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徐永川沖他揮了揮手，“回去好好說，別吵，知道嗎？”

“表哥，我都聽你的。”張千水甕聲甕氣的。

半下午的時候，林藍把孩子送去了老張家。

“曉云，幫我看會兒孩子。”

“你又要出去呀？”

“我去林子里轉轉，順便去山洞里取些糧食，家里盛的糧食不多了。”

一聽是去取糧食，哪還有什么好說的？

“走，安安，姑姑帶你玩去。”

“大嫂二嫂她們呢？”

“跟幾個嬸子約好一起去了林子里撿柴，人多著呢，不會有事的。”

“人多的確安全些。”

屋里，吳倩云沒出聲。

林藍也沒打攪她，人家不主動說，她是不會去問的。

沒那么重的好奇心。

“走，小斕，咱們去林子里玩，死狗，又跑得沒影了。”

老虎聽話的跟在她身后。

“又哪去？”徐永川問。

“我去林子一趟。”

徐永川懂了，是要把野豬從空間里取出來。

“那我跟你一起去。”

“好！”本來也打算叫他一起去的，那么重的野豬，她可扛不動。

徐永川跟同伴交代了一聲，就跟林藍一起出了山谷。

山風徐徐吹來，不冷不熱，溫度剛剛好。

林藍伸手接住一片下墜的葉片，“好久沒這么悠閑了。”

“近些日子累著了吧。”

“有點！過些日子，就立春了，到時春回大地，萬物復蘇，一切都會好起來。也不知道我哥他們在哪？是否也逢春？”

“四季流轉，該來的總會來。”徐永川的話帶著幾分悠長。

“嗯，不錯，他們一定會平安回來。”

只感嘆了一瞬，林藍就被腳下一簇野蔥吸引了注意力。

“永川，你瞧，這簇野蔥長得多嫩，挖回去炒肉吃，香。”

“我來吧，你別動，沾了泥水小心手皴。”徐永川拿起鋤頭，將野蔥挖了。

“你手皴沒？”

“我手上有繭保護著，不打緊。明天我去縣城看看，打探一下局勢。”

“去吧，看看縣城是個什么情況？朝廷跟叛軍的對峙怎么樣了？”

徐永川點點頭。

“我還想再走走！”

徐永川干脆領著她去了趟水渠邊。

山腳下的村子破敗而荒涼，地里也被薅了個精光。

“要不是這條小路沒變，我都幾乎以為走錯了地。”

“時間不早了，回去吧！還得收拾野豬呢。”

快進村的時候，林藍才將野豬放了出來。

“走，回去收拾野豬，就說是小斕獵到的。”

“嗯，就這么辦！”

圍墻上，守圍墻的村民看著徐永川扛著野豬走近。

紛紛驚嘆。

“永川，你們獵到野豬了？”

“不是我獵到的，是老虎，我就是幫忙扛回來而已。”

“呀，老虎真厲害，這野豬真大。”

“好好守著，待會兒分你們一斤。”

“好，你去忙吧！”

村民聞訊圍攏上來。

“呀，林藍運氣真好，有了老虎，哪里會缺肉吃？”

“嬸子，大叔們，留下一起吃吧。”

“不了，我們又沒出力，怎么好意思分野豬肉？”

張家人也來到了山洞前，圍著野豬瞧。

“這么大，不得三四百斤？”

“差不多吧！”

“永川，你力氣真大，居然一肩就扛了回來。”

“還行吧，舅，大哥，二哥，來幫忙，咱們晚上吃殺豬菜。”

“好，來了。”男人們齊動手。

許氏等人忙著涮鍋燒水，點火。

人多，不一會，野豬就收拾了個干凈。

徐永川割下一大塊野豬肉喂了老虎。

“伙計，吃吧！”

張大柱看著地上那一大塊肉，搖了搖頭，“老虎雖好，一般人可養不起。”

“舅，認真算起來，是我們沾了老虎的光，這野豬可是它獵來的。而且，它也不需要人養。”

周蘭花瞪了他一眼，“就是，這野豬還是人家獵到的，你心疼個什么勁兒？”

“我不就那么一說嗎，都沖著我干啥？”

徐永川又給村長家割了一塊肉。

“永川，這怎么好意思的？”

“叔，野豬不大，就不一一分了。”

“村里人沒出力，不分也應當。”

又給守圍墻的幾家，一家割了一斤肉，幾家歡喜得跟什么似的。

等回去的時候，張家人已經把內臟收拾了出來。

周蘭花問林藍，“燉著吃還是炒著吃？”

“炒著吃吧！等炒好了，放爐子上，邊炒邊吃。”干鍋肥腸什么的，想想就流口水。

“好主意。”

林藍從壇子里挖了一大碗酸辣椒出來，“晚上咱們吃爆炒豬雜。”

正忙著，吳倩云抱著孩子來到了他們家。

“你怎么來了？”

“怎么，不歡迎？那我走！”吳倩云作勢要走。

“別，我說錯話了，行不？”

吳倩云坐了下來，眉宇間隱有喜色。

林藍睨著她，“解決了？”

吳倩云裝傻，只是眼角明顯帶著喜悅，“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林藍笑了笑，沒打趣她。

“表嫂，我們明天打算做包子，好久沒做了，我都怕手藝生疏了。”

“是該練練，手藝不能丟。”

“晚上就發面，明天早上我幫你送來。”

“別，我要去林子，起得早，怕是來不及。”

“我起早點就是。”

“天冷，起那么早干啥？我要不是有非起不可的理由，非得睡到日上三竿不可。”

張家人都知道林藍的習性。

要擱以前，那絕對是村里起得最晚的。可憐見的，自上了山，她就沒睡過懶覺。

“表嫂，辛苦你了。”

“的確辛苦，可沒法子，總不能看著人不管吧！我要吃酸菜餡的，還有粉絲餡的。”

“我再做點豆腐餡的。”

“哪來的豆腐？”

“村頭那家又開始做豆腐了。”

“是嗎？那感情好。”村里人逐漸恢復之前的生活，日子豐富起來。

以前做什么，現在還做什么。

只多了一樣，村里的男人都會跟著徐永川出谷打獵。

“你們不嫌麻煩就成，我吃現成的，肯定沒意見，哈哈哈。”

“不麻煩，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說話的功夫，許氏跟葉秀寧已經把下水收拾好。

“小藍，你炒還是我們來？”

“還是我來吧，好久沒做了，也過過癮。”

“行，我們幫你打下手。”

起鍋燒油，然后，山谷里傳來一股酸香味。

“林藍這手藝真好，聞著就下飯。”

“太下飯了也不好，費糧食，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