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止陌將孟菱歌留在這個安全之地,除了有秋藍及綠水照料,以及明面上八個將士外,另安排了四個暗衛暗中保護。
這些人足以輕松解決掉這幾個人,但為了不打草驚蛇,引來更多敵人,孟菱歌并沒有下令對幾人動手。
“我暫時不想回去,你回去告訴北疆王,除非他親自來接,否則我就住在這里不走了?!?/p>
圓臉將士一臉為難,“王妃,小的只是個當差的,不能將您帶回去,王爺會怪罪的?!?/p>
孟菱歌故作不滿。
“所以你就敢為難我?是北疆王交待,我如果不愿意走,就要將我綁走嗎?”
“沒有沒有,小的不敢。”圓臉將士連連擺手。
秋藍在一旁將門用力關上。
“不敢還不快滾?再打攪王妃清靜,定不輕饒!”
外面的八個將士皆是一臉怒容,一副再不走就要收拾他的架勢。
秋藍躲在窗戶后面觀察,看到圓臉將士不甘心地轉了兩圈,終是帶著那四個兵無奈離開。
“小姐,那人走了?!?/p>
“我們已經被人盯上了,他們肯定還會再來。收拾東西,我們盡快離開此處。”孟菱歌指尖劃過桌沿,心慌的感覺依舊還在。
溫止陌不會輕易將她的藏身之地告知他人,這次來的人肯定是溫止陌極其信任的人所派。
是他手下三大將領中的一人?還是另外的暗衛?
是馬上離開還是留在這里,釣出幕后之人?
手輕輕探上腹部,孟菱歌第一次感覺到了明顯的胎動,眸中瞬時涌上溫情。
為了孩子,還是安全至上。
她們住在這里不過一兩天,東西極少,又隨時準備離開,故而沒多少收拾的,半刻鐘的功夫便都整理好了。
然而一行人剛走出房門,曹然便帶著一隊親兵進了院門。
“見過王妃,本將奉王爺之命,特來接您前去京城。”
孟菱歌看到來人是曹然,不由松了一口氣。
溫止陌手下將領中,兩人最信任的就是曹然,此人不僅是第一個全力支持溫止陌的人,日常相處中待溫止陌與孟菱歌亦很親厚,如同叔父一般。
孟菱歌溫聲道:“幸虧曹將軍來得及時,此處可能已被別人發現,剛才有個面生的將士帶了四個小兵,也說是奉王爺之命前來接我,我剛剛才將他們打發離開?!?/p>
“哦?”曹然面露震驚:“竟然還有此事?事不宜遲,我們馬上離開?!?/p>
孟菱歌也正有此意,便命手下將士將收拾的行囊拿上馬車,與秋藍綠水一并坐入馬車內。
保護她的八個將士位于馬車前后,曹然帶來的人再分散于他們四周。
一行人行走于官道之上,夜色漸深,只有淡淡月色,以及將士手中的火把引路。
孟菱歌不時讓秋藍打開車窗,看向窗外。
秋藍安慰道:“小姐放心,一直是走的官道。曹將軍走南闖北,這條路不會走錯的。”
“那就好?!泵狭飧椟c頭。
不知為何,她心中越來越慌。
秋藍以為她是怕曹然走錯道,其實她是怕曹然會對她不利。
剛才上馬車時,她意外發現曹然盯著她的腹部看了兩眼,那眼神實在不太友善。
她懷孕的事情在軍營除了兩個丫頭與溫止陌外,未與其他人說過。但現在月份大了,稍有點顯懷,且溫止陌信賴曹然,在他面前說漏嘴也有可能。
總之,曹然分明是已經知曉她有身孕。
曹然一向對她與溫止陌的事喜聞樂見,為何知曉她有孕會是那種算計的眼神?
先前那批人與曹然有沒有關系?
孟菱歌猜不出答案,只得時刻保持警惕之心。
突然馬車拐了一個大彎,孟菱歌連忙道:“快看看,還是在官道上嗎?”
秋藍掀開車窗,搖頭道:“拐進小道了,這條路僅馬車寬,我們的侍衛只能跟在馬車后面了?!?/p>
“停車!”孟菱歌聞言變了臉色,一聲大喝,馬車隨即停了下來。
曹然的聲音從馬車外響起,“王妃,為何停車?”
孟菱歌揭開馬車簾子,對上曹然沉著淡定的面色。
“為何不走官道?夜深路窄,極為兇險。一個不慎,馬車翻入山澗,可就尸骨無存了?!?/p>
曹然面上閃過一絲詫異慌張,馬上淡定道:“王妃別擔心,本將在后面盯著呢,出不了事。王爺急著見您,這小道的路程要快上一半,您也想早點見到王爺吧?!?/p>
“我再著急,也是安全為重。”孟菱歌堅定道:“要么曹將軍與我一起走官道,要么我帶著我的人走官道,曹將軍帶著你的人走小道,先回去稟報。”
曹然的面色有點難看,就是溫止陌都沒有當眾如此駁他的顏面。
僵持了一會兒,見孟菱歌實在沒有讓步之意,曹然輕笑道:“王妃說笑了,本將專為接您而來,豈能先行回去?既然王妃不著急,那就依您之意,繼續走官道?!?/p>
馬車退后幾步,重新回到官道之上。
一行人又不緊不慢的往前走。
火把上方,曹然的臉明明滅滅,眼神的森冷愈發鮮明。
馬車內,綠水與秋藍兩人也感覺到氣氛不對,秋藍干脆將車窗掛起,一直盯著窗外,謹防再變更路線。
綠水將馬車內的兩個軟墊一個放在孟菱歌背后,一個蓋在她腹部。
三人膽戰心驚地坐在一排,危險到底還是來了。
黑夜之中,突然射來密集的暗箭,目標直指孟菱歌所坐的馬車,有兩支箭從車窗射入,一支擦著孟菱歌的耳畔,釘入身后馬車車廂上,另一支扎進秋藍的手臂,鮮血馬上涌了出來。
“快趴下!”孟菱歌拉著兩個丫頭不顧形象的趴在馬車內,馬上又有幾支箭矢從三人上方飛過。
秋藍手臂上鮮血淋漓,卻顧不上包扎,與綠水兩人用身體擋在孟菱歌上方,護她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