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姝站在聞斯越的身后,她看著他氣勢洶洶的樣子,突然嘆了口氣。
“聞斯越,我們的關系能走到這一步,難道不全是因為你嗎?”
“別忘了你們周家能走到這一步,也全都因為我。”
聞斯越轉過身來,他雙眼通紅,醉態頗顯。
“周家破產時是我帶著錢出現的,逐漸走上正規,也是我拿新恒集團的資源去養周家。”
“周姝,你最清楚我付出了多少。”
“那一樁樁一件件,是你數得清楚還是你們周家還得清楚?”
聞斯越冷笑一聲,“這么多年來,我對不起你的就只有那一件事。”
“而且我也已經和你承諾過,我不會讓慕云初出現在你面前,我只會和你結婚。”
“周姝,你捫心自問你得到了多少,所以你憑什么再去計較我出軌的事情?”
她得到了什么?
周姝從來都不是最直接得到利益的那一個。
聞斯越是救了周家,可周家的一切都不是她的。
那些東西,周父周母只會全部留給她的弟弟周熠。
她哪怕碰一下都是癡心妄想。
至于進入滬城廣播電視臺,當上黃金檔節目主播。
周姝也是全靠自己的努力,聞斯越從未幫過她什么。
大學時聞斯越不顧聞父反對幫助周家,聞家就對她頗有微詞。
周姝也是真心實意對待聞家父母,才一步步得到他們的認可,同意她和聞斯越訂婚。
但饒是如此,聞家也沒有對外公布未來兒媳就是周姝。
所以聞斯越和慕云初的戀愛新聞一經報道,大家甚至認為慕云初才是正牌女友。
周姝對上聞斯越對她十分失望的眼神。
“開門吧。”
臥室門并沒有鎖,聞斯越重重推開門。
“砰-”
門砸在墻上,發出巨大聲響。
他大步邁進臥室,不帶絲毫猶豫。
臥室不大,只看一眼就知道里面沒有人。
這是最后一個地方,聞斯越腦子“嗡”得一聲。
周姝依舊站在他的身后。
“你滿意了嗎?”
“我和你說過的,聞斯越我們分手吧,是你不同意。”
分手又被周姝提起,聞斯越僵在原地。
他到底在干什么?
聞斯越忽然意識到,自己不過就是想抓住周姝犯錯的把柄。
哪怕是一點點錯,都可以讓他把自己滿腔怒火,合理發泄出去。
他對上周姝平靜望過來的眼睛,先看到了譏諷。
聞斯越突然開始心慌。
“小姝,我……”
“別說了,”周姝推開他的手,“你現在說什么都沒有意義。”
冰冷的話語像一桶冷水,瞬間潑得聞斯越清醒過來。
“小姝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害怕你欺騙我。”
“你呢?你又騙了我多少?”
周姝指著入戶門,“出去,現在立刻。”
“小姝,我知道你現在很失望,我也知道犯過的錯不會因為道歉就消失。”
“但是這次真的不一樣,小姝你想想我們的過去,你爸出了什么事情,都是我第一時間去處理。”
“我讓你明天就回電視臺,繼續你的工作,小姝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聞斯越心慌無比,周姝那時才工作沒多久,攢下工資買下這套小公寓。
“聞斯越,我有家了。”
當時她興高采烈牽著他的手,一起輸入門的密碼。
可現在,她竟然叫他出去。
“別再管我的事情,離開這里。”
聞斯越紅著眼搖頭,“陳輝是我的人,小姝,你回電視臺他什么都不敢說的。”
“伯母今夜還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帶你明天回去吃飯,小姝,你相信我,一切都會變好的。”
聞斯越幫了周家太多,這些她不能輕描淡寫直接遺忘。
可他是真的出軌了,他背叛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周姝捂著太陽穴,“你離開這里,我需要冷靜。”
聞斯越醉意清醒大半,剩下的理智告訴他,這絕不是一個吵架的時機。
“好,小姝,你冷靜一下,我做這么多無非是害怕你離開我罷了。”
聞斯越向后退了幾步,“我們還是會結婚的,對嗎?”
回應他的,只有關門聲。
周姝站在門邊想了幾秒,最終還是改了門鎖密碼。
她做完這一切,才又重新返回臥室。
那衣柜不算小,但里面放了很多衣服。
周姝其實沒想過江聿會聽她的話。
她走到衣柜前,將柜門打開。
江聿靠在她掛起的衣服上,整個人有些憋屈。
四周全是她的衣物,他一只手撐著木板,另一只手握在衣桿上,一雙長腿彎曲。
那雙望向她的眼睛,比他的身體還要憋屈。
周姝倏地笑出聲。
“笑什么。”
周姝笑得更大聲了,聽到他的話也只是搖搖頭。
“沒什么,我過兩天就去給江老板換個大衣柜。”
江聿從衣柜里邁出,欺身逼近周姝。
“這種事不會發生第二次。”
他出來時,握著衣桿的手往下一甩。
西服袖口上的扣子勾住了,她掛在架子上的吊帶背心。
吊帶順著他的力道向下墜落,柔軟光滑的布料纏在他的手心。
周姝一邊笑一邊后退,完全忘了身后就是床,她這一退,直直倒在床上。
江聿伸手去拉她,卻讓她帶著一起倒了下去。
兩人視線交匯,曖昧氣息陡然升起。
周姝忽然回憶起那晚,江聿挑著尾音低低耳語。
“不要錢,要你主動。”
可偏偏就在腦子回想起昨日時,江聿逐漸湊近她。
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聲音低低在耳邊響起。
“所以,睡還是不睡?”
周姝直起身,在他直勾勾的視線里,跨坐在他的腰腹上。
她伸手拿過來,江聿剛剛扔在床上的白色吊帶。
那上面還有蕾絲花邊,周姝隨意疊了兩下,覆在他的眼上。
失去視線,其他感官變得更加敏感。
“那天不是說要我主動嗎?”
“周老板就這樣,是怎么面不改色和其他女游客互動的?”
她低頭吻了下去。
江聿抱著她翻了個身,蒙在他眼上的白色吊帶,被他系在周姝的手腕上。
他扯下領帶,遮住了她的眼睛。
“周姝。”
“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