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軍每一日的開支都不是小數,之前安順王妃私藏的那部分財物已用的所剩不多,雖然他們從京城這一路過來,也有不少富商愿意給虎翔軍提供錢財,但數額都不高。
大多數人都是想花點小錢保平安,來日再發點小財,不像杜遠華賭上全部身家,孤注一擲。
杜遠華的加入可算是解了虎翔軍的燃眉之急,故而軍中無人敢對這位大財主不敬。
孟菱歌眼神清亮,“那我就去聽聽。”
她本以為杜家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一二十萬兩銀子,可杜遠華最后交給她的足有八十萬兩,這個數額遠超她的估計,看來這幾年杜遠華的掙錢能力比她想象中還要厲害。
她知道表哥會如此不遺余力資助溫止陌,除了他商人的眼光與膽量,也有幾分是看在她的情面上。
如今表哥不在,就算是為了對得住表哥的信任,她也得給表哥盯好了,讓這筆款項都花到該花的地方。
溫止陌見她同意,便將今日在東徑關發生的事簡單講了一下。
然后認真道。
“娘子,我懷疑今天帶回來的藍羽國將領是女扮男裝,你觀察比我細心,明日替我留意一下。”
軍營會議自然不會讓敵國將領參與,看來溫止陌除了讓她去聽軍中要事,還準備帶她見一下敵國將領。
“蘇樂顏之前與我說過,有少部分男子是不長胡須且喉結不明顯的,那幾句咒罵也未必只有女子會如此,不過此人能做到藍羽國第一戰將,若是女人,倒真是個極有本事的?!?/p>
世間男子做到將軍之位都非常不易,女子更是難上加難。何況藍羽國重視力量,頗有些重男輕女。
孟菱歌有些疑惑道:“他不是要與你做交易嗎?是男是女有什么關系?”
孟菱歌看來,不管是男是女,都將他當對方將領來看待,謹慎小心應對便是。
何必在意性別?
溫止陌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對敵將了解的越是透徹,戰場上勝算就越大?!?/p>
孟菱歌有些慚愧,她方才還以為是溫止陌看不起女將呢。
她深感自己認知淺薄,愈加決定要多多歷練,避免再問這種傻問題。
溫止陌卻為孟菱歌對這些事情感興趣而高興,他怕孟菱歌在此處無聊煩悶,怕孟菱歌心情不好。
他更怕與孟菱歌分開。
夫妻倆依偎著喝罷茶,重新回到床上休息。
令孟菱歌沒想到的是,還沒等她去看望,藍羽國的將領藍英那邊就出了狀態。
翌日清晨,溫止陌與孟菱歌收到暗衛稟告趕到之時,溫唯珠已經坐到了藍英的腿上。
兩人的臉幾乎貼到了一起,藍英一只手抓著溫唯珠的手,另一只手不規矩的在溫唯珠的腰跡上下撫摸。
見到兩人突然出現,溫唯珠臉色緊張,想從藍英身上起來,藍英卻不慌不忙,反倒用力按著溫唯珠,將對方圈禁在他懷中。
“怕什么?北疆王也是性情中人,不會怪罪你的。瞧瞧,他不也帶了個美嬌娘嗎?不可能只準自己尋歡作樂,不準妹子嫁人吧?”
孟菱歌蒙著面巾,藍英抱著溫唯珠,眼神卻非常放肆的在孟菱歌身上打探。
溫止陌雖懷疑對方可能是女的,卻還是非常不舒服,大步向前將孟菱歌擋在他身后,冷眼看向藍英。
“藍將軍說要與本王做個交易,不知這是鬧的哪一出?”
藍英摸了摸他的胡子,頗為自傲。
“交易是交易,可本將英姿颯爽,氣宇軒昂,能得令妹傾慕,更是喜事一樁,對我們的交易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溫止陌的眸光轉到溫唯珠臉上,無形的施壓讓溫唯珠臉色煞白,支支吾吾道:“大,大哥,我就是來看看你帶回來的客人,說幾句話而已,我,我先走了……”
溫唯珠在軍營中處境其實有些尷尬,將士們都看得出來北疆王并不待見她,若非必要,根本不會見她。
她頗有野心,知道溫止陌對她沒幾分情義,就想在軍營中找個有本事的男人嫁出去。
她最開始是想溫止陌手下的三個大將中選一個,可曹然與任煬都已經成親,剩下一個劉將領,長得又不合她心意。
至于那些新將領,她感覺配不上她的身份,只好先在軍營中混著,等待時機。
所以聽到溫止陌帶回一個敵國將領時,她的心思便活泛了起來。
她打聽到藍英是藍羽國是最厲害的將軍,且有意與溫止陌做交易。
溫唯珠原本只是在帳外偷看,結果見到藍英長相不俗,便有幾分心動,所以當藍英請她入內,說為她看手相時,她便大著膽子進去,任由藍英攬在懷中看手相。
她知道藍英看手相是假,借機占她便宜是真,可她并不抗拒。
但眼下大哥與對方的交易還不知能不能談成,又是當著大哥的面,她哪怕裝模作樣也得收斂幾分。
所以說完后她用力掙扎,總算是擺脫了藍英的控制,“逃”了出去。
藍英等人走了,還意猶未盡的聞了聞手,“北疆王,令妹好香啊……”
溫止陌不應聲,搬了凳子讓孟菱歌先坐下,隨即坐在她旁邊。
藍英不怕死地又往孟菱歌的方向嗅了嗅,咧著嘴大笑,“不過,北疆王的女人更香……”
溫止陌的臉變了色。
孟菱歌不動聲色,及時攔住了溫止陌。
“藍將軍應該聽過欲蓋彌彰這個詞吧。說的就是有人因為掩蓋欠缺之處,反而更加暴露在意的程度。藍將軍急于向我們展示好色的形象,不知是在隱瞞什么?”
藍英嘴角的弧度淡了下去。
“本將有什么可隱瞞的。北疆王來得這么早,想來也是要與本將談合作,那么就讓閑雜人等退下,現在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