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都眼巴巴地望著徐永川,等著他喝完水,等著他清嗓子。
林藍搖了搖頭,一個個咋都那么心急。
人既然回來了,又不會跑,至于嗎?
村民催促道,“永川,快,別賣關(guān)子了,給我們說說唄,外面究竟是個什么情況?”
“縣里局勢混亂,土匪跟暴民打成了一鍋粥,我去縣城的時候,正打著呢,可亂了。聽說,這種事已經(jīng)持續(xù)好長時間了。哎”
村民都跟著心急,“這可如何是好!”
鏢師兄弟,“我覺得是好事,他們相互牽制著,就沒空來找咱們的麻煩。”
“對,我說最近山下怎么安生了不少,原來是這么回事。”
村民也轉(zhuǎn)過彎來,附和著,“是這個理兒,就是縣里的人實慘。我以前還羨慕縣里的人,覺得他們生活富足,也不用勞著。現(xiàn)在覺得,其實住村里也挺不錯的。”
“尤其咱們靠山,真吃上山了。”
……
村長問,“永川,還有別的情況嗎?”
要光是這點事,以徐永川的腳程,只怕早回來了,哪會耽擱到下午?
“有,我今天遇到了一個人。”
山洞外頓時安靜了下來,靜等著下文。
“你在縣城遇見誰了?”
“你們還記得楊捕頭嗎?”
“就是來我們村抓賊那捕頭?”而且不止來一次,村里人都有印象。
徐永川點頭,“對,就是他。”
這下,不止村民,就連林藍都認真了不少。
隨著土匪攻占縣城,他們就與楊捕頭一家失去了聯(lián)系。
徐永川也曾摸去他們的住宅查看,只是宅子里卻人去樓空。
之前還為他們擔心來著,生怕他們家遭了土匪毒手。
現(xiàn)在看來,只怕人家另有際遇。
只有錢老三臉色不是很好。
提起這個名字,他不由又想起來被按住打板子的事兒。
之前聽縣衙被攻破,里面的人生死不知,他還有種出氣的感覺。
“你在哪遇見他的?”
“準確的說,是他找到我的。”當時,徐永川了解完縣城的局勢,本想離去。
突然,有人在他肩上拍了拍,徐永川反手就要將人制服。
就聽那人說,“徐兄弟,是我,老楊。”
徐永川一聽這聲音很耳熟,當即回頭,見是楊捕頭,心情很是激動。
“楊大哥,是你啊,我還以為你們……”沒了呢。
楊捕頭謹慎看向四周,小聲說,“徐兄弟,跟我走,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基于對楊捕頭的信任,徐永川二話不說,就跟著他走了。
楊捕頭領(lǐng)著他來到城邊,一座不起眼的宅子跟前。
這座宅子藏在貧民區(qū),無任何出彩之處,破破爛爛的。
而且,地理位置很好,往前可以進城。往后,可以最快的速度出城。
看樣子,不是匆忙之間準備的。
“楊大哥,你們這些日子就躲在這兒?”
“對。”
“家小都平安嗎?”
“都好。”
徐永川突然有了個猜想,“那縣令大人呢,是不是還……活著?”
“是!”
得到肯定的答復,徐永川難掩激動,“真是太好了,縣令大人沒事。”
“其實,大人的情況很不好。”
“怎么說?”
“當時土匪攻城,我們毫無準備,縣令大人實打?qū)嵤芰酥貍R皇俏覀兤此雷o著,只怕……”
“那現(xiàn)在呢,可好些了?”
“還養(yǎng)著呢。”
徐永川明白,他找他定是有事。
“楊大哥,有什么地方需要我的就說,能幫上忙我絕不推辭。”
“徐兄弟,我就不跟你客氣了,縣令大人中了毒,需要幾味藥材。”
“藥材?”
“對,聽人說,那幾味藥材長在深山。我想了一圈,這事唯有你可以辦到。
我聽說,土匪在山里吃了癟,所以,我猜你們應(yīng)該退進了山里。
我尋了你好久,老天有眼,終于讓我找到你了。永川兄弟,你可得幫幫哥哥,幫幫縣令大人。”
“我盡力!”
聽完他的話,山谷里沸騰了起來。
“太好了,縣令大人沒死!”
“只要縣令大人好了,就能組織人手趕走土匪,重新恢復縣城秩序,咱們就可以下山了。”
徐永川點點頭,村民沒說錯。
“所以,現(xiàn)在咱們的當務(wù)之急,就是尋到藥材。”
這是祁大夫的專長,“把單子給我瞧瞧,看都是什么藥材。”
徐永川把紙遞給他,“大夫,你給瞧瞧,可能尋到這些藥材!”
“山里藥材豐富,尋到這些藥材不難。”
“大夫,明天我們陪你去林子,不找到藥材誓不罷休。”
“對,只要救活縣令,以他的號召力,肯定能將土匪跟暴民趕出去。”
“這么說,咱們很快就能下山了?”
“大概沒錯。”
了解完縣里局勢,村民皆散去。
“楊大哥一家無事,我就放心了。”
“是,還算老天有眼,縣令大人也好好的。”
黃昏時,張曉云端來了一筲箕包子,剛出鍋的,熱氣騰騰的。
“表嫂,快嘗嘗,看我們手藝生疏沒?”
林藍抓起一個包子,啃了一大口。
“好久沒吃到這個味道了。嗯,好吃。”
得了林藍的夸獎,張曉云笑得開心。
“安安呢?”
“我爹抱著呢。”
“舅也會帶孩子?”
“我爹這人就是嘴上硬氣,其實,手癢著呢。老是偷偷抱安安,生怕咱笑話他,其實我們誰不清楚他那點小九九。”
“舅這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對,我娘也這么說。有時候我娘故意不給他抱,饞死他。”
林藍大笑。
看著案板上的木盆,張曉云問,“表嫂,你要做啥?”
“我們明天我們要進山去尋藥材,我打算烙些餅帶著路上吃。這次,我們決定不尋到藥材,絕不回來。”
張曉云欲言又止,一聽要進深山,她就緊張。
可也知道他們有章程,也是為了辦正事,最終,她啥也沒說,“表嫂,我?guī)湍恪!?/p>
“好!”
劉菲兒跟祁大夫拎著藥箱去了白家。
“嬸子,好些沒?”
“好多了,你們那藥真管用,沒那么疼了。”
白承安沖兩人笑得溫和。
“有用就好,我再幫你調(diào)兩劑膏藥,再貼幾天應(yīng)該就可以起床活動了。”
“那感情好,天天待家里,都快憋死我了。”
劉菲兒笑了笑,準備藥材,白承安也上前幫忙。
另一邊,錢老三看著白家的屋子,眼里陰郁橫生。
這女人,對著他的時候面如冰霜,對著姓白的倒是笑得開心。
咋就沒摔死他呢?
劉菲兒抬頭,與他四目相對。
錢老三慌忙收回視線,然后若無其事的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