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漾一愣,這還是她頭一次聽系統說與任務無關的話。
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她當然要緊緊抓住。
“什么叫做中毒?”
除去現在,之前的謝懷璟哪有一點中毒的跡象。
【原書記載:謝懷璟武功高強,卻在年幼時身中奇毒,多年來都未曾尋找到解藥,完全靠深厚的內力壓制這種毒,每月十五,他會因為壓制不住毒發而昏迷】
【現在是宿主動手的最好時機】
系統理智的給出了可行性方案。
紀漾漂亮的桃花眼睜大了,她看了眼靠在墻上的謝懷璟,心砰砰的跳動著。
此時謝懷璟雙眼緊閉,就連呼吸都變得微弱。
“系統,他不會死吧?”
要是謝懷璟性命垂危,她就不完成這個任務了。
【今天正逢每月毒發的日子,再過一刻鐘,他會醒來】
言外之意,就是紀漾要好好地抓住這個時機。
紀漾看著謝懷璟,眼神一陣飄忽。
片刻,她靠近了謝懷璟。
閉著眼的謝懷璟能感受到她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肌膚之上,泛起一縷陌生的觸感,他的心,不自覺的加快了。
女兒香在此刻徹徹底底的將他包圍,仿佛醉人的酒香。
紀漾仔細打量著謝懷璟,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將謝懷璟調整了方向,好讓謝懷璟的正臉直面自己。
即便是這樣大的動作,謝懷璟依舊沒有醒來。
晚風灌耳,到了兩人周圍,仿佛風更大了,呼呼作響,紀漾的呼吸也因此變得急促起來。
看著謝懷璟不省人事的模樣,她咽了口唾沫。
這一次與上次謝懷璟醉酒不同,他是真的醒不過來。
不然的話,憑謝懷璟的性格,又怎會允許她對他上下其手?
方才那一段路,更不會完全靠她前行。
紀漾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她與鐘尋凝被沖散了,哥哥也不見蹤影。
而眼下這個機會,正如系統所說的那樣,是千載難逢。
先親完再找人!
很快,紀漾心中下定了決心。
鐘尋凝有護衛,哥哥身手好,又有那么多手下在,她在這短暫地停留三十秒不礙事的。
此時夜色暗沉,可因著四處蔓延的火勢,在火光的映照下,紀漾能清晰地看見謝懷璟的臉。
都說燈下看美人,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謝懷璟的五官在火光下愈發幽邃,忽明忽暗的火光為他增添了一抹別樣的風情。
紀漾的眼神一寸一寸,從他深邃的眉眼、再掃過挺直的鼻梁,最后只在他的唇上停留。
獨屬于紀漾身上的女兒香還縈繞在謝懷璟身側,飄蕩在他鼻間,如此反復來回。
即便因為毒發,他雙目失明,看不見紀漾的一舉一動,但他通過氣味與聲音,能判斷紀漾正在朝他緩慢靠近。
他依稀可以感受到,紀漾正在緩慢朝他覆來,微微壓抑著的呼吸聲,在他的耳畔響起。
她想殺他?
既然是要殺他,為何不在剛才動手?
那樣大的火勢,分明是最好的時機。
謝懷璟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在那塊他經常摩挲的玉扳指中,藏了見血封喉的劇毒。
他打算動手了。
紀漾目光在他的薄唇上停留片刻,而后閉上了雙眼,用盡所有決心吻了下去。
謝懷璟的唇微涼,觸及時,紀漾身子輕輕一顫。
但想到系統的那三十秒,她又加深了這個吻。
謝懷璟感到屬于紀漾的女兒香迎面撲來,他剛想動手,唇上卻落下柔軟溫熱的觸感。
兩唇相貼,他可以清晰感受到紀漾的呼吸撲灑在他的臉上,呼吸糾纏的那一瞬間,他控制不住的睜開了眼。
指尖的毒也隨之灑落在了地上。
紀漾雙眼緊閉,心中默念著“三、二……”
可她親著親著,感覺面前的這具身體似乎僵硬住了,她心中咯噔一聲,小心翼翼的睜開了雙眼。
見謝懷璟那雙幽邃的鳳眸正盯著自己,她被嚇得雙腿一軟,跌跪坐在了謝懷璟的身上,一不小心親得更深了。
同時,系統的播報在她的腦海中響起。
【任務完成】
這四個大字浮現在系統面板上。
但此刻紀漾的心中,絲毫沒有完成任務的喜悅。
她的腦海中同樣有四個大字浮現——
天要亡我!
不過片刻,謝懷璟便反應過來,側開了臉。
紀漾還沒來得及起身,嘴角擦過了他的臉頰。
“我……”紀漾張了張嘴,絞盡腦汁想著自己該作何解釋。
一息、兩息、三息……
謝懷璟心中默念著,他眼前的世界也逐漸變得清晰。
這些年來,隨著內力的愈發深厚,他的毒發時長已經減少。
他此刻已經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跌坐在地上的紀漾,語氣中隱含危險:“紀小姐,你……”
“王爺聽我解釋!”紀漾連滾帶爬地遠離了謝懷璟,口中信誓旦旦地保證著,“我對王爺絕無任何不軌之心!我……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方才……我方才是想要救你!”
她急中生智,終于想到了這個恰當的理由。
謝懷璟垂著鳳眸,凝視紀漾,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紀漾泛著水色的紅唇,而他的唇上,還殘留著紀漾的氣息。
“救我?”謝懷璟聽得這話,仿佛聽見了什么笑話一般,他看著紀漾,“本王竟不知……紀小姐救人用的是這樣的手段。”
紀漾找到了借口,說話也變得理直氣壯:“王爺方才昏迷不醒,據我推測應當是吸入了火場內大量的毒煙導致的。”
“我見王爺呼吸微弱,怕王爺有個什么三長兩短,迫不得已才想出的這一招。”
“王爺,我是一個女兒家,我若不是救人心切,也不會想出這樣的辦法。”
“這救人的法子倒是新奇。”謝懷璟雙眸輕瞇,紀漾看不清他的眼神,不知道他究竟是信了還是沒信,只能找補。
“這也是我在藏經閣的醫書上看見過的,王爺若是不信,大可以讓人去藏經閣翻找。”
人工呼吸這樣的法子,在這個世界早有流傳,宮內的太醫都知道。
紀漾正是因為抓住了這一點,才會說得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