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回不來,族長之位就交給葉原了。反正他已經熟悉了所有流程,也得村內族人擁護。
族人們去了宗祠之后應該就沒有危險了,宗祠會保護顧家的所有人的。”
趙翠蘭一把拉住了顧族長,眼淚控制不住流了下來。
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有心阻止,可是論情論理,顧家的人都應該去。
顧族長眼眶通紅,摸著趙翠蘭的頭發(fā):“你也要去宗祠,不能讓咱們閨女回來連一個雙親都沒有。”
說完背著一個大包裹就朝外面大步走去,趙翠蘭跟著快走幾步,站定門前,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來。
這時候村里的大部隊也差不多走到這里了,看到顧族長背著大包裹朝外走還有些疑惑。
“族長,大鐘都敲響了,你這是干什么去?”
“是啊!族長,你不去宗祠嗎?”
“族長,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咱們村會有什么危險啊?”
“······”
面對眾人七嘴八舌的詢問,顧族長直接打斷說道:
“好了!都別問了,你們趕緊去宗祠吧。到時候我大兒子葉原會告訴你們具體什么事兒的,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就聽他的話。”
簡單說完幾句話,顧族長就連忙朝村外面小跑著趕去。
村民們面對反常的族長有些摸不著頭腦。
“今天族長怎么怪怪的?”
“有嗎?沒有吧。咱們還是趕緊去宗祠要緊。”
大家也沒多想,繼續(xù)朝宗祠的方向跑去。
老瘸頭等幾個平時喜歡跟族長一起聊天的幾個老頭、老太太感覺有些不對勁。
其中一個被喚做灰婆婆的村民忽然出聲:“剛才族長的語氣有些不對勁,像是在交代后事。”
此話一出,頓時像一顆炮彈一樣在剩余的人群中激起巨浪。
“灰婆婆你可不要胡說啊!族長怎么會忽然交代后事?”
“對啊!雖然我們很尊敬您,但是你要是這么詛咒族長的話我們也是不依的。”
這些人雖然一直反駁著,但是攙著灰婆婆的手卻沒有松開,前進的步伐也沒有停止。
也有一些人心里有些不好的預感,他們的確感覺到族長剛才有些不對勁。萬一被灰婆婆說準了可怎么辦?
灰婆婆之所以被稱為灰婆婆,不是因為她名字中帶灰字。而是因為她視力不太好,看什么總是覺得灰蒙蒙的。
但是正因為視力不太好,所以在聽覺以及對人的情緒的感知上尤為出色。
只要是她接觸過幾次的人,在她面前說上幾句話。哪怕話語中沒有表現出來,她也能感知到對方說的是真是假,內心要表達的是什么意思。
灰婆婆嘆了口氣:“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趙翠蘭這時候看到大部隊也趕來了,上前招呼著:“都別說話了,趕緊往宗祠跑。只要到了那兒,就不要輕易再出來!”
眾人也從趙翠蘭的表情中看出了這次事情的嚴重性,也不敢說話不敢詢問了。
全都朝宗祠的方向跑去。
大人抱著孩子,能跑的小孩兒相互拉著手,青壯年背著腿腳不便的老年人·······關鍵時刻顧家村的人顯得更為團結。
等族人們都跑遠了,趙翠蘭還在猶豫到底去村外還是去宗祠的時候,顧葉原帶著村里的一些武藝不錯的青壯男女過來了。
每個人手里都拿著武器,或斧頭、或砍柴刀、或鋤頭·····
顧葉原走到趙翠蘭面前,“娘你在這站著干什么呢?爹呢?”
趙翠蘭看著兒子這個陣仗,感覺心直接被提了起來,但還是選擇先回答顧葉原的問題。
“你爹帶著陣盤和符箓去村外幫知禮師父去了。”
“什么!快!跟我走!趕上我爹!每個人身上的符別丟了,都收好。那是救命符!”
“是!”男男女女的應答聲交織在一起,匯成震耳欲聾的音符。
“我兒!”
趙翠蘭呼喊一聲,緊跟幾步,終歸沒跟上常年練武的族人們。
顧葉原沒回頭,一邊跑步一邊擺擺手:“娘,趕緊去宗祠主持大局,不然沒人理事族人們會亂的。我們去去就回。”
面對兒子的囑托,趙翠蘭只能既傷心又忐忑地朝宗祠的方向跑去。
仿佛這樣就能遏制住自己走向村外的腳步一樣。
村外,等顧知禮到達戰(zhàn)斗現場的時候,孔季已經渾身是血了。
其他幾人也或多或少地掛了彩。
孫土第一時間發(fā)現了顧知禮的返回,調侃道:“喲!你這個小崽子竟然還回來了,倒是孝順!”
孔季感受到徒弟氣息的第一瞬間就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然后就是鋪天蓋地的憤怒。
這個臭小子!為什么關鍵時刻還是那么固執(zhí)?就不能聽他一次好好去山里躲著嗎?
他轉身氣的對顧知禮破口大罵:“你這個混賬東西,回來干什么?”
這時候幾人也不攻擊了,紛紛站立原地打算看好戲。
顧知禮自覺心中已經毫無負擔了,笑著問了他師父一句:“師父,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勇者嗎?”
孔季現在沒心情回答他這些哲學性的問題,只吐出三個字:“趕緊滾!”
孫土這時候順勢接了一句:“剛才給他機會他不珍惜,這回可是誰都跑不了了。”
顧知禮沒理他,從身后抽出了他師父專門找人給他定做的中型大刀。
“師父!請您檢驗一下我這段時間的修煉成果。”
話音剛落,他就舉著大刀就朝著最近的孫土砍去。
煉氣二層的修為在孫土眼中猶如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簡直可笑!”
他只是隨意出了一拳,就把顧知禮打飛了十多米。
“知禮!”孔季悲憤之下就要去看顧知禮的具體情況,被剩下的人齊齊攔住了。
幾人瞬間又戰(zhàn)在了一起。
孫土獰笑著刻意放緩了腳步,慢慢地朝顧知禮的方向走去。
一步兩步,像是踏在了顧知禮的心上一樣。
顧知禮躺在地上,胸口快速起伏。出氣多進氣少,猶如快要死了一般。
孫土肆無忌憚的嘲笑著:“真是康莊大道你不走,坎坷荊棘你非要來!”
他走到了顧知禮面前,緩緩蹲下去,正要伸手扒拉一下。
忽然,顧知禮猛的睜開了雙眼,從袖子中掉落手里一把匕首,猛然朝孫土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