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搖了搖頭,輕聲道:“娘,我沒事。”說完又低下頭。
小九摸了摸他的頭,“那就好,好好休息,別想太多。”說罷,小九幫他掖好被子,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剛出房門,就看到二寶在門口徘徊。二寶見小九出來,低著頭,聲音顫抖地說:“娘,我錯了,我不該偷偷跑出去,還連累大哥受傷。”
小九看向二寶,見他一臉的自責(zé)之色,小九故意板著臉說:“今天這么晚了,折騰一天了,先回去休息,有事明天再說。”
二寶點點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小九站起身,看向夜空,心中想著,經(jīng)歷了這次的事,孩子們應(yīng)該能懂事不少。
小九輕輕地推開門,走進(jìn)房間,一眼便看到顧莫寒靜靜地坐在炕邊,他的目光似乎穿過窗戶,飄向了遠(yuǎn)方,仿佛在沉思著什么。
小九慢慢地走到顧莫寒身旁,緩緩地坐下來,關(guān)切地問道:“顧莫寒,怎么了?你在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顧莫寒像是被突然喚醒一般,猛地回過神來,他的目光與小九交匯,卻又瞬間移開,顯得有些躲閃。
小九注意到了顧莫寒的異樣,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疑惑,她繼續(xù)追問:“有什么事情讓你這么為難嗎?你可以跟我說呀。”
顧莫寒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他的眉頭微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小九凝視著顧莫寒,試圖從他的表情中解讀出他內(nèi)心的想法。過了一會兒,小九突然開口問道:“顧慕寒,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把顧大勇弄死,太殘忍了?”
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直擊顧莫寒的內(nèi)心。他的身體微微一顫,顯然沒有想到小九會如此直接地問出這個問題。
顧莫寒聽了小九的話,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緩緩說道:“我知道顧大勇做了很多錯事,他的行為確實讓人難以原諒。
但是,我看到明禮那孩子,心里還是有些不是滋味。也許是因為他年紀(jì)還小,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小九看著顧莫寒,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就是太心軟了,總是對別人抱有同情心。可是,顧大勇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傷害到了我們的家人,我們不能再對他寬容了。”
顧莫寒皺起眉頭,似乎有些矛盾,“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總覺得明禮那孩子是無辜的。他失去了父親,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小九搖搖頭,“那是他父親的問題,與我們無關(guān)。我們不能因為同情明禮,就忽略了顧大勇的惡行,而且就顧大勇那好吃懶做,還壞心思一堆的人留著只能帶壞明禮那孩子。”
顧莫寒嘆了口氣,“可是……”顧慕寒還想說什么,被小九出言打斷。
小九想了想,說道:“這不是我們該考慮的問題,他們總會有辦法生存下去的。我們不能因為一時的心軟,而讓自己陷入麻煩。”
顧莫寒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點點頭:“我知道他做的事情是天理難容,我只是可憐那孩子而已。”
小九稍作停頓,然后接著說道:“顧明禮那孩子要是真不錯的話,咱們就幫他一把。畢竟他們家的條件實在太差了,根本供不起他讀書。就算他們家條件好一些,以那一家人的無知程度,恐怕也不會讓孩子去學(xué)堂念書的。”
小九略微思考了一下,又繼續(xù)說道:“等這件事情過去之后,讓大寶去問問顧明禮有沒有學(xué)功夫的想法。如果他想學(xué)的話,咱們就教教他,讓他練練功夫。這樣一來,他以后也可以去參軍,說不定還能有一番作為呢。”
小九心里其實還有另一個盤算,那就是為二寶鋪路。以二寶想要成為將軍的決心來看,他日后肯定是要去參軍的。到時候,如果有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好伙伴一同前往,那對二寶來說無疑是一大助力。
不能說小九自私,做父母的為子女考慮前程是應(yīng)該的,雖說小九只是一個后娘,但是對待幾個孩子那是真心實意的,而且小九也不打算生自己的孩子,她可遭受不了那生孩子的痛苦。
顧莫寒聽了小九的話,覺得小九說的很在理,顧大勇那一家子人就沒有一個好的,將來參軍估計還真的是顧明禮那孩子唯一的出路。
顧莫寒看向小九,這個小女人時刻都在考慮怎樣才能給孩子更好的,她雖不是孩子的親娘,但是做的一切勝似親娘,“小九,謝謝你。”
小九被顧慕寒這突如其來的謝謝,搞得有些懵,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說謝謝。
小九歪頭看向顧慕寒,大大眼睛在燭光下那么有神,高挺的鼻梁那么的好看,小九再次被顧慕寒的樣貌所吸引,小臉一紅,連忙別開視線。
顧莫寒看著她的反應(yīng),嘴角不自覺上揚。他伸出手,輕輕握住小九的手,“謝謝你為孩子們考慮這么多,也謝謝你來到我身邊,讓這個家有了溫暖。”
小九的臉更紅了,她感受到顧莫寒掌心的溫度,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你……你別肉麻了。”小九嘴上這么說,卻沒有抽回手。
兩人就這么靜靜地坐著,手牽著手,感受著彼此的心意。
燭光搖曳,映照著他們溫馨的身影。這時,窗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風(fēng)聲,像是大自然也在為他們的感情祝福。
過了一會兒,小九輕聲說:“時候不早了,睡吧。”
顧莫寒點點頭,兩人躺到炕上,小九背對著顧莫寒,心里卻甜滋滋的。而顧莫寒則帶著笑意,慢慢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期待著未來和小九一起把這個家經(jīng)營得越來越好。
轉(zhuǎn)天一早,小九剛起來打開門,就聽到村里狼哇的哭聲 ,心里猜到肯定是顧大勇的尸首被送回來了。
就在這時,院門突然傳來一陣“砰砰”的敲門聲,聲音清脆而急促。小九心里一緊,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兒,快步走到門前,伸手拉開了門閂。
門開了,站在門外的是趙嫂子。只見她滿臉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模樣。
“小九啊,”趙嫂子一開口,聲音中就透露出抑制不住的興奮,“咱們村里出大事啦!你快猜猜,到底是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