氏忙去廚房燒水。
短工們直咂舌。
東家舍得,沒在伙食上虧待他們。那他們也不能對不住人,干活不能惜力氣。
就這樣,原本需要七天活計,六天就干完了。
漢子們回家,掏出銀錢交給媳婦兒。
有的小媳婦兒拎不清,邊數(shù)錢邊數(shù)落男人,
“你們怎么那么傻,那么賣力氣干啥?多干一天就多得二十文,隨便拖一下,一天就出來了。”
“你懂個屁!這些天,我們每天都有肉吃,何止二十文?給東家干活,其實是我們賺了。你這話在屋里說說也就算了,要是讓人聽見,人家以后還會叫我干活?”
“我,我知道的,也就是順嘴說說。”
……
藥材種好,就該管水田里的事兒了。
田里的野草長得跟禾苗一樣高,得拔草。還得灌水,樣樣都是事兒。
錢老二帶著一家子都下了田。
這家子干活很踏實,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交代了幾句,徐永川兩口子就回了家。
陰涼的小樹林里,劉菲兒一如既往的不合群。
穿著粉色裙子,坐在一塊干凈的大石頭上,看著小侄女忙活。
時不時的撿起小石子,往草叢里砸著玩。
“菲兒,……”
“你怎么還來?我們家不是給你送禮了嗎?你還糾纏個什么勁兒?”為了堵住悠悠眾口,劉家這回也是下了血本的。
落水的第二天,就備了厚禮上錢家門。
兩斤豬肉,一斤糖,一包糕點,一壇酒。
可以說,這份禮很有分量。
錢婆子一看這份大禮,當即就倆眼冒綠光,就知道扯上劉菲兒有賺頭。
伸手就要接過來,最后,還是錢老三阻止了她。
要是收了這禮,以后可就兩清了。
為了更大的利益,錢婆子才故作清高的把禮退了回去。
錢家不收是他們的事兒,但禮的確送了的。
在劉家人心里,這事兒就算了了。
“菲兒,你就那么看不上我?”
劉菲兒想說,家里要是沒鏡子,可以去水渠邊照照。
看自己那副癩蛤蟆樣兒,憑啥配她?
不過,錢老三這人素來沒臉沒皮慣了。
拒絕的話她哪次沒說,可他依舊跟聽不懂人話似的找上來,劉菲兒也煩。
想著給他找點事兒做也好,話到嘴角,又變成了,“想要我嫁給你也行,我要二十兩銀子的聘禮,你有嗎?”
錢老三……
那肯定是沒有的。
錢老三心里歡喜并痛苦著,喜的是,女神答應(yīng)了他的婚事。
痛苦的是,她要的聘禮有點高,他該從哪湊錢?
“我,我會想法子籌錢。就是,聘禮能不能少要一點。”
“娶不起就別娶呀。”劉菲兒眼里的鄙夷根本藏不住。
“我,我會努了的,你等著我的好消息。”錢老三捏緊拳頭。
“去吧,賺錢去。”劉菲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以錢老三的能力,這筆錢夠他籌到猴年馬月去。
“好,菲兒,你等著,我這就去湊錢。”
一旁,一個干瘦的小姑娘,偷偷打量著她。
劉菲兒不耐煩沖她擺手,“看什么看,干你的活。”
小侄女縮了縮脖子,連忙低下頭。
她小姑下手狠著呢,上次掐的地方還沒好。
劉菲兒頂看不上這個侄女,也十多歲的姑娘了,畏畏縮縮的,聲音大點,都能嚇得變鵪鶉。
小家子氣得很,一點拿不出手。
想起大戶人家那姑娘樣兒。
劉菲兒暗自握拳,她一定得找個好人家嫁出去,以后得把自己孩子養(yǎng)得大大方方的,讓她的孩子們感謝她。
錢老三剛回家。
“站住,劉家那丫頭怎么說?”錢婆子問。
她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就是這件事,
劉家天天吃肉,那種好日子,饞得她幾乎睡不著覺。
他們之所以能過上現(xiàn)在的好日子,無非是靠閨女的銀錢。
要是能把劉菲兒娶進門,那以后過好日子的就是她了。
但凡劉菲兒嫁進來,她絕對不會允許她貼補娘家。
敗家玩意兒,肉哪能天天吃?
錢老三眼神有些躲閃。
“快了,快了。”
“答不答應(yīng)就一句話的事兒,什么叫快了?”錢婆子怪叫。
“娘,你別問了,我心里有數(shù)。”
“有數(shù)就行。”
錢婆子還要嘮叨,錢老三不耐煩的跑開了。
“這孩子……”
“娘,你說那劉菲兒真能看上老三?”錢家大兒媳不相信。
“咋不能?你小叔子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不比誰差哪。”在錢婆子心里,另外兩房人加起來,都不如老三的分量重。
老大媳婦兒撇嘴。
“娘啊,你也看著點老三,別讓他被人給騙了。”
“老三精得跟猴似的,誰能騙他呀?”
老大媳婦兒腹誹,就沒見過這么舔的猴。
以她看,劉菲兒根本是耍著他玩的。
嫁他?
怎么可能。
“行了,去忙你的,老跟著我干啥?”
老大媳婦兒……
她想撂挑子不干了。
如今二房的日子越過越好,可她卻累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