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葉溪在整個秘境的搖晃了兩下,心中疑惑:“什么情況?”
秘境深處,濃厚的霧氣像是遇到什么恐怖的東西一般快速消散,又似被一道力量撕開。
一座亙古而又蒼涼的殿宇從中緩緩升起。
此殿宇明明與眾人相隔甚遠,但是在眾人望去的時候,又覺得它近在眼前。
恍若海市蜃樓,不可捉摸。卻又令人向往。
“鐺——”
一道沉重的鐘聲響起,此聲響從秘境深處向外圈快速延伸,傳遍整個秘境之后,還在整個秘境內久久回響。
分布在秘境各處的眾修士聽此只覺神魂搖曳。
“一道鐘聲便能讓我等神魂動蕩,那座殿宇里曾經的主人,又該是何種恐怖的存在?”
“如此宏大的殿宇,簡直不敢想象,里面會有多少巨寶!”
“這殿宇里面的傳承,我一定要得到!”
“……”
在鐘聲的悶響中,眾多元嬰期迅速放下手中的事情,全都朝秘境深處的殿宇奔去。
出了傳承洞府的顧葉安、剛剛將碑林中的其中一塊碑收進識海的顧長柔、還有想要到處逛逛的顧葉溪……
也在同一時間都朝秘境深處趕去。
不過,去秘境深處的路上并不太平,眾多靈獸和妖獸聽到鐘聲后,也都瘋狂地向秘境深處奔跑、飛翔。
如果有人看到這種景象,就會發現,鐘聲對它們的影響非常大,有些妖獸已經開始眼睛發紅了。
大家都朝一個方向去,難免會相遇。
修士與修士碰見還好,大家以前就算有再大的沖突,也知道現在什么最重要。
接受傳承,尋寶要緊。其他的以后再說。
但是修士和眾多妖獸以及靈獸撞到一起就不一樣了。
靈獸還好,元嬰期的靈獸聰明著呢,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鐘聲也只能影響它們一時,被打痛了之后,它們自己就跑走了。
但是天性暴虐的妖獸就不行了,它們沒有什么大局觀,也不太聰明。鐘聲對它們的影響很大,以至于快到了失去神志的地步。
遇到修士之后就發狂般的往上沖,令眾多修士苦不堪言。
一路上,顧葉溪感覺自己揮劍的手都要酸了。
身上的法衣,也都是與妖獸戰斗時染上的血漬。
眼看妖獸越殺越多,且在鐘聲的誘惑下,這些妖獸和靈獸看起來有些失了神志。
顧葉溪也不再戀戰,連忙動用身法甩開了妖獸的圍攻,并在凌天的遮掩下,全力朝殿宇處飛去。
顧葉安那邊依舊照常發揮,妖獸成群。
早已習慣此種情況的他,并沒有竭力戰斗,而是將異火分散在自己周圍,來震懾圍上來的妖獸。
這些妖獸雖然有些失去神志,但是“趨利避害”的本性還在。
感覺出異火的威脅后,它們并不敢隨意靠近顧葉安。
故而,顧葉安這一路上還算順遂。
這時候某一傳承仙府內,一大乘期殘魂重重地舒了一口氣:“那倒霉蛋終于走了,這段時間可憋死我了?!?/p>
他也沒想到那倒霉蛋竟然真的得了往生老祖的傳承。
“哼!你就算勝了我又如何!找那么個倒霉蛋當傳承人!
那么黑的霉運在身,那小子怕是根本等不到將往生傳承發揚光大,就會隕落?!?/p>
大乘期殘魂沒有注意到的是,一絲霉運已經悄悄藏入他的魂魄中,只待來日爆發。
經過一路奔波,顧葉溪終于來到了秘境深處的殿宇前。
站在殿宇面前,更覺這座殿宇之宏偉。
整座殿宇非石非玉,似有流光閃過。緊閉的殿門深沉古樸,像是經過了無數年的沉淀。
殿門之上,“輪回”兩個古文字流轉不定,望之便覺心神搖曳。
門前矗立著一面因果之鏡,鏡旁石碑銘刻著古老的誡語:“入此門者,當償宿債,當啟因緣?!?/p>
還不等顧葉溪靠近,就被殿宇兩側的彼岸花吸引了視線。
按照顧葉溪上輩子對彼岸花的了解,它屬石蒜科,全株有毒,但卻沒有香味。
可是這里的彼岸花,卻散發著淡淡的幽香,那花香像是能喚起已經模糊了的記憶一般,顧葉溪腦海中關于覺得上輩子的記憶清晰無比。
以前遭受的種種磨難,猶如昨天發生的一樣。
顧葉溪摩挲著手中的靈劍,神色晦暗不明。
凌天適時提醒道:“主人,這里不對勁,趕緊離遠點兒?!?/p>
顧葉溪抬起頭,已經恢復到了平日里的樣子,她看了一眼殿宇兩旁都彼岸花,往后退了一些。
“這東西竟能勾起我最不想回憶起的記憶,好東西啊?!?/p>
凌天一聽她主人如此說,頓時來了精神:“主人,你是想…”
顧葉溪一拍手:“全都拔走,給長風送去,看能不能煉成毒丹?!?/p>
想到就做,顧葉溪吞了一顆清明丹,封閉了嗅覺。直接動用土系術法將那片彼岸花給連根拔起。
其他修士們也陸陸續續地到了。
大家看到顧葉溪將彼岸花收起,還以為那是什么好東西。全都沖了上去,開始拔彼岸花。
只是剛靠近幾步,大家就開始出現心神不穩的情況。
隨后就有人出現哭泣、憤怒、擔心、大笑……等情況。
現場宛如大型病友交流會。
也有心智堅定者沒有被徹底影響。他們發現端倪后,迅速往后退,退到了顧葉溪所在的附近。
其中一人出刀對著顧葉溪,并質問道:“他們怎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在這名修士看來,顧葉溪來得最早,也是她先挖的那花。她一定知道怎么回事。
顧葉溪眼睛一瞇:這人有病?
“唰!”小灰劍出竅。
“啊!”
一聲慘叫從持刀威脅顧葉溪的修士口中傳出,他捂著自己流血的手腕,不可置信地看著顧葉溪。
他方才都沒有看清楚對方是如何出的劍。
顧葉溪看都沒看他,冷聲道:“此次只是小懲一番,再敢拿刀對著我。要你的命!”
“你…”那名修士剛說一個字,就聽到了后面來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