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風聽到顧葉溪想當劍修,思考了一瞬:“但是溪溪,你不是土靈根嗎?劍修這條路會不會不太好走???!”
顧長書也覺得劍修對于小姑姑來說有些不合適。
“還是要多考慮考慮?!?/p>
墨老不是打擊孩子的人,他沉默了一瞬,提出了一個想法。
“你要是實在想要走劍道的話,我建議你練重劍。重劍有大開大合、厚重之意,與你的土靈根還算相稱?!?/p>
顧葉溪搖頭拒絕:“我就這么一說,我暫時還沒想好呢。”
等她這次回去之后好好想一想。
凌天就算可以當武器,但是暫時也不能拿出來。她還是需要一個明面上可以陪她一起戰斗的武器。
這個話題過了,三個孩子剛開始還顧忌著有墨老在,不敢怎么說話。
但是后來他們發現墨老不但不介意,反而會偶爾插一句嘴。他們也就放開了。
四個人的氣氛倒是挺和諧。
只有被楚宗主請進房間的炎流光心里有些不安。
這個臭小子,跟墨老待在一起那么久,不會做出什么不合時宜的舉動來吧?
墨老可不是他,脾氣有那么好。
楚宗主看著直想笑,以往什么都不操心、一心只有煉丹的炎流光現在也有牽掛了。
調侃著安慰他:“放心吧,墨老又不能吃了他。況且有小祖還有顧長書在里面,你怕什么?”
炎流光沒好氣的回道:“你不怕,你不怕讓你徒弟跟墨老待一起那么長時間試試。”
屋里站在一旁守候著的楚肅面容一僵。
炎流光看到之后得意的輕哼了一聲,楚宗主掃了他一眼,暗罵了一句“沒出息”。
正想開口說什么,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了什么動靜。
楚宗主神識外放,發現外面有一支隊伍想從赤煉門和天行宗之間穿過。
這支隊伍全都是御空而來,為首的是一頂玄色的轎子。
轎簾半遮半掩,雖然看不清楚里面的人的長相,但是也大概得能看出來里面的是一名男子。
“中州百里,閑人退避!”
楚宗主心中一驚:中州的人竟然也來了!
兩艘飛舟上聽到中州來人的時候,有一半的人站了起來。
顧葉溪帶著顧長風還有顧長書扒著窗簾朝外看。
“想看可以出去看?!蹦虾眯牡奶嵝训馈?/p>
顧葉溪搖搖頭:“誰知道來者是友是敵。萬一打起來了,我們就是拖后腿的,還是不要出去了吧。”
墨老:“想到的倒是周到,我還能護不住你?”
這時候外面那隊隊伍里面又響起了那道聲音。
“中州百里,閑人退避!”
兩艘飛舟上的人早就罵開了。
“他大爺的,這么寬的路非得走我們兩宗門之間,是過來挑事的嗎?”
“百里,百里家了不起?。“倮锛也痪褪悄莻€葉家葉慕芷前道侶入贅的家族嗎?”
“你看轎子里的是個男人,那男人不會就是他吧?”
“不能吧,我看看!”
就在眾人朝轎子里窺探的時候,從轎子里忽然傳出了一道屬于高階修士的威壓,把大部分窺探的神識都打了回去。
“??!”
“嘶~”
一小部分紛紛慘叫出聲,捂著頭一副頭疼欲裂的樣子。
對方的行為只能讓兩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畢竟是他們的人先用神識窺探的。
對于修士而言,用神識窺探和主動冒犯沒什么區別。
這時候從那隊伍里又傳出了那道聲音:“中州百里,閑人退避!”
這道聲音正好給了一些老祖們反擊的借口。
“那么寬的路,非得從我們兩宗門之間過。閣下未免太霸道了吧?!?/p>
“中州百里?百里家的確了不起,但是你區區一個贅婿,有什么資格代替百里家在這狐假虎威?”
這位老祖的話一出,兩艘飛舟的人頓時議論開了。
“還真是他?。 ?/p>
“他還有臉回來?當年拋棄妻女去攀高枝還改了姓氏,現在聽說葉家老祖要飛升又回來了。不會是后悔了吧?”
“不能吧?葉家在咱們西州還可以,但是跟中州的百里家根本不能比?!?/p>
“怎么不能?那百里家再厲害,還不是好些年都沒有出現能飛升的修士了。厲害在飛升面前不值一提!”
“好像說的也對!”
“······”
葉君天,不!應該說百里君天,此時就像是沒聽到眾人的討論一樣。
在轎中輕笑了一聲,“君天不過是想跟諸位熟人敘敘舊,這么激動做什么?”
顧長風掏掏耳朵:“這聲音一聽就是個騷包。”
顧長書沒忍住拍了他一下:“你跟誰學的這個詞?”
“溪溪??!”顧長風非常理直氣壯。
顧長書氣結,小姑姑教的啊,那沒事了。
楚宗主和赤煉門的掌門都出去到了飛舟外面。
“百里公子與人敘舊的方式還真是獨特!”
“赤煉門好像與百里公子也沒什么舊可敘吧?。
百里君天這時候也扒開了轎簾,露出了那張驚為天人的臉。
“兩位這么說可真是讓君天難過,我在風云宗的時候,與二位也見過不少次。
以往二位也曾夸我是青年才俊。怎么今日就翻臉不認人了?”
楚宗主非常剛:“百里公子說笑了,以往我們夸的是姓葉的。叫葉君天?!?/p>
“可不是?!背酂掗T掌門在一旁附和。
“放肆!”
一直守護在百里君天身旁的一位老人忽然放出了渡劫期的威壓。
要不是飛舟上的大陣遇到外力被啟動,兩位宗門的領頭人很可能因此出丑。
兩宗幾個渡劫的老祖正要出手,墨老忽然出聲了。
“滾!”
這道聲音在兩宗門的修士聽來非常尋常,但是對于百里家的那位渡劫來說,像是遇到飛在海上遇到海嘯一般。
“咳、”
只是一個字就差點給他震的肺腑動蕩,氣息不穩。
他目光充滿忌憚的望向墨老的方向。
百里君天被震得吐了一口血,面色也不太好看。
該說他不愧是做大事的人。他緩緩的從懷里掏出一塊兒手帕擦拭血跡。
又裝作什么都沒發生的樣子,對著墨老的方向說話:
“墨老也來了?我這個人最是尊老,既然墨老也在飛舟上,那就讓你們先過吧?!?/p>
顧長風撇嘴:“把慫說的這么冠冕堂皇!”
顧葉溪接道:“這叫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