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趙家大院。
書房內(nèi),檀香裊裊。
**山端坐在太師椅上,手里盤著兩顆光滑的紫金核桃,雙目微閉,面色沉靜如水。
但書房里壓抑的氣氛,卻讓站在下方的趙家管事趙虎,連大氣都不敢喘。
“家主,華海那邊……失敗了。”
趙虎低著頭,聲音干澀地匯報。
**山盤核桃的動作微微一頓,但眼睛依舊沒有睜開。
“說。”
只有一個字,卻帶著千鈞之重。
趙虎的額頭滲出了冷汗,他將君悅酒店宴會廳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詳細說了一遍。
從龍飛揚如何出現(xiàn),到他如何輕描淡寫地調(diào)動十五億資金,再到如何當(dāng)眾羞辱趙極,整個過程,他不敢有絲毫遺漏。
當(dāng)聽到龍飛揚一個電話就到賬十五億時,**山那古井無波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
他緩緩睜開眼,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抹駭人的精光。
“十五億……他哪里來的這么多錢?”
**山的聲音沙啞而低沉。
“據(jù)……據(jù)極少爺說,對方自稱是那小子的師父,一個……糟老頭子。”趙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
“師父?”
**山眉頭緊鎖。
當(dāng)年,他雖然下令拋棄那個孽種和他那不知好歹的母親,但事后也派人去處理過手尾。
得到的消息是,母子二人都已經(jīng)葬身火海,尸骨無存。
怎么會冒出來一個師父?
還撫養(yǎng)他長大,給了他如此強大的財力支持?
難道……當(dāng)年的事,另有隱情?
“那個孽種,現(xiàn)在姓什么?”**山問道。
“姓龍,叫龍飛揚。”
“龍飛揚……”
**山咀嚼著這個名字,眼中寒光更盛,“他不姓趙,倒是隨了他那個賤人母親的姓。好,很好!”
“家主,那我們接下來……”
“趙極那個廢物呢?”**山打斷了他的話,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和失望。
“大少……大少他受了刺激,回來后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誰也不見。”趙虎小聲說道。
“廢物!”
**山冷哼一聲,手中的核桃被他捏得咯咯作響。
“連這點挫折都承受不住,還想執(zhí)掌趙家?簡直是癡人說夢!”
他站起身,在書房里來回踱步,身上的氣勢越發(fā)凌厲。
“區(qū)區(qū)一個棄子,也敢挑釁我趙家的威嚴,真是不知死活!”
“家主,我已經(jīng)派了人去試探,就在他別墅外,但……派去的人,都失聯(lián)了。”趙虎補充道,聲音更低了。
**山的腳步猛地一頓。
他派去的人,雖然不是趙家最頂尖的精銳,但也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好手。
無聲無息地就失聯(lián)了?
這說明,那個孽種,不僅有錢,身手也絕對不簡單!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山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容看起來陰森無比。
“看來,這二十年,他那個神秘的師父,把他教得很好啊。”
他重新坐回太師椅,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經(jīng)濟上暫時動不了他,武力試探也失敗了。那就從他最在乎的地方下手。”
**山的眼中,閃過一絲毒辣。
“陳家,陳夢辰。”
“他不是為了那個女人,才跟我趙家作對嗎?那就讓他親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她的家族,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毀滅的!”
趙虎心中一凜,他知道,家主這是要動真格的了。
“家主的意思是……”
“趙氏集團華海那邊,讓他們加大力度。另外,聯(lián)系華海的王建國,他的建筑公司不是一直想跟陳氏爭那個城南開發(fā)區(qū)的項目嗎?告訴他,我趙家支持他,不計代價,也要把這個項目從陳氏手里搶過來!”
**山的聲音冰冷刺骨。
“只要斷了陳氏的現(xiàn)金流,我看那個龍飛揚,還能拿什么來救!”
“是!”趙虎立刻領(lǐng)命。
“還有,”**山補充道,“讓趙極那個廢物滾出房間,告訴他,我再給他最后一次機會。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他就不用回京城了。”
“明白!”
趙虎躬身退下,書房里再次恢復(fù)了寧靜。
**山看著窗外,眼神幽深。
“龍飛揚……不管你背后是誰,敢擋我趙家的路,都只有死路一條。”
他拿起桌上的一個內(nèi)部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
“福伯。”
“家主。”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蒼老而內(nèi)斂的聲音。
“去查一下,二十年前,那個孽種和他母親的事情,到底有沒有貓膩。還有,查一下一個自稱是他師父的糟老頭子,我要知道他的一切。”
“是,家主。”
掛斷電話,**山眼中閃過一絲疑慮。
福伯,是他最信任的貼身仆人,也是趙家最陰暗的一把刀。
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都是由福伯親自處理。
他隱隱感覺,龍飛揚的出現(xiàn),或許會揭開一些他不愿意面對的陳年舊事。
但很快,這絲疑慮就被他強行壓下。
“一個棄子而已,還能翻了天不成?”
他冷笑一聲,重新閉上眼睛,盤起了手中的核桃。
一場針對龍飛揚和陳氏集團的巨大風(fēng)暴,正在京城悄然醞釀,即將席卷華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