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有空理會兩個嬤嬤,任她們跪著。
安順王妃與側妃面色都有些尷尬。
孟菱歌看著她們,“母妃可有要事?怎么帶這么多人來此?”
這時,李嬤嬤一瘸一拐的走進來,指著眾人道:“大小姐,這些人擅闖民宅,還說什么偷情,什么通風報信。老奴不過問了一句,就被他們踹了一腳,我的腿都摔傷了,大小姐給老奴做主啊……”
剛才踹了她一腳的嬤嬤連忙躲到蔣側妃身后。
只是她的動靜有點大,孟菱歌的眸光馬上鎖定了她。
蔣側妃干笑著,“誤會,誤會,都是誤會。我們就是來湊個熱鬧,現在既然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她擺擺手,就準備一走了之。
“等等。”孟菱歌笑道:“不管你們是來做什么的,都不能無緣無故的打人,李嬤嬤腿傷著了,看這樣子得有一些時間不能干活,這治病的錢,還有修養時間的工錢,你們得賠。蔣側妃要么把打人的嬤嬤留下,要么替她賠錢。我這要求不過分吧。”
“不過分,不過分。”蔣側妃心中一陣鄙夷,認為孟菱歌太小家子氣,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問她要錢,也不嫌丟人。
可王妃在這里,她可不敢不給,讓手下掏了一張百兩銀票放到桌子上便笑著帶人離開。
溫唯珠心急,做事太不謹慎,這么大個女人非說是什么野男人,害她看熱鬧不成,反倒蝕了一把米。
還得趕緊去通知溫唯珠離開,萬一那傻丫頭等得不耐煩沖進來,撞在王妃的氣頭上,肯定少不了訓斥。
她走了后,陸側妃扭了扭水蛇腰,“我出門時正好碰到王妃,就一道隨便走走,既然王妃是來找世子妃的,那我就不在這兒打擾你們聊天了。”
說罷見安順王妃沒反對,就這么扭著離開了。
楚嬤嬤從外面進來,“回王妃,院子里別的房間我已經帶人搜過了,沒有其他人。”
孟菱歌一邊收拾桌上散亂的藥材,一邊不敢置信道:“這么說,母妃您今日是來捉奸的?我成親那日,見到母妃時,我便知曉母妃是個才智過人的奇女子,我入門以后,母妃對我更是多有憐惜,今日母妃讓我出門逛逛,我也以為母妃真的只是怕我在府中煩悶,哪曾想到,母妃竟然如此疑我?我孟菱歌在母妃心中,莫非如此不知廉恥?還是因為我大婚之日曾與別人退過親,母妃便始終不信我?”
她越說越難過,捂面坐到椅子上,傷心至極。
安順王妃羞愧的無地自容,扶起孟菱歌嘆道:“是母妃的錯,別人眼瞎,母妃也糊涂,讓你受委屈了。”
看著滿室的狼籍,她忙道:“這門,這藥材,母妃都賠給你。蘇大夫既是你與陌兒救回來的,又會醫術,你這孩子怎么不與母妃說呢,造成這么大的誤會。蘇大夫住到王府去吧,我們王府定奉為上賓……”
孟菱歌潔身自好,并沒有什么野男人,安順王妃是最欣慰最開心的。
但是弄這么大的的架勢,錯怪了孟菱歌,她也很自責。
孟菱歌搖了搖頭,“哪能讓母妃賠償?蘇大夫說了,世子的情況很復雜,這藥方并不能保證一定有效果,這也是我沒有與母妃說的原因。蘇大夫行醫鄉野,不受拘束,還是單獨住在小院里更舒服。”
安順王妃拍了拍孟菱歌的背,更加不知如何表示自己的歉意。
“自與世子成親那天,我便已打定主意與世子榮辱與共,此生不負,我相信母妃心中,也是這么希望的。可王府之中總有些人居心不良,見不得世子與母妃待我好。”
“今日我與蘇大夫研藥都能被他們編造的如此離譜,來日我豈不是連府門都不能出了?此等小人不懲治,我與世子感情再深厚,母妃待我再親近,只怕也會因他們的挑撥而影響……”
這番話瞬間提醒了安順王妃。
要不是溫唯珠言之鑿鑿,再三表示親眼見證,她哪里會這么糊涂,勞師動眾來捉奸。
“你說的對,府中已風平浪靜多年,若不是這件事,我還不知有些人表面老實,心中卻滿腹算計。你放心,此事母妃一定為你做主,給你一個交待。”
安順王妃拉著孟菱歌的手,“你與母妃一同回府吧,母妃讓她們給你賠罪。”
孟菱歌搖頭輕聲道:“藥粉灑了,我與蘇大夫需要重新再研磨,母妃若是不放心,可以再派些人守在這里。”
“放心,母妃對你哪有不放心的。那你早點回去,陌兒回府沒看到你,定是要鬧的。”
“嗯。”孟菱歌淡淡應聲。
安順王妃感覺再留下來,更加顏面無存,她活了幾十年,就沒有這么心虛羞愧的時候。
說了兩句客套話,便帶領著一大幫人,連同外面的侍衛,一陣風似的走了。
他們一走,孟菱歌便將李嬤嬤扶到凳子上,“看到他們來了,你也不知道躲一躲,我讓冬青陪你去看大夫吧,上了年紀這摔傷可不是小事。”
李嬤嬤擺手道:“我沒事,我根本就沒有摔到,就是嚇唬他們的……可是大小姐,你嫁到安順王府,好似并不太平,這些事你要不要與大人夫人說一下……”
“不必。”孟菱歌笑道:“世子與王妃待我都是很好的,至于其他人,并不是什么大麻煩。再說,經過這一遭后,他們應該會有所收斂。”
哪怕嫁到一般人家,都有家長里短的是非,何況王府世家。這點小事她自己能解決,又何必令父母擔心。
雖然李嬤嬤再三說無事,孟菱歌還是讓冬青帶著她去看看大夫。
女裝的蘇樂顏氣質清雅,姿色天然。
見再無旁人,她一邊起身收拾桌上的藥材,一邊好奇的問孟菱歌,“若是我真是男子,今日你該如何破局?”
孟菱歌道:“蘇大夫以為我是今天早上才發現你是女兒身嗎?不,昨夜晚上我便猜到了。你的聲音還有儀態都更偏向女子,所以我早上才會私自前來。若蘇大夫真是男子,那為了避嫌,我并不會單獨與你見面,自然便不會有被人污蔑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