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傾震驚看了眼云朝槿,下意識后退兩步躲開她的觸碰。
“姐姐,你怕是擔不起。”她說完不再與云朝槿拉扯,徑直走進太傅府。
云朝槿收回手,跟了進去。
“擔不擔得起,我都是你的姐姐,你抵賴不掉。”她平靜的話語。
云朝傾余光瞥過她,無聲笑了笑,“那不知姐姐今日到訪,所謂何事?”
云朝槿自從嫁出去后再沒回來過,今日冷不丁來了,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來是想給妹妹說一門親事。”云朝槿一點都不藏著掖著,直接明了。
“你說什么?”云朝傾腳步驀地頓住,難以置信望著對面的女人。
云朝槿隨意地歪頭,“妹妹搶有婦之夫,我這個做姐姐的實在良心上過不去,特意來給妹妹說門親事,好讓妹妹莫走那彎路。”
云朝傾后槽牙咬了咬,眼眸含笑,卻冷的異常。
“我的事,便不勞你費心。”
“我是你的姐姐,費心是應該的。讓你回頭是岸,我也算做了一件功德事。”云朝槿和顏悅色。
云朝傾笑容冷了一點,“姐姐自己都管不住自己,哪來的臉管別人。”
“正因為我管不住自己,才要來管別人。”她說著話,給云朝傾使了個眼色,“妹妹考慮考慮。”
云朝傾都不想與云朝槿計較,她總覺得后來的云朝槿,腦子好像有問題了。
“這事我直接去父親面前說,也是可以的。但我想著終歸姐妹一場,還是先來知會妹妹一聲。若妹妹不領情,那我也不必白費口舌了。”
云朝槿根本不在意云朝傾看自己跟看傻子一樣的眼神,擲地有聲道。
“父親!你以為父親會讓我嫁給你挑選的那些歪瓜裂棗?”云朝傾不加掩飾地嘲笑。
她要嫁的,可是皇子。
“我知道妹妹現在攀附上了三皇子,父親為了云家今后的前途,定會助妹妹成功。只可惜,三皇子走不了多遠了。”云朝槿低聲,透露內幕給她。
“你越發胡言了!”云朝傾冷了臉。
她費盡心思入了三皇子的眼,只要順利嫁三皇子,待三皇子上位,她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
現在云朝槿告訴她三皇子走不遠,她如何能維持住心性。
“忠言逆耳,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好心提醒,若不聽,那走投無路之際可別怪怨我沒點醒過你。”云朝槿夸大其詞攻心。
云朝傾不是什么蠢貨,攀附三皇子是瞧他勢頭正猛。如今聽云朝槿說得煞有其事,她心中起了思量。
云朝槿現在是國公府大少奶奶,她的夫君裴衍得皇上心,不會真有什么事兒要發生吧。
“你且說說,為我挑的郎君是哪家的?”她反問。
云朝槿笑著,“程家大郎。”
程夫人不是想挑撥離間嗎,那她就先讓程家亡。
程家!
云朝傾瞇了下眼,好半天才從腦海里回憶起程家來。
一個不上不下的家族!
據說還是因為程家夫人與國公府后來的夫人交好,國公爺便有意幫襯拉扯著,才讓程家有了現在的地位。
這樣的家族,也敢和她攀親。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你搶親,知道給自己搶一個有頭有臉的,給我就隨便找一個上不得臺面的玩意!”
云朝傾話里話外,都是對程家的看不起。
也對,她才得了皇子的青睞,下一個不說多好,但也不能這么差。
云朝槿面色依舊,“妹妹何時也是個只看表面,膚淺至極的人了!”
云朝傾神色凝重了起來,不由多加審視云朝槿。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妹妹信嗎?”云朝槿邁步朝里走去。
云朝傾僵在原地一瞬,跟了上去。
“信不信,姐姐先說了再看。”她心中有些動搖了,但還不確定。
“皇子之爭,歷朝歷代能爬上那個位置的,只能一人。剩下的無論出身多么高貴,能力有多強,都只是敗將。而又有多少炙手可熱的權臣是后面自己爬起來的。”
云朝槿不慌不忙,一字一句平靜道。
“你說的確實有道理,可誰又能確定,他不是那個唯一!誰又能肯定,他不會平庸一輩子?”
云朝傾贊同云朝槿的話,但并不認可。
憑什么三皇子不是那個成功的人,憑什么那個程家大朗不是個廢物。
“打個賭!”云朝槿朝她眨了下眼睛。
云朝傾面色平靜,“什么賭!”
“今晚,三皇子的母妃,會被禁足。”云朝槿湊過去,低聲又肯定的語氣。
云朝傾瞇了下眼,“你怎么知道?”
三皇子母妃正得盛寵,皇上接連好幾天都宿在她宮里,怎么可能會被禁足。
“宮里的事少打聽。”云朝槿一句話擋了回去。
云朝傾:……
“我也不著急讓你下決定,今晚的消息,是我的投名狀。如果我說得無誤,我想都不用說,妹妹就該知道三皇子不成了。”云朝槿話語肯定,讓云朝傾心里打起了鼓。
“三皇子母妃出事,不代表三皇子就會出事。”云朝傾還在嘴硬。
云朝槿意味深長笑著,“母憑子貴,相反的道理,皇子若是真有勢,他母妃會出事嗎?”
她說了這么多,該點到為止了,拍了拍云朝傾的肩膀,揚長而去。
云朝傾站在原地盯著那道身影,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云朝槿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云朝槿進府后去了正堂,等了好一會都無人上前問一聲,全然把她當成空氣了。
“是看不見有我這個人嗎?”云朝槿微笑著面對下人,說不出的震懾。
下人們面面相覷,“大小姐,老爺吩咐過,不許大小姐再踏進太傅府半步。”
云朝槿并不傷心,也不生氣,坐在桌前手指點著桌面,似在等著什么。
下人們想奉茶,但想到夫人的叮囑,啥都不敢做。
云朝槿這一坐就是半個時辰,期間沒有任何人前來,她也不說什么,也不要求見誰,就那么靜靜等著。
下人們面面相覷,不理解大小姐為何要這樣。受到偏帶也不離去。
又坐了一會,云朝槿估摸著差不多了,緩緩起身,走出正堂。
“裴大人!”
云朝槿本以為自己出府才能遇到裴衍,誰知還未邁出正堂,他就來了。
看來這幾天的勾引效果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