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紓站在原地,小心的看了一眼君澤安,剛好撞上了君澤安也看過來的眼神,渾身一震。
“那個……”
云紓的腦子在快速地想著要說什么,怎么解釋剛才的話。
她前世沒怎么接觸過君澤安,但是關于他的事情可沒少聽說。
沒生病的時候,他是鮮衣怒馬,肆意張揚的侯府世子,連皇帝都是十分寵愛,甚至比皇子更甚。
生病之后,侯府出事,以病體撐起整個侯府,多智近妖,手段果決,狠厲。
這里面的任何一個形容詞,都在告訴云紓,若是撒謊被抓住,她的下場都不會好。
想到這里,云紓決定坦誠以待。
“關于君明承,我想解釋一下?!?/p>
君澤安沒說話,云紓吐了口氣。
“世子是知道的,我母親早亡,我的婚事本該是家中繼母做主,但她卻要將我許配給她娘家一個遠方表親?!?/p>
“那人性子殘暴,已經打死了三個新婚妻子,我不愿意,只能自己想辦法,就剛好遇見了君明承。”
“若非君明承行為不端,或許不會有后面的事情?!?/p>
“但我保證,我當時只是想為自己爭取一下,發現不合適之后,立刻就終止了,絕無逾越?!?/p>
頓了頓,云紓又說。
“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父子就好像是吃定了我一樣,這點我也很費解?!?/p>
有些話,真假參半的說,更容易取信于人。
但這是對別人!
面對沉默的君澤安,云紓還是沒譜的,尤其是君澤安看向她的眼神,總有一種,能將她一下子看穿的感覺。
“以后不會了!”君澤安終于開口。
語氣溫和,連周圍的氛圍也都跟著一松。
“長房的后院之前也是無人打理狀態,許是一時不習慣,讓二房有些逾越了?!?/p>
君澤安的身子微微往后靠,十分閑適的樣子。
“這些日子,你將后院打理的很好,只是……”
君澤安的話沒說完,云紓便立刻接口。
“世子,妾身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看我們大房的賬本,發現我們每年的支出在匯總之后,不如二房的一半?!?/p>
“誠然,一筆寫不出來兩個君字,即便是分了家,我們也還是一家人。”
“但古人還有句話,叫做‘過猶不及’。”
總之就是不能再被二房吸血!
憑什么讓君明承那對父子不勞而獲,憑什么讓他們享受?
做夢!
“世子也請放心,兄弟之間互幫互助也是有的,妾身會仔細權衡,定然不會讓世子難做?!?/p>
這邊君澤安開了個口,那便云紓就將所有的話都給他堵回去了。
于是君澤安又沉默了。
云紓還想多說幾句,但終究是忍下來了,怕太快暴露她厭惡的二房的事實。
好在,君澤安好像是將話聽進去了。
“世子妃說的不錯,互幫互助可以,但過猶不及也有道理?!?/p>
“那這后院之事,便交給世子妃,有事可找青嬤嬤協助?!?/p>
云紓臉上一喜,看向君澤安的眼睛都亮了。
“多謝世子。”
君澤安看著她亮亮的眼睛,又垂眸端起茶碗。
“回門,可有什么要交代的?”
云紓一愣。
對啊,君澤安好了,她也該回門了。
但是那個家,她實在是,不太愿意回去。
“一切從簡就好!”云紓說,興致明顯是不高。
君澤安又看了她一眼。
“那便定在明日吧?!本凉砂舱f,“只是明日,我……”
“若世子有事,那便盡管去忙,回門而已,妾身自己可以的?!?/p>
君澤安,“……”
君澤安本來想說,明日有事需要晚些出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