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詩茵見她如此瘋癲,不想在此時與她糾纏。
“你們將她關(guān)起來,等我見過北疆王,回來再處理。”
陸姨娘被下人攔下,依舊笑得一臉陰森。
“要找孟青玉,你最應(yīng)該找的人是我,而不是北疆王。”
“你什么意思?你對青玉做了什么?”杜詩茵意外又憤怒,“孟環(huán)燕是自己作死,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對你們母女不薄,你竟然恩將仇報?”
陸姨娘用力甩開下人,歇斯底里道:“對我不薄?我生下環(huán)燕后,又兩次有孕,結(jié)果都流產(chǎn)了,你敢說不是你干的? 還有許姨娘,也是生下孟夕瑤后便再無所出,被你逼的看破紅塵,日日燒香拜佛。我知曉你有手段,我不敢與你斗,我自己謹小慎微,還讓環(huán)燕萬事都不要與大小姐爭。只是我沒想到,我越是如此,環(huán)燕越是不甘,越是事事都要與大小姐較勁。”
她眼眶通紅,越說越是激動。
“不過是在大婚之日搶了大小姐的夫婿,環(huán)燕都愿意為妾了,為何大小姐還非要退婚不可?我與你可以共侍一夫,為什么大小姐就不能容忍?就是因為她退婚,環(huán)燕才會被關(guān)意桉一家人埋怨,最后活活將她給虐待死了。她雖不是被大小姐殺死的,但與大小姐有很大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大小姐躲起來了,我找不著她,我報復你,報復小公子何錯之有?”
杜詩茵聽著她的歪理,很是煩躁。
陸姨娘明顯是失去女兒,悲傷過度,腦子都糊涂了。
當年明明是陸姨娘自己生下女兒后,身體不好連續(xù)流產(chǎn),現(xiàn)在竟然將此事都怪罪到她頭上。
而且還將孟環(huán)燕的死怪罪到菱歌的身上,簡直是荒誕不經(jīng),鬼話連篇。
關(guān)鍵是陸姨娘平時看著并沒有什么異常,才令她疏忽,才給了她傷害青玉的機會。
跟這個瘋子講道理是沒有用的,現(xiàn)在關(guān)鍵還是要早點找到青玉。
杜詩茵盡量平緩自己的情緒,好聲好氣與她商量。
“青玉只是個孩子,你告訴我,他去哪里了?只要把我兒子找回來,你想怎么對付我都行。”
“我要你與我一樣痛苦,失去兒女的痛苦,無依無靠的痛苦。”陸姨娘眼神悲愴,面目憎恨。
“我甚至不想讓你去找北疆王送死,我要你和我一樣,孤獨絕望地活著,一直到死。”
杜詩茵緊握拳頭,胸口劇烈起伏。
正欲發(fā)火,便聽到一道低沉的嗓聲發(fā)來。
“可惜,你不會如愿。本王的岳母兒女雙全,還有本王這個女婿孝敬,等幾個月還能當上外祖母。自是絕不可能與你這個瘋婦相提并論。”
房門應(yīng)聲而開,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掃了一眼房中眾人后,徑直向杜詩茵走去。
“小婿來遲,讓岳母受驚了。”
杜詩茵打量著溫止陌,見他面目更加硬朗,眸光熠熠生輝,渾身的肅殺意味卻不失正氣,不由激動的熱淚盈眶。
“好孩子,你來得不遲,來得剛剛好。”
下人們見溫止陌對杜詩茵很是恭敬,還喚她為岳母。
心下不解之余滿是驚喜,有北疆王這個靠山,孟府以后又能重回輝煌。
唯一不開心的只有陸姨娘。
她好不容易盼著杜詩茵與她一樣,結(jié)果杜詩茵悲慘的日子才開始,又來了這么一位厲害的女婿。
陸姨娘眼神不忿的看向溫止陌。
“什么岳母?你與大小姐已經(jīng)和離了,你的岳父岳母在安順王府被皇上降罪后,馬上就和你劃清界線。如今你凱旋歸來,除了要找皇上報仇外,最應(yīng)該報復的便是孟家,你口中的岳母是你的仇人,你是不是忘記你當傻子時的記憶了?”
溫止陌轉(zhuǎn)頭向她走去,眼神深邃銳利,矜貴冷漠,一身血衣更添幾分凜冽寒意。
冷冷地看著陸姨娘道。
“少廢話。告訴本王,你將青玉弄哪去了,不說本王便將你扔給手下的劉將領(lǐng),沒有一個奸細能在他手中挺過三關(guān),到時你想說都沒有機會。”
“我早就不想活了。”陸姨娘不懼反笑,“我的環(huán)燕死了,我活得無滋無味,唯一活著的目的,便是想看杜詩茵與我受一樣的苦,讓她也嘗嘗失去兒女的滋味。你就是讓人殺了我,也休想知道孟青玉的下落。”
“是嗎?”溫止陌冷笑道:“本王要查青玉的下落,你不說,本王一樣也能找到,只是多花一點時間而已。但你執(zhí)迷不悟,本王便將孟環(huán)燕的尸身挖出來,挫骨揚灰。讓你女兒看看你這個做娘親的是如何疼愛她的。”
“不要!”陸姨娘一聽這話,馬上驚恐搖頭。
“不要碰我的女兒,她這一輩子已經(jīng)很慘了……我告訴你,我全部告訴你,我只是給了孟青玉一張地圖,一張去關(guān)渡府的地圖,是他自己說要去找他爹的尸身,我只是幫他一把而已。”
她說完又哭又笑,狀若瘋顛。
“孟行淵死了都有兒子惦記著收尸,我活著卻沒有女兒盡孝,為什么?這不公平,這太不公平了……”
溫止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再理會喃喃自語的陸姨娘,看著杜詩茵道。
“岳母,岳父大人沒有死,他現(xiàn)在很安全,等本王的事辦好,就會回來與你相聚。本王會派人去找青玉,你安心在府中等候岳父與青玉回家。”
“太好了。我就知道,這老家伙的沒這么容易死。好孩子,多虧了你。菱歌呢,她怎么沒與你在一起……”
杜詩茵心中滿是驚喜。
越看女婿越是滿意。
“菱歌很好,但她懷著身孕,京城暫時不太安全,我不想讓她涉險。”溫止陌溫聲道。
“還是你考慮的周到。”杜詩茵擦了擦眼淚,“你的人都安排在何處?可有吃住的地方?孟府現(xiàn)在雖落魄了,可地兒還寬敞,我手中還略有積蓄,你若不嫌棄,可安排一部分人住進來。”
如今她全指望著女婿,不能只占好處,不出力。
現(xiàn)在她傾力相助,溫止陌得了利,自然會對孟府更上心,對菱歌更加重視。
溫止陌聞言點頭道:“本王也正有此意。本王帶了上萬人過來,這些人就勞煩岳母替本王招待。”
他帶這么多人來孟府,一為保護,二便是告訴所有人,他對孟府的重視,讓任何都不能小覷孟菱歌的娘家。
杜遠華給的銀兩還能應(yīng)付一些時日,原本可以無需孟府的支援,但溫止陌知道他只有接受,岳母才能更放心。
兩人正商談愉快,絕望的陸姨娘卻突然沖過來,從懷中掏出尖刀刺向溫止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