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羽國野心大,對金月國所圖甚多,光是劫走藍羽國的糧草,確實會令他們消停一些時日,但還不足以令其對金月國徹底死心。
要想徹底解決藍羽國的邊關之患,最好的辦法還是要從藍羽國皇上最寵愛的六皇子身上入手。
擒住六皇子,便是捏住了藍羽國皇上的命脈。
所以溫止陌親臨戰場,本就是為六皇子而來。
只是他原本是準備等六皇子撤退之時再出手,但見到冷鐵衣被六皇子打下山崖,他一時來不及多想,身體比腦子轉得更快,直接將人救了上來。
其實冷鐵衣是赤玄軍的主將,他死了對溫止陌來說有利無害,但這位老將軍是他敬重之人。
冷眼旁觀敬重之人被他國皇子折辱而亡,他實在做不到如此冷漠。
眼下救了便救了,他并不后悔。
只不過是將計劃提前一點,出不了大問題。
六皇子剛才已見過他的身手,雖然并未打斗,不過是匆忙之下甩鞭救人,從那速度與力道來看,就絕非泛泛之輩。
他知道溫止陌肯定不是一個人來的,此時與溫止陌交手,無論勝負都對他不利。
勝之,溫止陌的軍隊會與他為敵。敗之,有損他軍的士氣,更有可能落于他人之手。
他并不想與溫止陌動手,鐵青著臉道。
“本王暫時沒空,北疆王要切磋,來日再尋機會。”
冷鐵衣聽聞溫止陌并無助赤玄軍之意,心下略有失望,不過現在聽到他要與六皇子切磋,還是非常欣喜。
六皇子狂妄至極,他巴不得從天而降一個人給其一點顏色看看。
冷鐵衣大笑道。
“沒空?應該不敢吧。六皇子剛才可不是這么說的,你說我們金月國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如今北疆王要與你切磋,你卻不敢應戰。真是孬種!”
赤玄軍其他將領紛紛附和。
“是啊,怕了就是怕了,說什么沒空。你要是認輸直接下跪投降就是,北疆王應該也會饒你一命。”
“剛才說我們是廢物,我們可沒有不敢應戰,你連應戰都不敢,豈不是廢物不如?”
六皇子臉變了色,“你們懂什么?我剛才已經與人交過手,而北疆王才剛到,此時我再與他切磋,對我不公平。”
他說的倒也在理。
他已與冷鐵衣大戰一場,消耗體力過多,已是強弩之末,而溫止陌尚未與人交手,爆發力十足,如同利刃出鞘。
冷鐵衣哼道:“少說這么多廢話,本將年近六旬,你與本將對打之時怎么沒說不公平?再說你的狀態,可不像是體力不足的樣子。”
“就是,本事不夠,就到處找理由。既然不敢打,還是夾起尾巴滾回藍羽國去吧。”
溫止陌依舊一臉淡然的看著六皇子,他不用說話,自有赤玄軍的將士代他挑釁糾纏。
六皇子實在見不得北疆王與赤玄軍一個鼻孔出氣,冷聲道:“打就打,本王有何懼之?但為表公平,我的親衛隊與我一同對戰。”
他的親衛隊早在溫止陌現身之時就迅速圍在他身后,聽聞此言馬上組成陣型將其包圍。
冷鐵衣被他氣笑了。
“你讓北疆王一打十一,這還叫公平?怪不得藍羽國經常背信棄義,言而無信,連皇子的臉皮都比城墻還厚!”
六皇子絲毫不覺羞愧,揚聲道:“怎么?北疆王不敢?”
他知曉溫止陌今日不與他過招不會輕易離開,與其一直推拒,不如以絕對安全的形式答應應戰。
十人陣法加上他,就不信會對付不了一個北疆王。
溫止陌冷眸微閃,他剛才見識過這十人陣法,縝密嚴實,極難攻破。
以他一人之力相敵,他也并無十足把握。
但北疆之地的戰爭需盡快結束,除了要擊退藍羽國外,還要解決赤玄軍的問題。
眼下,是一個極好的得人心,展武力的機會,對虎翔軍今日在戰場上撿兵亦有很大幫助。
讓赤玄軍知曉他的武力及為人,才能讓更多人愿意歸愿于他。
溫止陌嘴角淺彎,擲地有聲道。
“本王應了。”
六皇子得意一笑,“北疆王果然痛快!”
冷鐵衣與赤玄軍將士卻是面有憂色,他們已暫時忘記了與北疆王的敵對關系,都希望他能勝了六皇子。
溫止陌面色溫和地對他們點頭一笑,示意不必擔心,隨即看著六皇子道:“若本王勝了,便要請六皇子去我軍營做做客,若六皇子勝了,本王任你處置。”
“行!”六皇子嘴角扯起一抹邪意,擺出大度的樣子。“北疆王出招吧。”
等他勝了,他要砍下北疆王的腦袋,掛在他軍隊的令旗上。嚇破金月國這些廢物的膽子!
溫止陌不再多話,拎著長鞭,身負長劍,飛身便往六皇子躍去。
雙方沒有約定兵器,溫止陌當然不會棄兵器不用,他武功雖高,但實戰經驗并不多,又是第一次遇到高手加上陣法,必須萬分謹慎。
他并沒有沖入陣心,這種訓練有素的陣法殺傷力極強,沖動入陣極易被陣心高手及包圍圈絞殺。
溫止陌沿著陣外制造混亂,尋找破綻。他很快找到其中最弱的一人,重點攻擊此人,但其余人員待他動手便下殺招,溫止陌雖然傷了一人,自己身上也添了兩道傷口。
若再執意擊殺此人,他定然會重傷,這樣就無法再應對剩下十人了。
這個方法行不通,溫止陌馬上改變策略。只見他退后三步,揮劍一躍,竟然直朝陣心六皇子而去。
此招過于兇險,陣法未破先動陣心,無疑取死之道。
“不要!”
赤玄軍上下的心都提了起來,以為溫止陌久攻不下,忙中出錯,勢必被陣心與陣形里應外合,扎個透心涼。
冷鐵衣甚至上前一步,恨不得將人給拉回來。
而六皇子與他的親衛隊喜上眉梢,快速調整隊形,設下天羅地網,只待溫止陌鉆入陣心,就叫他有來無回,血肉橫飛。
眾目睽睽之下,卻見溫止陌到了陣口,突然凌空一個翻越,長劍傾斜,直直扎入其中一人腹部,得手之后迅速撤離,穩退陣法之外。
此人腹破腸流,滾地哀鳴。
陣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