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止陌躺在床上第三日,身上包扎的傷口已解了多半,只余下大腿及背部兩處傷口,依舊纏著布條。
雖然軍醫讓他七日內臥床休息,但溫止陌是個閑不住的,眼見兩手一腿重獲自由,等著軍醫一離開,便將孟菱歌捉到了懷里。
“娘子這幾日照顧我辛苦了,現在我要好好補償你一下。”
“胡鬧!”孟菱歌打了他的手一下,“軍醫才剛走,你就忘記他的話了,你那條腿還不能動。而且,我有身孕,你能不能克制點?”
什么補償?
她現在早知這狡猾的家伙,眸光流轉之時就是在打壞主意,到底是補償誰她還能不知道嗎?
溫止陌被她直接說破,也不再狡辯。而是將頭扎進孟菱歌胸前,不停的蹭來蹭去。
“娘子,那條腿不動就是,礙不了事。而且你沒來之前,我已經克制了兩個月,這次受傷又克制整整三日了……”
孟菱歌不在他身邊,他還能勉強忍住。
可娘子就在身側,佳人在懷,他實在做不到坐懷不亂,再這么忍下去他可能要流鼻血了。
孟菱歌聽著他委屈巴巴的聲音,感覺到身邊人身體的變化,也知道他確實忍得辛苦。
這兩晚上,溫止陌非要挨著她睡,身上總是燙人得很,她好幾次醒來,都能看到溫止陌含情眿眿地看著她。
那眼神,實在炙熱。
孟菱歌聲音軟了下來,“至少要到晚上,大白天的萬一有人來了怎么辦?”
雖然軍營中都知道溫止陌受傷,等閑事情不會來找他。但他畢竟是一軍統帥,下面的人做不了主的時候還是會找上門來。
溫止陌一聽這話便知娘子心軟了,喜滋滋的將人放倒。
“放心,我耳力很好。只要有人靠近帳篷,我便能聽到聲響,絕對不會讓人發現。”
軍營中的侍衛都懂規矩,進來之前會詢問,未經同意是不會進來的。
孟菱歌也知此事,所以她剛才那話只是戰術逃避,可溫止陌還是賊心不死,揣著明白裝糊涂,令她無法再避。
何況這男人雙手的傷才剛好,技巧卻已運用自如,說話之余一雙手并未閑著,將她也撩撥得有幾分意亂情迷。
眼見溫止陌上半身先探過來,緊接著一條腿便要翻身而上,另一條傷腿也躍躍欲試地準備動起來。
“別動。”
孟菱歌連忙按住他,在溫止陌驚喜的眸光中一邊擁吻,一邊將他推倒在床榻上。
這樣的姿勢,溫止陌不需要怎么動彈,那條傷腿也不用挪動,還能欣賞孟菱歌嬌羞主動的樣子。
孟菱歌原是想速戰速決,結果弄巧成拙,反倒令溫止陌更加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半是撒嬌半是懇求的用雙手捉住她,硬是一個姿勢折騰了大半個時辰,要不是擔心她有身孕,身體撐不住,溫止陌還不愿放過她。
這種姿勢最消耗體力,等到孟菱歌終于被放開之時,她整個人又累又酸,半躺在溫止陌的懷中,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她是被外頭侍衛的聲音吵醒的。
“啟稟北疆王,藍羽國的六皇子還是不愿意療傷,他身上有兩處傷口已經潰爛,而且從今天開始,六皇子已經絕食抗議,說是什么時候把鄭姑娘那個會醫術的丫頭給他送過去,他就什么時候開始吃飯。”
溫止陌見孟菱歌已經被吵醒,不悅地皺眉,往帳外道:“本王知曉了,你先退下。”
等外面侍衛離開后,溫止陌歉意地對孟菱歌道:“我已經讓那侍衛小聲點說話了,沒想到還是把你吵醒了。我出去一趟,你再休息一會兒。”
孟菱歌一想起溫止陌讓外面侍衛小聲說話便有些好笑。
間隔這么遠,縱然你耳力好能聽到,人家侍衛也不可能在帳外輕聲細語給你稟報吧。
本想打趣溫止陌一下,聽到他說要出去,又馬上被轉移了注意力。
“你去見六皇子?可軍醫說你要臥床七日,不能派曹將軍他們去處理嗎?”
溫止陌一邊穿上衣裳,一邊看著孟菱歌,意有所指的笑道。
“沒事,大夫都喜歡把病情說得嚴重,我恢復得如何,剛才娘子不是已經見識過了嗎?既然可以動彈了,還是要適當多走動一下,更利于傷口痊愈。”
孟菱歌很是無語。
還見識呢,她剛才都累倒了。
早知道心疼他,將自己累成這樣,這男人還要到處亂跑,就不應該逞強,就應該讓溫止陌辛苦些,這樣太累了或許他就不會再尋思跑出去了。
眼下溫止陌衣服都穿好,明顯是勸不動的,孟菱歌只好三兩下將自己收拾好,為溫止陌將鞋靴穿上。
“我陪你一起去。”
“那就有勞娘子了。”
溫止陌在孟菱歌的攙扶下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突然就想起前幾日孟菱歌說的嫌棄瘸子相公的事來。
“娘子,你看現在我真的成了瘸子相公,你并沒有嫌棄我。”
“要不是怕你摔倒在外面加重傷勢,又要連累我給你喂水喂飯,我才懶得管你。”
孟菱歌嘴上嫌棄,手卻半點沒松。
其實完全可以指派一個侍衛送溫止陌過去,莫說扶著,就是要背要抱要抬都沒問題,只是自家相公,孟菱歌還是不想勞駕旁人。
愛到濃時,就是相互攙扶著一起出門,都有種特殊的情調。
當然這次跟著溫止陌一起去看六皇子,也不單單是為了溫止陌,她也是有些好奇,這六皇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如此鍥而不舍要跟綠水過不去。
不療傷就罷了,還鬧絕食這一套。
實在不像一國皇子能干出來的事。
難道受傷傷著了腦子,精神出了問題不成?
溫止陌與孟菱歌一路徑直到了關押六皇子的營帳。
老遠便聽到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在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