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良才在云紓的院子里待了很久,離開的時候,臉色十分不好看。
隨后,幾個錦盒,幾把鑰匙,連夜送到了云紓的手里。
次日云良才還未散值,宮里的密旨就到了。
賜婚云紓和永安侯府世子君澤安,半個月后完婚。
圣旨一下,整個云府都驚住了,或者應(yīng)該說是亂了。
梁氏的臉色難看至極,畢竟什么都說好了,只差那臨門一腳,就這么給毀了?
但當著云良才的面,到底沒有說什么,只是離開的腳步都仿佛帶著怒火。
府內(nèi)混亂,外面看來卻風平浪靜。
永安侯府世子君澤安雖重疾纏身,威名在外,卻足以震懾心懷叵測的宵小之徒。
越是沖喜結(jié)果未知,越是要暗中行事。
云紓也忙碌起來,她沒有那么多時間浪費。
半個月后成親,母親留下的那些東西都要在那之前安置妥當。
教給她打點的鋪子改名易主,暗中放在退了奴籍的鈺姑姑名下。
原先是不敢的,可如今府里忙著“賣女兒”,無暇顧及。
趁火打劫,她也會啊。更何況本來就是母親留給自己的東西。
只是把忠心耿耿的鈺姑姑嚇得夠嗆,云紓數(shù)次安撫不會拋下她,才安心接了過去。
“小姐,各個鋪子的掌柜都已經(jīng)更換完畢了,只是少爺們那邊都還沒發(fā)現(xiàn)。”
“而且,這幾日的時間里,又分別從成衣鋪,金鋪,還有胭脂水粉鋪,拿走了不少東西……”
“把賬單都記好,回頭上門要錢就是。”
說到這里,云紓抬頭認真道,“是多少就是多少,一文錢都不能少,知道嗎?”
鈺姑姑掩嘴失笑,“知道了,都交代好了!”
果然是許了人家,小姐和之前大不一樣了,做事果斷許多。
頓了頓,鈺姑姑又說,“真是沒想到,夫人居然給小姐您留了這么多的東西,可從前居然沒有半個人提起過。”
“若非小姐自己提出,怕是都到不了小姐手里了。”
是啊,云良才就沒打算將東西給云紓。
前世林紓母親留下的東西,云良才只給了云紓十分之一不到,都讓云紓幫助君明承一家翻了身。
余下的,都便宜了梁氏母女……
“母親留下的東西,可都重新整理了?那幾把鑰匙,可知道是哪里的?”云紓問。
鈺姑姑搖頭,“夫人留下的東西不多,沒有找到能用上這幾把鑰匙的地方。”
前世這幾把鑰匙也在,但知道最后也沒人知道是干什么的。
“沒關(guān)系,先收起來。”
“是,小姐!”
鈺姑姑應(yīng)下之后轉(zhuǎn)身離開。
沒多久丫鬟月皎絞著帕子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些不耐煩。
“小姐,君家公子又來求見了,說今日若是見不到小姐就不離開……”
云紓縫著嫁衣的手一頓,“讓他等,無須多言。”
君明承和永安世子君澤安,同為君家晚輩,父輩為兄弟。
長房有君澤安坐鎮(zhèn),屹立不衰。
但君家二房的日子就難過了很多,畢竟也就只有君明承一個稍微頂事兒的人。
前世她帶著厚重的嫁妝嫁入二房,一心為夫,為子兢兢業(yè)業(yè),君家二房,怕是早就銷聲匿跡了。
有了云紓,再加上君澤安的身體每況愈下,最后早夭,才有了君家二房的出頭之日。
但如今她嫁君澤安,只只會全心全意扶持的大房,二房的日子只會更加的不好過。
如此,便好好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