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她高興的事還在后面。
只聽虛空中傳來空桑神樹的聲音:“桑鹿,你通關(guān)失敗,本該離開傳承殿。但作為小家伙的母親,我想額外贈予你一樣?xùn)|西。”
桑鹿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巴掌大的翠玉瓶,徐徐飄到她面前。
“神樹前輩,這是?”
桑鹿接過玉瓶,神識探入其中,發(fā)現(xiàn)里面裝了足有一個游泳池那么多的翠綠色液體。
空桑神樹嗓音溫和地說道:“這是我的樹液,已經(jīng)存了萬年之久。沒有太多其他作用,不過是能補充靈力、洗筋伐髓、療愈傷口罷了。”
停頓一瞬,祂又解釋道:“我已從綠螢口中得知你的打算,你以練氣之軀孕育天驕子嗣,需要補充不少靈氣,這樹液可以解決你的后顧之憂。”
桑鹿恍然,而后感動地說道:“多謝神樹前輩關(guān)懷!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綠螢,絕不會讓它受到傷害!”
空桑神樹對她好是為什么?
不用想,就知道是為了綠螢。
父母之愛子,則計為之深遠。
神樹既然擔憂綠螢,那她最應(yīng)該做的就是好好對待綠螢。好比女婿都會在老丈人面前大拍胸脯承諾自己一定會好好對待妻子一樣。
何況綠螢還是“遠嫁”,從此以后一個在秘境里,一個在秘境外,下次相見還得再過百年。
空桑神樹不放心也是理所應(yīng)當。
“好,我信你不會讓我失望……”
神樹柔和的話語聲逐漸消失在耳畔,桑鹿眼前也隨之景色一變,從那廣場中回到了神樹底下。
一道道陽光自茂密的樹冠枝葉間投下來,在地上打出細細碎碎的光斑。
樹下還有不少人,都是四大仙門的弟子,不知是闖關(guān)失敗被送出來的,還是一直留守在這里的人。
見桑鹿出現(xiàn),不少人的目光紛紛投注過來。
“咦,怎么還有個練氣期?”
“這是大師兄帶來的那個女修,你忘了?”
“大師兄!噢!我記得,等等,我好像在幻境里見過她!她在幻境中是大師兄的妻子!”
“什么?快給我講講,我就知道他們關(guān)系不一般……”
桑鹿神情一怔,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身上,這才發(fā)覺斂息符已經(jīng)失效了。
斂息符一張能用一天,她進入幻境后過了一天,隨后又在第二關(guān)花了半天,如今已是幻境開啟的第二十七天清晨。
之前畫好的斂息符全都用完了,現(xiàn)在一時半會也沒法補,好在秘境之行快結(jié)束了。
桑鹿并未在意旁人的注目,將那些議論之聲丟在腦后,腳尖一點,徑直朝著遠處御風(fēng)而去。
她本就不是云嵐宗人,繼續(xù)留在這里也沒道理,既然秘境快要關(guān)閉,不如干脆去尋找族人。
離開四大仙門范圍后,桑鹿指尖捏出一只靈鶴,給四叔傳了一封信。
沒多久,便收到回信。
“鹿兒,我們在你東邊八十里處,你直接過來就好。”
桑鹿循著方位而去,不一會便看見桑家兩人,另外三族人卻不在此處。
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緣由。
秘境中心被四大仙門清理過一遍,大危險是沒有的。
雖然大寶貝也沒有,可對青萍縣四大筑基仙族而言,那些仙門看不上的小玩意,于他們也是好東西。
在沒有危險的前提下,分開也是為了避免產(chǎn)生矛盾,比如發(fā)現(xiàn)寶物分配不均等。
桑鹿抵達時,桑浩與桑玉河正捏著玉瓶,小心翼翼收集靈花露。
“玉顏花上凝結(jié)的花露有駐顏的功效,素來得修士喜歡,拿出去也能賣上一筆靈石呢!”
桑玉河說著,瓶口一傾,花瓣上一粒珍珠般的露珠便倏然滾進瓶底。
玉顏花不多見,這里卻長了一大片,難怪他們會停在這里。
桑玉河一回頭,看見侄女,面色就是一怔。
“鹿兒……你,練氣后期了?”
桑浩聞言,也轉(zhuǎn)頭看過來,定睛道:“練氣七層?”
桑鹿笑道:“三爺爺好眼力,我得了一樁機緣,如今已是練氣七層了,稍后我會告訴你們緣故。如今太陽出來了,這些露珠馬上就要蒸發(fā),我也來幫忙。”
她說著,便也拿出玉瓶幫忙收集靈露。
桑玉河滿臉復(fù)雜之色,自己也才練氣六層,侄女竟然練氣七層了,實在是讓人難以平靜。
好一會,他才按捺下心中翻涌的思緒。
三人忙忙碌碌好一陣,才趕在陽光炙熱前將這里的靈花露全都收集完了。
隨后三人便尋了個地方休息。
實則也是想要問問桑鹿,她消失的這幾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那天看著她被那位高高在上的金丹真君帶走,桑玉河與桑浩兩人心中不安又疑惑。
后來從韓修武口中得知那人竟是云嵐宗的天才劍修陸鏡觀,更是大驚失色。
可惜桑鹿不在,不然定會被盤問個徹底。
“鹿兒,你跟那位陸真君是怎么回事?”
桑鹿便將當初在紫月城發(fā)生的事告訴給了兩人。
傳承與幻境之事,自然是隱瞞了下來。
“所以,你用這件事向真君求了個人情?”桑浩認真聽完,下結(jié)論道。
桑鹿點了點頭:“是的,也算是為家族謀了個好處,往后桑家應(yīng)該能得陸家照拂一二。”
桑玉河在一旁感嘆道:“那陸真君看似冷淡,不想竟如此重視自己的妹妹,實在是個面冷心熱之人。”
桑鹿聽聞,不禁也露出贊同的目光。
“確實面冷心熱。”
頓了頓,她再度緩緩開口:“三爺爺,四叔,我還有件事想告訴你們,此事事關(guān)重大,我希望你們能替我保守秘密。”
桑浩與桑玉河對視一眼,難道這就是她幾天之內(nèi)突飛猛進的關(guān)鍵?
見她神色鄭重,桑浩想了想,頷首道:“你說,只要不危害到家族,我們絕不對外泄露半分。”
桑玉河也不住點頭。
桑鹿笑了笑,語氣輕松道:“倒沒那么嚴重,這事主要與我有關(guān)。”
說到這里,少女眉眼向下垂落,輕輕抬手撫上自己的小腹,低聲道:“我與你們分開后,意外和一位仙門天驕結(jié)緣,并且……懷了他的孩子。”
“什么?!!”
桑玉河原本盤膝坐在地上,聞言驀地站了起來。
“你怎么能做這種傻事?女修懷孕可是會影響修為的啊!”
相比桑玉河的失態(tài),桑浩則顯得冷靜許多:“桑鹿,你是想要憑此嫁入仙門嗎?非是我打擊你,而是你不過練氣修士,又是下品四靈根。人家是仙門天驕,不說你們并不相配。強行進入仙門,也得不到相應(yīng)的尊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