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云朝槿自覺松開了楚韻的手,大步走到安全處,雙眉彎下笑著。
“瞧楚小姐嚇得,我怎會蠢到用自己的生命去陷害楚小姐呢!”
楚韻身子踉蹌了下,險些摔倒在地。
“你……”她咬牙切齒。
云朝槿聳肩,不再搭理楚韻,走進大理寺去。
楚韻后知后覺自己被云朝槿耍了,憤憤跺了下腳,眼神越發怨毒。
云朝槿!
云朝槿走進去,臉上的笑容轉而消失不見。
楚韻!
上輩子的仇,現在才開始,做好準備吧。
“夫君!如何了?”
云朝槿徑直奔向裴衍,當著楚韻的面攀附在他胳膊上,雙眸全是星光,仰望注視著裴衍。
楚韻氣得后槽牙都要咬碎,明明裴衍不喜歡任何人的觸碰,為什么不直接甩開云朝槿。
裴衍以前確實不怎么喜歡別人的觸碰,但最近幾日云朝槿一直賴在他身上,時不時與他發生接觸,他也習慣了。
“怎么來了?”裴衍并未回答云朝槿的問話,而是反問。
話中意思大有一種她不是來安慰楚韻的嗎?怎么這么快就來找他了。
云朝槿余光小心翼翼地窺探了一眼楚韻,像是受到了什么傷害似的,快速垂落下眼去。
“楚小姐,似乎不怎么喜歡我。”
裴衍下意識瞥了楚韻一眼,真好窺探到她眼底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憤恨。
楚韻站在不遠處快要氣炸了,恨自己沒有身份,只能眼睜睜看著云朝槿當著她的面,與裴衍卿卿我我。
裴衍斜眼窺探過來的那一刻,她心忽然一跳,溫婉笑起。
云朝槿與裴衍說了什么?為什么會突然看她?
裴衍收回目光,“別多心。”他算是安撫云朝槿。
云朝槿卻有些拘束,不如一開始那般豁達。
“我能待在夫君身邊嗎?”她眼底透著期待的光。
裴衍低目,話語還未出,又聽云朝槿出聲。
“我只想待在夫君身邊,待夫君忙完一起回府。”
她整個人小心翼翼地,像是剛剛被楚韻威脅了一樣。
想到楚韻張揚的樣子,又與云朝槿不合,裴衍想點頭應下。
可話語還未出,楚韻笑容滿面迎了上來。
“少奶奶不是說要與我說話嗎?怎么這會子倒膩在大少爺身邊了?”
楚韻笑著陰陽云朝槿。和她說話是假,想待在裴衍身邊是真。
云朝槿窺探了楚韻一眼,極不自在地笑了笑,往裴衍身前縮了縮。
楚韻笑眼沉了下,這個死綠茶,就知道在裴衍面前裝模作樣。
“好端端的,少奶奶這是怎么了?”楚韻追上前一步。
“沒什么,我來找夫君。”云朝槿說話時全程垂著腦袋,不怎么敢看楚韻,自卑敏感。
裴衍能感受她的拘束和小心翼翼,不禁暗忖發生了什么。
明明來時,云朝槿還好好的。一會子不見,全然變了個人。
楚韻垂在身側的手握了起來,眼神逐漸冷了下去。
云朝槿這個樣子,會讓裴衍覺得是她做了什么。
“大少爺有正事要做,少奶奶還是過來陪我說說話吧。”楚韻直接上手去拉云朝槿,不讓她繼續在裴衍面前演戲。
她手剛觸到云朝槿,女人就條件反射般猛縮了一下,迅速甩開她,縮進裴衍懷中去。
“夫君~”云朝槿柔柔的聲音,透著尋求保護之意。
男人都有英雄氣概,尤其是自己的夫人縮進懷里,柔聲祈求喚他。
裴衍再鐵石心腸,這會也下意識展臂將云朝槿護起來。
這舉動差點讓楚韻氣得兩眼一翻,暈厥過去。
“少奶奶怎么了這是?我們剛還聊得好好的,大少爺等人要忙,我們身為女子,要懂得諒解。”
楚韻重新拉住云朝槿的手,皮笑肉不笑說出這番話。
明明剛才是云朝槿威脅她,怎么她還裝模作樣委屈求安慰起來了。
要是她的這幅樣子迷惑了裴衍,讓裴衍誤會了她,可就不好了。
云朝槿小幅度掙扎著胳膊,“煩請楚小姐放開我,夫君答應讓我跟在他身邊了。”
一聽這話,楚韻拽得更起勁了,她堅決不允許云朝槿和裴衍待在一起。
“少奶奶說好的要寬慰我,與我說話,如今跟在大少爺身邊算怎么一回事。還是莫要打攪大少爺的好。”她拉扯著云朝槿。
云朝槿身子孱弱,被楚韻拉扯得腳步踉蹌,但依舊抓著裴衍胳膊的手不松開。
“夫君!”她求助之音。
“大少爺去忙吧,我與少奶奶相談甚歡,想與她在一起敘舊。”楚韻笑著,私底下粗魯拽著云朝槿。
不讓云朝槿和裴衍待在一起,第一個原因是她看不慣。
還有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怕云朝槿在裴衍耳邊吹耳旁風。
讓裴衍放棄營救她父親。
家族和裴衍,她總要保住一個。
“夫君!”云朝槿快要哭了,可憐巴巴望著裴衍。
“你想去嗎?”裴衍詢問。
云朝槿搖頭,不想之話還沒出口,一旁的楚韻代替她答復了。
“大少爺放心吧,我與少奶奶很有眼緣。”
話畢,她猛地拽動云朝槿,想讓她徹底與裴衍拉開距離。
云朝槿抵不過那沖擊力,被她拉扯踉蹌幾步,摔倒在地上。
“啊!”她凄冽叫聲。
手臂掌心擦過地面,頓時涌現出擦痕,鮮紅血液從傷口處涓涓沁出。
楚韻愣住了,云朝槿故意的吧。
她雖然用的勁很大,但她和云朝槿身型相似,再怎么也不可能將她拽倒在地上。
不等她從詫異中回過神來,聽男人冷聲冷氣的訓斥。
“胡鬧!”
“我沒有。”楚韻下意識搖頭反駁。
裴衍瞥過她,視線落在云朝槿身上。
女人艱難地伏坐起身,他眉心斂了又斂,終究是沒有上前攙扶。
手一揮,侯在身側的隨風立馬上前,小心翼翼又疏離地攙扶起云朝槿。
云朝槿眸子垂著,暗忖裴衍當真是斷情絕愛。
她這兩日說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看見她摔倒出血,他竟然還能無動于衷。
“無事吧?”裴衍明知故問。
云朝槿故意將掌心翻開讓其看清傷勢,緊接著垂落下去,可憐兮兮地搖了搖頭。
“無事!”她快要哭了的聲音。
許是女人太過可憐,又或許覺得她是自己的夫人,在外被人欺負了,他怎能什么都不做。
“她不愿意,你拽她做什么?”裴衍冷聲質問楚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