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杜遠華舉整個杜府之力,資助虎翔軍奪得勝利。不僅勞心勞力,還被前皇的人查到,甚至被暗殺過一次。
所幸溫止陌早有提防,派了一小隊精兵專門保護他,才能有驚無險。
眼下扶持虎翔軍以及幫助溫止陌的官員及將士,都已經得了賞賜或高升,就只有曹然與杜遠華兩個最大功勞的人,還未論功行賞。
曹然謀害孟菱歌,已經被溫止陌遣回老家,應該終身都不會再入京城。
杜遠華是一介商賈,之前應允讓杜家布莊成為皇家御用之事,溫止陌已經準備好了圣旨,就等杜遠華入京面圣時宣布此事。
這等了幾日,杜遠華一點音訊都沒有,孟菱歌未免有點擔心。
大表哥可是整個杜家的主心骨,若是有什么閃失,對杜家可謂是毀滅性的打擊。
溫止陌握著她的手安慰,“我派的人沒有傳信回來,應是無事的,你放心再等幾日,今晚還未到我就派人去找。”
“好。”
孟菱歌將箱子都合上,帶上了房門,回到先前的正殿。
秋藍就候在門前,見兩人過來,立刻道:“皇上,皇后娘娘,剛才景華殿來人,說宴席已備好,客人也來齊了。”
溫止陌聽完對孟菱歌道:“師父他們要離開,朕今天在景華殿設宴款待他們,結果與皇后一敘舊,竟然忘了此事。”
江湖人喜好無拘無束,這次本就是受葉孤鴻之邀,助溫止陌稱帝的,如今大事告成,他們每人又都掙了一大筆錢,都急著離開京城,去別處兒瀟灑一些時日。
所以登基事宜一辦妥,溫止陌就準備了餞行宴。
孟菱歌見溫止陌拉著她的手不放, 便知是想帶她一同前往,于是主動開口道:“如今也到了午飯時間,臣妾現在便與皇上一同過去。”
“那就有勞皇后了。”
溫止陌如愿以償,兩人攜手并行,很快就到了景華殿。
殿內擺了五六張桌子,此刻都坐滿了人,聽太監通報皇上皇后駕到,眾人紛紛起身行禮。
他們大多數都是首次入宮,不清楚宮中禮儀,行禮自然都不怎么規范,參見皇上的聲音也喊得七零八落。
宮女與太監聽得低頭抿嘴,極力控制才忍住沒笑出聲。
葉孤鴻感覺老臉都丟完了,朝身后道:“早就讓你們練練,你們都不聽,這下可好,丟臉丟到宮里來了。”
馬上有人小聲道:“我們都是粗人,是來赴宴的,又不是來學規矩的。皇上若怪罪,那我們就告退吧。”
溫止陌自然不會在這件事上計較,聞言連忙讓眾人平身,“各位都是朕的貴客,不必拘泥于禮數,平時你們在外面怎么吃喝,今日在宮中照樣就好,只要你們吃的開心,喝的盡興,朕就絕不怪罪。”
綠林中人齊聲叫好。
宮女將溫止陌與孟菱歌迎至主位,便開始陸續上菜,一時香飄滿院,笑聲不絕。
主桌除了溫止陌與孟菱歌外,還有葉孤鴻以及幾位救人最多的武林人物。
月嬌蔓與月嬌蘿姐妹坐在下首。
此次去宮中救文武百官時,月嬌蘿在安順王府內養傷,月嬌蔓挖地道體力透支,故而就她們兩姐妹沒有前去救人,是一眾武林人中唯一沒有領取到賞金的。
孟菱歌知曉情況后,主動給月嬌蔓送了兩千兩銀子,說若沒有她挖地道送溫止陌與葉孤鴻入宮,事情根本就沒有這么順利,官兵死傷會更多,朝廷官員更是來不及救。
因此她的功勞最大。
這銀子她拿得合情合理。
月嬌蔓本不想收,可月嬌蘿太會惹禍,她掙的錢總是不夠給師妹賠的,江湖行走要想體面更少不得銀兩,所以雖然難為情,還是收下了。
得了孟菱歌的賞錢,月嬌蔓徹底放下了與孟菱歌的恩怨,對師妹再三警告,絕對不可再招惹溫止陌與孟菱歌。
月嬌蘿在男女感情方面就沒栽過這么大的跟頭,可現在對方成了皇上皇后,就算她再憤怒再不服氣,也對付不了他們。
偏偏一向最疼愛她的師姐也被孟菱歌收買了,實在令她傷心。
又很是鄙夷。
她雖暫時對付不了孟菱歌,但絕不可能與師姐一樣,與得罪自己的人把手言歡。今日師姐還勸她在宴席上與孟菱歌賠個錯,以后說不定會有求人家的時候。
她才不要。
月嬌蘿見這個位置抬頭就能見到孟菱歌與溫止陌,重重地哼了一聲,就走到離得最遠的一個空位置坐下。
月嬌蔓拿她沒辦法,只得向溫止陌及孟菱歌歉意地笑了笑,跟了過去。
孟菱歌絲毫未介意,別說月嬌蘿只是換個離她遠的桌子,她就是氣得跑出宮,孟菱歌也懶得理會。
月嬌蘿雖然看著年輕嫵媚,但其實比她還大三歲,雙十年華的大姑娘了,不辯是非,極其任性,就算生得貌若天仙,她也實在喜歡不起來。
就因為見過幾個負心漢,便不信真心。
這本是她自己的私事,可她因為不信世間有真情,就到處拆散別人感情,甚至鬧出人命。這就是她的不對了。
長此下去,遲早會闖出更大的禍事來。
酒菜上齊,眾人推杯至盞,興致正濃。
喝到酒過三巡,葉孤鴻臉色酡紅,搖晃著拉著溫止陌去與其他綠林人物較個高低,溫止陌知道今日一別,下次見師父不知要何年何月,與孟菱歌打了聲招呼,就跟著葉孤鴻去了別的桌子。
孟菱歌身側剛剛空出來,眼角余光就看到月嬌蘿對月嬌蔓說了句什么,爾后便徑直朝她走來。
剛剛刻意離她遠點,現在又巴巴地湊上來,真令人費解。
只是還有幾米距離,就被秋藍擋了下來。
“皇后娘娘面前,不得放肆。”
秋藍是認得月嬌蘿的,這個瘋女人上次在安順王府大鬧一場,與自家主子私怨不小,現在湊過來準沒好事。
月嬌蘿皺了皺眉,對秋藍很不耐煩。
“我只是和她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