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真厲害。這家荷花酥一直很難買的,我就經常買不到。”
孟菱歌給他將斗篷取下,又擦干衣服外面的雨水,這才將油紙包打開,里面是一朵朵荷花形狀的酥餅,一點都沒有碎,散發淡淡清香。
溫止陌得她夸贊,高興地眉開眼笑。輕輕捏起一塊荷花酥,送到孟菱歌唇邊。
“那我明天,后天,大后天,都去給娘子買。”
“不用天天買。”孟菱歌接過話頭,“喜歡的美食就是因為難得才珍貴,吃到嘴里滿足感就更強。若是天天都能吃到,就算不膩也不會那么喜歡了。”
“哦。”溫止陌似懂非懂的點頭,見孟菱歌還不吃,催促道:“娘子,你快嘗嘗,等下母妃肯定會喚人來找你,我剛才看到三弟帶著鐘神算去找母妃了。”
“鐘神算?算命大師?”孟菱歌詫異道。
孟家之前也來過算命大師,當時那算命的說她命格高貴,是天生的鳳命。
當今皇后尚在,連太子都有太子妃,爹怕這話傳了出去招來禍事,便斥責算命先生胡說八道,將人趕了出去。
那以后,家里就再沒有請過神算。
如今,她嫁給了溫止陌,且夫君還有性命之憂,實在看不出命格高貴在哪里,與鳳命更是毫無關系。
看來,當時那算命大師算得確實不準。
“是個道長,但是大家都叫他鐘神算。”溫止陌仔細回想,“反正他每次來,母妃都要讓我們去見他,讓他算一算下一年的吉兇禍福。只要提供生辰八字,他就能算。之前他算過的基本都靈驗了,母妃很信任他。”
孟菱歌將荷花酥接過,香味清淡,特別酥脆,確實是張記點心那一家的味道。
“這個人經常來嗎?”
溫止陌道:“以前好像是一年來一回,不知為何這次不到半年就來了,還是三弟親自接來的。”
孟菱歌聞言若有所思,“三弟好幾日沒找你去軍營了。今天并不是他的休假日,他怎么還在府中?”
溫止陌搖頭,“我不知道。我急著給你送荷花酥,沒有和他打招呼。”
他神神秘秘探頭過來,湊到孟菱歌耳邊輕聲道,“三弟小時候最饞了,我怕他搶走我給你買的荷花酥。”
孟菱歌寵溺的笑了笑,“三弟已經長大了,他現在的性子,沉悶寡言,好似對什么都不感興趣,不會搶你的吃食。”
其實也不算對什么都不感興趣,溫可昊對溫止陌就非常好,他對這個大哥比對他的娘親還要關心。
除了溫止陌外,溫可昊對旁人大都是冷漠孤傲。
對她甚至還有很強的敵意。
這樣的溫可昊小時候竟然會搶大哥的吃食,會有這么鮮活淘氣的一面?
孟菱歌正納罕著,秋藍進來稟報道:“世子,世子妃,王妃那邊派人過來,讓你們盡快過去一趟。”
“我就知道。”溫止陌不高興的輕哼,將剩下的荷花酥裝好,放到桌上。“我們先去一趟,娘子回來再吃。”
“好。”
夫妻倆趕到安順王妃主屋之時,果然看到除了安順王妃外,還有溫可昊以及一位白胡子的老道士。
“菱歌來了。”安順王妃拉過她的手,將她與溫止陌引至屋子正中的位置坐下,指著那位白胡子道長,“我來引薦一下,這位是鐘神算,精通命理,提供生辰八字,便能算出吉兇。”
隨即對鐘道長介紹道:“這位就是陌兒新娶進門的娘子,今日主要是想讓您看看我這兒媳的運勢,以及她與陌兒的感情趨勢。”
可能是怕孟菱歌多想,安順王妃解釋道:“這姻緣呢本來應該在成親之前便看好的,可這兩個孩子成親比較匆促,時間上來不及,就一直拖到現在。如今兩個孩子感情好,姻緣上不用看別的,就看子女宮就行。”
安順王妃把持著中饋,不讓孟菱歌接手。并非舍不得權利,只不過是想讓兒子兒媳早點生個一兒半女,不想讓瑣事占據孟菱歌太多時間。
鐘道長點了點頭,隨即命人取來紙筆,交給孟菱歌,“麻煩世子妃在此處寫上生辰八字。”
孟菱歌接過,很快在紙上寫出了一手漂亮的楷書,“有勞道長。”
鐘神算打量著用楷書所寫的生辰八字,又取出另一張紙上先前就寫好的,溫止陌的生辰八字,眼神在兩張紙上來回切換,手指不停掐算。
良久后,他重重一嘆。
安順王妃被這聲嘆息嚇得心跳加快,站起身道:“鐘道長這是何意?莫非他們兩人并無子女宮?”
她認為這兩孩子是很好的姻緣,所以便只讓鐘道長看兩人的子女宮,如今鐘道長嘆氣,她自然就懷疑是兩人沒有子女福分。
鐘道長搖搖頭,看著孟菱歌道:“不只是如此,世子與世子妃兩人的生辰八字相沖,原本是萬萬不能成為夫妻的。可惜如今他們已經成親,便注定只能成為怨偶。”
安順王妃不喜的皺眉,“鐘道長,我剛才只讓你看他們兩人的子女宮,無需你看他們的感情線。這兩孩子成親后一直恩愛有加,不可能成為怨偶。”
這是安順王妃第一次質疑鐘神算的話,鐘神算并未生氣,口中振振有詞。
“要看子女宮,必須先看夫妻宮,世子妃的五行屬水,世子五行屬火,兩屬性相克,世子妃水行過旺,壓制了世子的健康與運道,相處久了,世子必將英年早逝。”
安順王妃被嚇得愣在原地。
她確實對孟菱歌很滿意,連鐘神算說孟菱歌會與桉兒成為怨偶,她也認為應該是相處久了,孟菱歌少了耐心,夫妻間有點吵鬧罷了。
她能接受。
可現在嚴重到會威脅桉兒的性命。
那便絕對不行。
這可是她唯一的孩子啊,比她自己的性命都重要。
可因為鐘神算的話,就要舍棄這么好的兒媳么?
這也不是她所愿意的。
她下意識地看向孟菱歌與溫止陌。
孟菱歌面色如常,溫止陌卻猛地站起身。
“胡說,騙子!不準說我娘子!”
他雙眼通紅,一副鐘神算再胡說八道就要揍他的架勢。
一直沉默不語的溫可昊上前安撫他坐下,開口問鐘神算:“可有破解之法?”
“要想破解,兩人必須分開。和離,休妻,或是將世子妃送回娘家,送到別院,總之不能讓兩人見面,如此方能保全世子性命。”鐘神算撫著白胡子,鄭重其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