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江城上空的薄霧,灑落在顧氏雙子塔的玻璃幕墻上,折射出冷冽而高貴的光。這座象征著財富與權(quán)力的建筑,此刻正緩緩蘇醒。
電梯嗡鳴,職員穿梭,空氣中彌漫著咖啡與打印紙的氣息,然而在頂層總裁辦公室外,卻彌漫著一絲異樣的凝重。
趙薇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一身剪裁利練的香奈兒套裝,發(fā)絲一絲不茍地挽起,眉眼精致,氣場干練。此刻,她手中抱著一疊文件,步伐穩(wěn)健地走向辦公室。
可當(dāng)她推開那扇厚重的檀木門時,眼前的景象讓她腳步一頓。
沙發(fā)上,一個男人正大咧咧地坐著,二郎腿高高翹起,腳上的限量款運動鞋毫不客氣地搭在顧晚柔那張價值六位數(shù)的意大利進口茶幾上。他一手抓著一包瓜子,咔嚓咔嚓地磕著,瓜子殼隨意吐在地毯上,另一只手還拿著手機,正津津有味地看著短視頻,時不時笑出聲來。
他就是林風(fēng)。
昨日會議室里驚心動魄的斗爭還歷歷在目——可如今,他卻像個街頭混混,懶散不羈,玩世不恭。
趙薇眉頭微蹙,心中泛起一絲不悅。可就在她準(zhǔn)備開口斥責(zé)時,目光不經(jīng)意掃過林風(fēng)的臉。那是一張棱角分明的面容,眉如劍鋒,眼若寒星,鼻梁高挺,下頜線條冷硬。哪怕此刻他正歪著嘴笑,也掩不住骨子里那股凌駕眾生的傲氣。尤其是他眉心那道若隱若現(xiàn)的金色劍紋,仿佛在無聲地宣告著他的不凡。
趙薇心頭一震。
她想起了昨天下午的那一幕——陳志遠,顧氏集團元老級人物,表面忠心耿耿,實則暗中勾結(jié)王家,企圖在顧晚柔簽署一份關(guān)鍵并購協(xié)議時發(fā)動政變。
是林風(fēng),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出現(xiàn),點破陳志遠的陰謀,隨后一掌將其震暈,不費吹灰之力。
那一刻,他站在破碎的玻璃幕墻前,衣袂飄動,宛如神祇。
“或許……他真不是表面這樣。”趙薇心中暗忖,原本的不滿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好奇與忌憚。
她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嫵媚笑意,緩步走入。
“林公子,昨日好威風(fēng)啊。”她聲音柔媚,眼波流轉(zhuǎn),“不知林公子是怎么知道陳志遠那老家伙是叛徒的?他在我顧氏潛伏了十幾年,連顧總都沒能察覺,您卻一眼看穿,真是讓人佩服。”
林風(fēng)聞言,終于抬眼。他目光如電,從趙薇精致的妝容掃到她修長的脖頸,再緩緩下移,落在她那雙被黑絲包裹的修長**上。他的眼神毫不掩飾,直白而熾熱,仿佛在打量一件藝術(shù)品。
趙薇被看得渾身不自在,耳根微紅,卻強撐著笑意,沒有退縮。
“哦?”林風(fēng)終于開口,聲音低沉磁性,帶著幾分戲謔,“趙秘書這雙美腿,真是人間尤物。不過嘛……”他頓了頓,嘴角勾起,“想知道我怎么發(fā)現(xiàn)陳志遠的?簡單——他體內(nèi)有王家毒印”
他一邊說,一邊繼續(xù)磕著瓜子,仿佛在講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趙薇心頭一震。王家毒印,是王家用來控制內(nèi)應(yīng)的秘法,外人極難察覺。他竟僅憑一眼,便看破了這等隱秘?
“而且,”林風(fēng)忽然轉(zhuǎn)頭,看向從辦公室走出的顧晚柔,目光深邃,“陳志遠簽字時,筆尖微微顫抖,那是長期服用‘軟筋散’的后遺癥——王家用這藥控制下屬,讓他看似正常,實則經(jīng)脈僵滯,無法施展全力。這種細節(jié),普通人看不出來,但我……”他輕笑一聲,“一看便知”
顧晚柔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裙,發(fā)絲微卷,眉目清冷,可眼底卻藏著一絲復(fù)雜。她看著林風(fēng),輕聲道:“是啊,林風(fēng),我也想知道。陳志遠在我身邊那么多年,我都沒能發(fā)現(xiàn)他的問題,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林風(fēng)看著她,眼神忽然柔和了一瞬,可很快又恢復(fù)了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印?/p>
“因為,”他聳聳肩,“我比你更了解王家的手段。”
就在這時,他心中忽然警鈴大作。
“不對勁。”他暗道。
趙薇那抹笑意太刻意,顧晚柔的語氣也太配合。她們在試探他,甚至……在引他入局。
“這個女人,在給我下套。”林風(fēng)目光微閃,掃過趙薇那雙含笑的眼睛,心中冷笑,“果然,師父說得沒錯——漂亮的女人都惡毒,笑得越甜,刀越鋒利。”
他表面不動聲色,繼續(xù)磕著瓜子,心里卻盤算著,怎么能夠給王家人致命一擊……
——
王家莊園,深夜。
莊園深處,一座古色古香的書房內(nèi),燈火昏黃。
王昊一身黑色唐裝,坐在紫檀木椅上,手中握著一只高腳杯,杯中紅酒如血。他年約三十,面容英俊卻透著陰鷙,眼神如毒蛇般冰冷。
“你說什么?”他聲音低沉,卻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所有殺手都死了?連玄境巔峰的‘影殺’也死了?”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渾身顫抖:“是……是的,少爺。現(xiàn)場沒有打斗痕跡,但所有人的經(jīng)脈都被一股極純的靈力震斷,一擊斃命。影殺……影殺的劍,甚至都沒出鞘。”
“咔嚓——”
王昊猛地捏碎酒杯,玻璃碎片與紅酒混著鮮血順著他掌心滑落,他卻仿佛毫無知覺。
“林風(fēng)……”他咬牙切齒,眼中殺意滔天,“你竟敢壞我大事!”
他緩緩站起,走到窗前,望著遠處顧氏雙子塔的燈光,拳頭緊握。
“顧家,本就是我王家囊中之物。顧老爺子當(dāng)年白手起家,靠的是地境巔峰的實力與狠辣手段,可如今,他老了,退了,顧晚柔一個女人,也配掌管千億帝國?”
他冷笑一聲:“我王家祖上是武道世家,老爺子三十歲入天境,曾是江城第一天才。可如今呢?因一場怪病臥床三年,王家地位一落千丈。吳家靠錢養(yǎng)供奉,李家靠背景鎮(zhèn)四方,而我王家……只剩一個空殼!”
他轉(zhuǎn)身,盯著手下:“傳我命令,啟動‘赤蛇計劃’。我要讓顧氏在三天內(nèi)股價暴跌,資金鏈斷裂。同時,聯(lián)系地下拍賣會,我要買下‘噬魂蠱’——那種能讓顧晚柔神志混亂,簽下轉(zhuǎn)讓協(xié)議的蠱蟲。”
“是!”手下領(lǐng)命而去。
王昊獨自站在窗前,眼中寒光閃爍:“林風(fēng),你以為你能護住她?等我吞下顧家,再奪回王家榮光,第一個殺的,就是你!”
——
顧氏集團的崛起,是江城商界的傳奇。
三十年前,顧老爺子顧震北,一介草根,卻擁有地境巔峰的武道修為。他白手起家,從一家小貿(mào)易公司做起,憑借過人的膽識與狠辣手段,在商海中殺出一條血路。他不僅是商人,更是強者——曾一人獨闖三大家族談判場,以武壓人,逼得對方簽下城下之盟。
正是靠著這份實力與魄力,顧家才躋身江城一流家族之列。
而當(dāng)年的江城,僅存四大一流家族之列——
李家,背景最深。李家老家主曾是京城執(zhí)法者總部高層,執(zhí)法者專司鎮(zhèn)壓不法修煉者,門檻極嚴,最低也是黃境巔峰。李老雖已退休,但其人脈與威懾力仍在,李家因此穩(wěn)坐四大家族之首。
吳家,最富。吳家老家主一生經(jīng)商,精于算計,雖無頂尖強者,卻用重金供養(yǎng)四位地境巔峰供奉,形成“四象守護陣”,無人敢輕易招惹。
王家,曾最強。王家老爺子是武道奇才,三十歲入天境,傳聞曾一掌劈碎山崖,震懾江城。可三年前,他突染怪病,經(jīng)脈萎縮,修為盡失,只能臥床。王家也因此一落千丈。
而顧家,正是在這樣的夾縫中崛起。
王昊,作為王家長孫,自幼被寄予厚望。他聰明、狠辣、有野心,眼看家族衰落,便決心以吞并顧家為跳板,重振王家。
“顧晚柔是突破口。”他曾對心腹說,“她雖有才干,但心軟,重情,且對陳志遠那類老臣太過信任。只要從內(nèi)部瓦解,顧氏必破。”
可他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林風(fēng)。
——
顧氏總部,辦公室內(nèi)。
趙薇見林風(fēng)遲遲不答,笑意更濃:“林公子果然深藏不露。不過,我更好奇的是,您和顧總……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顧晚柔聞言,眼神微閃,指尖輕輕摩挲著茶杯邊緣。
林風(fēng)終于放下二郎腿,坐直身子,目光從趙薇臉上掃過,落在顧晚柔身上。
“關(guān)系?”他輕笑一聲,忽然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著遠處城市天際線,“我說我是修仙者,而晚柔是我宗門之人,你信嗎?”
他聲音不高,卻如驚雷炸在趙薇耳中。
“宗門?修仙?”趙薇強作鎮(zhèn)定,可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她雖知林風(fēng)非同尋常,可“修仙”二字,仍讓她覺得荒誕。
顧晚柔卻微微閉眼,似在回憶什么。
林風(fēng)轉(zhuǎn)身,看著她:“晚柔,你與我的記憶被天道封印,就連我,也忘記了以前的事。”
辦公室陷入死寂。
趙薇看著兩人,忽然覺得,自己仿佛闖入了一個她無法理解的世界。
就在這時,林風(fēng)手機震動。
他低頭一看,一條加密信息彈出,是暗門發(fā)來的:
“王家已啟動‘赤蛇計劃’,三日內(nèi)將發(fā)動金融狙擊。另,噬魂蠱已現(xiàn)身地下拍賣會,今晚開拍。”
林風(fēng)眼神驟冷。
他抬頭,看向顧晚柔,聲音低沉:“麻煩,要來了。”
顧晚柔抬眸,與他對視:“你有對策?”
“有。”林風(fēng)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他想玩陰的,那我就讓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碾壓。”
他轉(zhuǎn)身,大步走向門口,臨走前回頭看了趙薇一眼:“趙秘書,下次再看我的時候,別笑得那么甜,我怕我忍不住……把你也收了。”
趙薇臉色一紅,又氣又惱,可等她回神,林風(fēng)已消失在走廊盡頭。
“這個混蛋……”她咬牙,可心中卻莫名泛起一絲漣漪。
而顧晚柔望著窗外,輕聲呢喃:“林風(fēng)……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