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止陌的病已經讓安順王府成了世家貴族的談資,若孟菱歌真的做下這種丑事,那溫止陌往后就會變成旁人取笑看戲的可憐人。
而且溫止陌如今對孟菱歌如此依賴信任,若此事為真,他如何面對?情何以堪?
安順王妃壓下心頭的煩亂,逼視著溫唯珠。
“你說清楚一點,何時何地所見?野男人是誰?可有其他人證?”
溫唯珠連忙道:“之前王妃吩咐我有空去陪嫂嫂,我今日起得早,便去花園摘了鮮花送過去,到了門口卻意外發現嫂嫂帶著貼身丫頭偷偷摸摸的出門,我心下好奇,便一路跟了過去。看到嫂嫂到了東街集市后的小院子,里面有一個長相英俊的男人,他與嫂嫂共用早飯,眉目傳情,后面便相擁著進房間……這些我的婢女也有看到……”
后面幾句話她放低了聲音,可眾人都在屏氣細聽,自是都聽得見。
說罷溫唯珠給了自己婢女一個眼神。
婢女收到她的指示,慌忙點頭應和:“確實如此,奴婢也有看到。”
蔣側妃見女兒說的如此具體詳細,底氣更足。
“荒唐!無恥!簡直太欺負人了……我們世子雖然生病,可他們成親這才幾日?王妃,由著這種人繼續留在安順王府,留在世子身邊,才是真正的禍害啊!這種人就應該剝光了游街,再丟回到孟府,讓大家看看孟府的家教,也讓大家知道我們安順王府不是什么人都能算計的。”
“你住嘴!”安順王妃氣得眉心直跳。
她私心還是向著孟菱歌的,可此事不查清楚,眾人心中都存著疑,對陌兒與孟菱歌都不利。
溫唯珠又說得如此肯定,就算孟菱歌養男人是假,單獨出去會見男子之事應該是真的。
細查之下,還是有損孟菱歌的名聲。
此事不好辦。
兩個側妃都對此事樂見其成,顯然不會給她出什么好主意。便將眸光轉向溫可昊,“可昊,你向來主意多,你覺得此事該當如何?”
溫可昊對溫止陌這個兄長很尊敬,想必也會維護兄長的顏面。
溫可昊正聽得認真,突然被點名。他心中恨不得孟菱歌越慘越好,最好被大哥給休了。可心中這陰暗的想法不能被眾人知曉,只能裝著焦急為難的樣子。
沉吟片刻,緩緩道:“我覺得大嫂不是這種人,可二姐向來老實規矩,也不會信口胡謅。此事應有誤會,我認為最好的辦法是先不驚動大哥大嫂,找個借口將大哥拖住。大嫂若真與那人有染,肯定還會再去,我們只要在那個院子附近守株待兔,等大嫂一到,便能知曉真相。若大嫂安分守己,并未前去,則能證明大嫂是清白的,是二姐誤會了。”
陳側妃點頭道:“昊兒說得對。捉賊捉贓,捉奸捉雙。我國民風開放,男女在有丫頭的情況下見一面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可不能因一點捕風捉影的事,壞了世子妃的名聲。”
最重要的是,若是捉到孟菱歌真的與那男子私通,那她可就無從狡辯了。
安順王妃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知道陳側妃并非是幫孟菱歌說話,只是故意這么說好讓她同意此事。
她不想同意,可如今也沒有更好的方法。
再者,若孟菱歌真的如此不堪,她又何必還護著她?
溫唯珠卻并不滿意,“三弟這主意原本是不錯的,可今日大嫂才見了這野男人,或許短時間內并不會再相見,我們要守到什么時候?”
溫可昊道:“二姐先前說了,大嫂與這男人相談甚歡,眉目傳情,可見兩人感情親密,我們拖住大哥不纏著大嫂,給大嫂創造機會,她哪里會錯過?”
“這……”溫唯珠一時詞窮,她想說孟菱歌早上才偷歡,不至于饑渴到這一地步,可她畢竟還是未出閣的姑娘,不可能在眾人面前說得如此露骨。
安順王妃捂著心口,環視一圈道:“那就這么辦!在場的都聽好了,今日在這里聽到的話,一個字都不準往外面泄露,否則拔了你們的舌頭!”
“是!”
下人們紛紛畏懼的低頭。
能在這屋里伺候的都是主子的貼身婢女,沒有主子的交待,都不會拿自己小命去多嘴。
而這里的主子,顯然也無人會去通知孟菱歌。
婢女將溫唯珠扶到位置上,重新坐好。
外面傳來婢女的聲音:“世子,世子妃到了。”
溫止陌與孟菱歌走進來時眾人都已經調整好狀態,面上看不出異常來。
孟菱歌道:“讓母妃與側妃娘娘,弟弟妹妹久等了,是我的不是。今日出去采買點東西,耽誤了時間,還望母妃莫怪,下次我會注意時辰。”
安順王妃面色淡淡道:“來了就好,吃飯吧。”
溫止陌與孟菱歌坐到安順王妃身邊,眾人紛紛抬手吃飯。
明明是與往常一樣的早膳,孟菱歌卻覺出很多不尋常來。
安順王妃待她似乎比往日冷淡了很多,兩個側妃雖是在笑,可那笑奇奇怪怪地,讓人渾身不舒服。
溫唯珠更是不對勁,面色通紅,臉上似乎還有點腫,眼神也在有意地回避她。
下人們比平時站得更直。
正常的只有那個往日便高冷的溫可昊。
聯想到跟蹤她的馬車,孟菱歌猜測應該是溫唯珠在王妃面前編排了她。
可如今安順王妃沒說,她也不好直接問。
她不問,溫止陌卻沒想這么多,見到溫唯珠紅腫的面頰,疑惑道:“二妹是被人打了嗎?臉像猴子屁股一樣。”
陳側妃聞言想笑,被安順王妃一個眼神,嚇了回去。
溫唯珠夾菜的手都停在半空,剛才當著眾人的面被扇時,那種強烈的屈辱再一次襲來。
她對溫止陌這個大哥更是無語,心道你個傻子,自己頭上都一片綠了,還有心思管我的臉紅不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