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小姐留步!”隨風及時攔住了她。
爺不下來,定是在和少奶奶溫存,這個時候怎能被別人打擾。
“我找大少爺!”楚韻盯著馬車。
她父親還在刑部,裴衍從那日就說要救她父親,可這都幾天了,沒有任何進展。
這兩日她更是見不到裴衍的人。
刑部三日,罪名就會成立,今天是最后的期限,不能再拖了。
“大小姐請回吧。爺答應大小姐的事,會找人處理的。”隨風招呼人,讓他們送楚韻回去。
楚韻不肯走,“我要見大少爺!”
她等不及,現在翻案容易。可等罪名下了,楚家的下場只有一個。
走向滅亡!
“楚大小姐,爺在馬車里卻不露面,大小姐還不清楚爺的心思嗎?你便回去等著,爺說會救,就一定會救。”隨風耐著性子道。
刑部那邊的大人與他家爺有些不對付,若沒有十足的證據就將人直接帶出來,怕會被那位大人咬住不放。
爺怎么可能為了救別人,將自己處于被動狀態。
楚韻身子晃了下,以前無論她什么時候找裴衍,他都會見她。
現在已經好幾次不將她放在眼里了。
就在她傷神之際,聽見馬車里傳來云朝槿的聲音。
她眼睛頓時瞪大,下意識沖上前去。
“云朝槿在馬車里?她在馬車里?”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咆哮聲。
“是。”隨風點頭。
“她怎么在里面?她為什么會在里面?”楚韻大步走過去。
裴衍從來不許別人和他同乘一輛馬車,連她都不許,為什么云朝槿可以。
“楚大小姐!”隨風將她攔了下來,“少爺才陪少奶奶回了太傅府,兩人在一輛馬車里,很正常。”
一個接一個的消息如同噩耗,讓楚韻后退好幾步,險些承受不住摔倒。
“楚大小姐還是快離去吧,讓別人瞧見對你影響不好。”隨風催促。
楚韻思緒無法平靜,腦海里回蕩著云朝槿對她說的話。
親眼見證楚家衰敗!
云朝槿哄的裴衍不許救楚家!
今晚就是最后的期限,她現在連裴衍的面都見不到,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小姐!”楚韻的丫鬟攙扶住她。
“遞折子,我要進宮。”她轉眼有了主意,深深望了馬車一眼,不甘心地離去。
等她先解了燃眉之急,再好好對付云朝槿。
好一會沒有楚韻的聲音,云朝槿就知道她走了。
在楚韻心里,裴衍靠不住了。為了不讓家族敗落,她只能另想辦法。
現在所有人都躲著楚家,唯獨與楚家沾親帶故的榮妃,也就是三皇子的母妃可以依靠。
為了自己兒子未來能多一份助力,榮妃定會去求皇上。
皇上又怎會想不到榮妃說情,安得是什么心思。
后宮干政,是大忌。
就算皇上被榮妃說動了,喚來刑部尚書,想將事情壓下,正好可激起刑部尚書想要除掉裴衍的心。
楚韻求裴衍之事,京城皆知。皇上突然改變主意了,刑部尚書第一個聯想到的就是裴衍出手干預的。
屆時刑部尚書會將搜集到的確鑿證據全部呈上,只為讓皇上覺得裴衍謀私。
證據一出,誰求情的,逃不掉。
榮妃禁足都是輕的。
“夫君,妾真的好喜歡你。”云朝槿笑著,腦袋往裴衍脖窩里滾了滾。
這一切,都要歸功到裴衍身上。是他聽話,這兩日有意不見楚韻,今日又不下馬車。
“好了!”等了一瞬,裴衍發聲了。
云朝槿從他身前直起身,“夫君待我真好!”她笑看著他,湊過去在他側頰親了一下。
裴衍眸光掠動,什么話都沒說,只是很平靜地將她推開。
走下馬車,裴衍徑直邁進國公府,隨風跟在后面,與云朝槿對視一眼。
云朝槿平靜神色,不讓裴衍見楚韻,隨風出了大力。
隨風定不會聽她的話,但她要是無意間分析裴衍出手,會讓刑部尚書彈劾,會讓皇上不悅,都不用她主動說,隨風會自己去做。
如此看來效果不錯!
心情大好,微笑著邁步走進國公府。
到了這一步,這場局,才算開始了。
“少奶奶,夫人請你過去。”云朝槿剛邁進去,國公夫人身邊的丫鬟便請她過去。
她腳步調轉而去,在心里暗忖國公夫人真是沉不住氣。
有什么心思全部寫臉上了。
“母親!”走進正堂,云朝槿款款行禮。
國公夫人這會子有事求她,面上帶著微笑,“快起,坐。”
云朝槿起身入座,丫鬟奉茶。
“如何?”國公夫人追問。
云朝槿剛端起的茶盞重新放下,“朝傾說,二爺挺好的,出生高貴,儀表堂堂,是個不錯的人選。”
云朝槿夸贊的話,讓國公夫人笑得合不攏嘴。
她以為這事要成了。
云朝槿余光窺探過她,話頭一轉,“但朝傾說,她心中已有了可嫁之人,無緣二爺。”
國公夫人的臉色隨著她的話急轉而下,“可嫁之人?那人是誰?”
聽云朝傾話里話外的意思,是中意文禮的,只不過被別人搶先了。
那人云朝傾并不喜歡,只是覺得他可以嫁。
“不知。”云朝槿搖頭。
“你不知道?為何不問?”國公夫人有些惱。
云朝槿有些許的委屈,“我追問了幾句,妹妹惱了,說她的事還輪不到我插手。”
國公夫人微微瞇了下眼,不能說。那個人要么尊貴,不可褻瀆。要么還未爬上來,沒臉說。
“你身為她的姐姐,就什么都不知道嗎?”國公夫人套問。
“母親知道的,我自從嫁進國公府,再未回去過,府中之事,一概不知。”云朝槿說得無辜可憐。
國公夫人煩躁地揮了揮手,示意云朝槿下去吧。
云朝槿起身一拜,轉身離去。
“朝……長嫂!”
云朝槿剛踏出房間,便與匆匆趕來的裴文禮對上面。
“二爺!”她點頭,不想多言轉身就走。
沒用的東西!
她話都說那么明白了,那么久了,他竟一點行動都沒有。
等他出手,怕會落個同上輩子一樣慘死的下場。
這樣沒用的東西,她為何還要再假心假意。
云朝槿想走,裴文禮不肯。在他心里,云朝槿與他說話了,就是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