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絕了!”林藍沖他伸出一根大拇指。
“這有啥的,我們家幾代人都是賣豬肉的,這呀,只是基本功。”
林藍在肉攤子上翻了翻,指著旁邊的豬肝粉腸說,“這玩意兒能送我點不?”
“你要啊?”
“對呀。”
“行,全送你了。”這玩意兒又賣不上什么價錢,屠夫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想想,干脆連那一籠小腸全給她了。
徐永川實在忍不住了,這么多,等回去了,得洗到啥時候去?
“媳婦兒,這玩意別要那么多,要一點點嘗嘗味就行。”
“要,這玩意我有用。”
林藍又指著那桶豬血說,“老板,你那盆血……”
屠夫額上的青筋直跳,耐著性子說,“妹兒啊,這血真送不了,我也得給后面買肉的人些添頭不是?”
“老板,你誤會了,我不是要你送給我,我的意思是……你把豬血賣給我!”
“你要買啊?”屠夫擦了擦額上的細汗,早說要買,他也不會這么緊張。
“對呀!這桶豬血我全要了!”
“行,小娘子你也是個爽快人,我也不要你多的,你給我五文錢就行。”反正這玩意也是作為添頭送出去,能賣錢自然是好事。
這回輪到徐永川青筋直跳了。
“媳婦兒,這是不是太多了,咱們吃的完嗎?”
“你不是說我怎么花錢你都不過問的嗎?”
“是說過這話,但是……也不能浪費不是。”
“放心,浪費不了!”林藍沖他笑了笑,“等回去,我做好吃的給你吃。”
“妹兒,豬血還要不?”屠夫怕小兩口意見沒統一好,不敢貿然將豬血提出來。
“要,只是我沒桶,也拿不走啊!
“那你把這桶拿走吧!等有空了,幫我送來。”屠夫有些糾結,這可是第一次買賣,雖說他想發展大客戶沒錯。
這筆生意他的確有得賺,但萬一人家把他的桶拿走,不還了怎么辦?
他豈不是還得搭個桶進去?
林藍懂他的糾結!
直接從徐永川手上摸出二十文錢出來,遞給老板,“算我借你桶的押金,等我還桶的時候,你再還給我。”
“唉!小娘子,你是個敞亮人!那我就……先厚著臉皮收著了。”屠夫臉上笑開了花。
“收著吧!”
林藍將肉之類的扔進背簍里,然后朝徐永川努了努嘴,示意他提著那桶豬血。
“小哥,小娘子,慢走啊,下次吃好了再來,我幫你們留著。”
“好呢!”
徐永川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提上了那只木桶,暗罵了句敗家娘們。
“徐永川,你在罵我!!”林藍猛地回頭,眼神有些危險。
“沒有,我夸你呢!”
“哦,夸我什么,說來聽聽。”
“我夸你,婚前婚后一個模樣,一看就不是弄虛作假之輩。”把敗家娘們的名頭坐得死死的。
“所以,你是在罵我敗家娘們??”
徐永川……
兩人沿著街道往前走,看路邊有賣壇子的鋪子。
林藍正好要做泡菜,就順路進去挑了幾個大小適中的壇子。
看著那堆壇子,徐永川皺眉,“媳婦兒,我就只有兩個手!”
林藍大笑,“咱們先把東西放這,等買齊了,就包一輛牛車回去。”
“只能這樣了!對了你還要去哪?”
“還得去藥鋪一趟?”
“去藥鋪干啥?你生病了?”
“沒有,豬血要想做得好吃,去腥的藥材必不可少。”她還是有些常識的,古代可沒有專門的大料,那些東西都是作為藥材使用的。
“哦,那去吧!”
兩人就近找了家藥鋪,買了些八角,桂皮,草菓,花椒,丁香等香料。
太精細的配方她沒有,但這些簡單的她還是知道一些的。
二十一世紀是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啥東西都能在網上搜著。
見買得差不多了,林藍說,“徐永川,你去找輛牛車,咱們回村。”
徐永川點頭,直接去外面喊了一輛牛車來。
說好一趟十文,趕車的老漢是個眼里有活的,一見他們買了這么多東西,立馬幫忙搬上牛車。
“多謝老丈!”
兩人坐上牛車,出了鎮子,慢悠悠往村子里走。
日頭漸漸升高,路上行人三三兩兩的,還都是他們村的熟人。
“林藍,你們怎么這么早?”
“對呀,我沒見你們家煙囪里冒煙,這兩天你們去哪了?”
牛車上就他們倆,一看就知道是包車的。
不過,大家都知道林藍的性子,也不覺得有什么奇怪。
“我們上山去了!”林藍將碎發別在耳后,笑著說。
“你?上山?”嬸子們表示不是很相信。
“我嫁了個獵戶,獵戶靠山吃飯,我跟著他上山有什么好奇怪的?”
嬸子撇嘴,要擱別人肯定不奇怪,可要是林藍的話,……
“對了,你們這么早從鎮上回來,是賣了獵物吧?”
“給我們看看,都買啥好東西了?”
有那不懷好意的嬸子,上前就想掀她的桶蓋。
徐永川抓起她的手,一把甩開,冷著臉說,“嬸子,你買了什么東西會告訴我們嗎?”
被甩開的嬸子訕訕的,“我就是想看看,沒壞心思。”
林藍白了眾人一眼,真是越發蹬鼻子上臉,遂不再理會她們。
等回到家。
林藍將背簍里的東西一樣一樣往外撿。
徐永川看著那一大堆豬內臟,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只得認命般的提起,往水缸邊走去。
“不急,你先幫我生火。”林藍趕忙叫住了他,這人眼里挺有活。
徐永川坐在灶塘前生火。
林藍拿起細面袋子,往木盆里舀面粉。
隨便問道,“你能吃幾碗?兩碗還是三碗?”
“倆碗!”
“知道,你能吃三碗!”
徐永川怔了怔,而后嘴角向上揚起,在舅舅家他習慣了少吃,想著他多吃一口人家就少吃一口。
因此,他向來都是往少了報。
沒想到,她卻能想到。
林藍將面團揉的光滑,就扔在了一旁。
隨后拿出粉腸,用手將里面的白色粘液擠出來,舀了瓢水涮了涮就扔在了案板上,抓起菜刀就要剁。
徐永川覺得胃里一陣翻涌,“媳婦兒,這玩意不用再洗洗?要不,我去洗吧?!”
“不洗,就這么吃!”
“那我能不能……”不吃?
“徐永川,別說話,認真燒火,我還能毒死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