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地殿主沒管議論紛紛的眾人,就連裴長老等人說一些對他不利的話他都沒管。
他拍著手向前走了幾步,輕笑著問道:“說得不錯,但是你怎么證明呢?”
怎么證明,你說得就是真的呢?
顧葉溪沒有繼續解釋,而是掏出了一枚從沐君淵那里弄來的玉簡。
玉簡升至空中,快速變大,而后展開。
原本空白的玉簡在展開之后,開始出現一些影像。
那是八千年前,盜竊者來到這個世界作亂時,眾修士反抗的影像。
從盜竊者要盜取世界本源、到本土修士反抗、到沐君淵從天而降救世,再到最后一個盜竊者就算是死也要將界脈崩碎……
影像里,沒有旁白,沒有講解,只有盜竊者猖狂的嘴臉和眾多本土修士前仆后繼的犧牲。
裴長老指著玉簡內,最后那名“死也要將界脈打碎”的外來修士說道:“你們看那人的眼神,和如今的殿主好像啊!”
眾人齊齊望去,看著對方那玩味中帶著目空一切的眼神,又想想如今的殿主。
立刻對顧葉溪的話信了大半。
殿主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伸手抓向裴長老。
這個裴長老今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不殺難以立威。
裴長老見狀立刻滑溜地溜了出去,邊躲邊喊道:
“你不會是心虛了吧?我說得難道不是實話嗎?!我跟在殿主身邊這么多年,最是清楚殿主是什么樣了,你根本就不是我們圣地的殿主!”
“殿主”目露不愉,抬手打向裴長老:“實在聒噪!”
裴長老雖然如他想的一般飛了出去,甚至還吐了口血。卻仍舊還能中氣十足地喊道:
“諸位同門小心啊!咱們殿主就是被他奪舍了,他現在是要殺人滅口啊!”
其他圣地修士們聞言立刻警惕起來,紛紛抬起法寶指向“殿主”。厲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被眾人指著的“殿主”,雖然知道身份已經暴露,但是卻依舊不慌。
他視眾多用兵器指著他的修士們于無物,看著顧葉溪的眼神中滿是戲謔:
“你拆穿了我的身份又怎么樣呢?就能得到那界脈之心,解了這危機嗎?”
西州這邊的一位老祖接道:“為何不能?難道我們這么多人還抓不住你一個嗎?”
“呵呵呵~”
“殿主”忽然低低地笑了出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輕視。
“抓住我?你們墨老,上次將我那個肉身控制住都沒能抓得住我。現在你們這群烏合之眾就能抓得住我了?”
眾人立刻將目光轉向了墨老。
“墨老是何時與他交過手的?”
“墨老,他上次那個肉身是誰?”
也有些老祖覺得:“就算墨老無法抓住他,但是我們現場有這么人在…”
墨老直接打斷了那人的話:“此人脫離肉身之后,能立刻遁于無形。”
“啊?”
“這……”
西州修士議論間,“殿主”的眼神劃過了一絲金色。
在大家憤懣又忌憚的眼神中,他將目光轉向了顧葉溪。
“按理來說,你還該喚我一聲父親呢。”
一直在顧葉溪身后的顧知玄幾人聽到這句話,氣壞了。
顧知玄舉起錘子大聲道:“你罵誰呢?”
顧長風單手托住異火:“你怎么不說我是你爹呢?”
顧知初身后的巨劍影像若隱若現:“你那張嘴要是不會說話,就撕爛!”
“……”
殿主無視了幾人的怒火,饒有興趣地觀察著他們。
“都是伴隨著混沌靈根出世的大氣運之人,可惜了。”
可惜出生在這個世界,也可惜,遇到了他。
幾人的大氣運顯然不如顧葉溪這個混沌靈根給他的興趣大。
他繼續對著顧葉溪說道:
“你身負混沌靈根,我攜有界脈之心。只要你愿意,三千世界,任由我們去闖!你又何必非要執著于咱們父女之間互相殘殺呢?”
顧葉溪輕笑一聲:“父女?你一介鼠輩,也敢稱我父?你自己沒有爹嗎,非要給人當爹?”
“殿主”像是在思考:“可是,論起來,我就該是你父啊。”
“哦?那你還知道自己姓甚名誰嗎?你是我顧家的哪一代?”
顧葉溪看到對方這個無所謂的表情,恨不得立刻將對方的臉給撕下來。
這個世界七八千年的掙扎、當年那么多修士的獻祭、沐君淵在此界幾千年的努力、她師父這么多年的煎熬……
全都是眼前之人一手造成。
此時的世界,已經暫時維持住了穩定。它好像也在關注這邊的情況。
顧葉溪學著“殿主”的眼神,對著他戲謔地問道:
“你是姓趙、姓錢、姓孫,還是隨著道侶的姓氏,姓葉,姓百里啊?”
對方的眼神變了一瞬間,就聽到顧葉溪繼續說道:“我只聽說過三姓家奴,但是兩姓贅婿還是第一次見。”
在對方繃緊的面容中,顧葉溪故意捂住嘴:“哦!也可能不是兩姓,可能是三姓贅婿、四姓、五姓……”
“夠了!”
該說不說,還是了解他底細的人知道該如何撕破他的顏面。
此時他的眼神徹底變成了金色,看來已經動了怒。
顧葉溪趁對方心神有些紊亂之際,立刻掐訣,并快速念出一段口訣。
“混沌初開,陰陽自生。
靈根通玄,萬法歸元。
九霄云動,脈心現行!”
隨著最后一句口訣的念出,顧葉溪周身升起混沌之氣。
同時對著“殿主”喊道:“界脈之心,還不快快歸來!!!”
“殿主”這才意識到對方是在故意激怒他。察覺到神魂深處界脈之心的異動,他立刻動用力量將其壓了下去。
顧葉溪見狀,立刻加大了混沌之力:“現!”
可惜界脈之心只顯示了一個虛影,就又立刻被“殿主”壓制了下去。
顧葉溪看將界脈之心喚出來已經不可能,便放下了手中的動作。
麻煩了,界脈之心被對方占了七八千年,已經有與對方融合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