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風卷著黑毛狂舞,熊妖一爪拍碎玄虛道長的金色光罩,巨力震得他連連后退,胸口劇痛難忍,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染紅了身前的月白道袍。他踉蹌著扶住斷墻,長劍拄地才勉強站穩,看向熊妖的眼神里,終于沒了往日的倨傲,只剩凝重與決絕。
熊妖踏著碎石逼近,每一步都震得地面發顫,赤紅的眼珠死死鎖住玄虛道長,涎水混著血珠滴落,腐蝕得石板滋滋作響。“孽畜……貧道今日雖輕敵,卻也容不得你禍亂人間!”玄虛道長嘶吼著,抬手抹去嘴角血跡,掌心猛地按在劍柄上。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向長劍,劍身瞬間爆發出刺目的紅光,原本的寒光被血色覆蓋,隱隱透著一股悲壯的戾氣。“以我陽壽為引,以我精血為祭——陽壽劍法,開!”玄虛道長仰頭長嘯,聲音嘶啞卻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周身的靈力瘋狂涌動,與精血、陽壽交織在一起,化作一道道血色紋路,順著手臂爬滿全身。
妖云似乎被這股力量驚動,翻騰得愈發劇烈,腥風里竟摻了幾分灼熱的氣息。玄虛道長的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花白,臉上瞬間爬滿皺紋,原本挺拔的身形也佝僂了幾分——他竟是在燃燒陽壽,換取一時的巔峰戰力!
“受死吧!”他拖著佝僂的身軀,踩著血色靈光沖向熊妖,長劍揮出的瞬間,一道數丈長的血色劍氣撕裂黑暗,連妖風都被劈成兩半,直斬熊妖脖頸處的薄弱之地。熊妖察覺到致命威脅,怒吼著抬起巨掌格擋,血色劍氣與熊掌碰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煙塵彌漫中,竟硬生生在熊妖的爪子上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血色劍氣撕裂妖風的瞬間,玄虛道長身形已搖搖欲墜,花白的頭發在腥風中狂舞,臉上的皺紋深如溝壑。他望著撲來的熊妖,又瞥了眼天邊翻涌的妖云,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釋然的笑,嘶啞的聲音穿透轟鳴,在夜空中回蕩:
“一身道袍赴塵寰,斬妖除魔未敢閑。
今日燃壽祭長劍,不負清云不負天!”
詩句落罷,他猛地將全身殘余的陽壽與精血盡數灌入長劍,劍身紅光暴漲到極致,竟將妖云都映得泛紅。玄虛道長拖著殘破的身軀,迎著熊妖的巨掌再度沖去,長劍直指其脖頸破綻,眼神里沒有絲毫畏懼,只剩對道途的堅守與決絕。
“吼——”熊妖被這股玉石俱焚的氣勢震懾,卻依舊兇性大發,巨掌攜著毀天滅地的力量拍向玄虛道長。血色劍氣與巨掌轟然相撞,這一次,長劍竟硬生生刺穿了熊妖的爪心,可玄虛道長也被巨力震得五臟俱裂,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身形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撞在城隍廟的斷墻上,再也沒了動靜。
長劍釘在熊妖爪心,血色靈光漸漸黯淡,而玄虛道長的身軀,已在夜風里沒了氣息,唯有那句臨終詩,還在寂靜的城西久久回蕩。
躲在老槐樹下的三人看得心驚肉跳,王凝脂捂住嘴,眼中滿是震撼:“他竟用陽壽換力量……”陳佑安攥緊了懷中的黃符,手心全是冷汗,這等秘技雖威力驚人,可玄虛道長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玄虛道長的身軀轟然落地,熊妖怒吼著拔出手掌心的長劍,爪心鮮血噴涌,兇性卻愈發熾烈。就在它轉頭要撲向癱軟的家丁時,老槐樹下猛地爆發出三聲斷喝!
“真的不用出手嗎,那老道士好像快不行看”桃夭擔心道。
“再等等,佑安他們還沒有動手呢…”李麻衣摸捋了捋胡須。
…
一道劍氣襲來,逼退了爬起的熊妖
王員外等人才發現躲在樹下的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