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星淮看向宗主,期待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楚宗主拿起通訊符:“在你過來之前,我正與各宗門宗主和掌門討論此事。
這樣吧,我再與他們說一說此事,最好派人去中州附近查看一番。
沐星淮點頭:“煩勞宗主了。”
楚宗主哈哈一笑:“凡人界那邊都說,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
雖說小祖不是你的孩子,卻也是你看著長大的。星淮,你此番可算是體會到養孩子的感受了吧。”
沐星淮沒理會他的調侃,行禮告退。
在路上,他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響著宗主的話語,葉溪的音容笑貌也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以前,他看著宗主在徒弟的事情上事事操心、處處擔憂,他還覺得不解。對待徒弟,如此“嬌慣”豈不是害了他們?
當他看到宗主為了徒弟盡自己能力搜尋可用的資源、跟其他宗門換取徒弟能用的兵器、恨不得處處為自己徒弟遮風擋雨時……
他更是覺得宗主養孩子太過溺愛孩子。
心里暗自想著:他將來就算是收了徒弟,也不會如此做。
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誰能想到他能跟一個不是他徒弟的孩子異常投緣,將她當成自己親生的孩子來養呢?
想到顧葉溪,沐星淮嘴角翹起:他這次回去再給葉溪畫些難畫的符箓吧,等葉溪回來就給她。
一轉眼,時間又過去了幾個月。
在此期間,西州各宗門除了打聽到“圣地曾經大規模出動,朝試煉地點飛去”、“魔修也到了中州附近”這兩個消息之外,再也沒打聽到其他任何有用的消息。
什么試煉情況、試煉結果、各州去參與試煉的修士狀況……大家一概不知。
西州內某處地方。
各宗門的宗主、掌門,各世家的家主還有散修聯盟的盟主,此時正聚在一起,對試煉一事進行研討。
御獸宗白宗主有些疑惑:“眼看這試煉都已經進行九個月了,怎么還沒有結果?”
風云宗風宗主心中有些不安:
“以往這個時候,就算是試煉沒結束,但是試煉中的消息也都傳出了一些。哪像此次一般,咱們去打聽都打聽不出來什么?!?/p>
雷光宗宗主只要一想到自家宗門那么多老祖和天驕,都在中州那里杳無音訊,就有些暴躁。
“這次試煉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圣地在搞什么幺蛾子。”
赤煉門掌門猜測道:“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為魔修去了那里搗亂,并與與圣地打了起來,從而拖累了試煉的進度呢?”
驚劍門掌門抱著自己的劍:“很有可能。”
散修聯盟盟主愁眉不展:“看來這次試煉很是危險,我散修聯盟中一位化神期修士的魂牌碎了。”
風云宗宗主:“實不相瞞,前些時日,我風云宗的弟子魂牌也碎了兩塊。”
雷光宗:“我們雷光宗也是如此?!?/p>
“……”
就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發表看法的時候,從中州回來的天行宗老祖給楚宗主帶來了新的消息:“中州附近試煉處,滿目瘡痍卻空無一人?!?/p>
知道新消息的眾人無不感到震驚:“什么?”
—————
空間雛形里的各州修士渾然不知,外面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一年時間。
醒來的顧葉溪感覺自己像是睡了一個世紀那么長。
一直守在識海的凌天,見顧葉溪有醒來的趨勢,立刻從識海中了出來,撲到了顧葉溪身上。
“哇!主人,你終于醒了。你再不醒,就要成為第一個睡著渡劫然后被劈死的人啦!”
“嗯?凌天。”
顧葉溪緩緩從地上坐了起來,看了看自己,又瞅了瞅凌天:“我這是怎么了?”
凌天滿臉委屈:“主人你昏迷了好長時間了,我怎么喊都喊不醒你。”
話音一轉,它的語氣稍顯急迫:“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眼前。”
凌天指著上邊提醒道:“主人你看看上面吧,你醒來的時機剛剛好,那些雷剛匯聚完成?!?/p>
“什么雷?”還有些迷糊的顧葉溪,順著凌天手指的方向抬頭望天,當即被嚇清醒了。
此時的上空,宛如被潑了水墨的宣紙,放眼望去,周遭全是厚重的烏云。
而在烏云之中,是不斷游走閃爍的雷霆。無數道纖細、幽藍色的電光在烏云中交織、延伸。
顧葉溪只是看一眼,就從中感受了濃厚的威壓。
“這啥呀?!”這景象把顧葉溪嚇得口音都變了。
“噼里啪啦——”
“噼啪——”
像是在回應顧葉溪的話,上方還在醞釀的雷電相互碰撞,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凌天覺得顧葉溪醒了,心里也不慌了。一臉淡定地說道:“看不出來嗎?你的雷劫啊。”
顧葉溪環顧周圍,確認自己還是還沒有出空間雛形,她疑惑道:“我的雷劫?我也沒想現在渡劫啊。”
凌天現在有一種經歷過大風大浪之后,詭異的平靜感:
“這可由不得咱們想不想。主人你還是趕緊準備準備吧,劫雷快要落下了,主人你放心,凌天盡力幫你掩蓋渡劫時靈根的異常的。”
雖然可能效果不是很大,畢竟它再厲害,也不能保證主人在渡劫時不露出一點混沌靈根的氣息。
如果是以前,他們在西州的時候,主人就算是露出了一點,天道也不會來的這么快。
等對方找來的時候,它早就幫著掩蓋好了。只能讓天道無能狂怒。
可是現在不一樣,這里可是被天道盯著呢。對方就像是要不找到主人不罷休一樣。
它在這段時間也看了,周圍的小空間里,裝的都是各州天賦超絕的修士。
這次,天道怕是要真的死磕到底了。
真愁人。
望著快要落下來的劫雷,顧葉溪連忙掏出了自己的小灰劍,調動著自己的靈力,選擇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