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
這三天里,龍飛揚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在葉知秋的病床前。
在他的精心照料和金針渡穴之下,葉知秋的傷勢,總算是穩(wěn)定了下來。
雖然她還處于昏迷之中,但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紅潤,呼吸也變得平穩(wěn)有力。
最關(guān)鍵的是,龍飛揚已經(jīng)成功地從她身上,培育出了一株小小的玄陰草。
只要再等幾天,等玄陰草完全成熟,他就有把握,將葉知秋體內(nèi)的余毒,徹底清除。
而他自己的身體,也在這三天的調(diào)養(yǎng)中,恢復(fù)了不少。
雖然距離巔峰狀態(tài)還差得很遠,但至少,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
這一天,清晨。
龍飛揚告別了眾人,獨自一人,離開了地下基地。
他要去赴一個約。
一個關(guān)系到他師父性命,和他母親身世之謎的約。
京城西山。
這里是京城有名的風(fēng)景區(qū),山勢連綿,風(fēng)景秀麗。
但在西山的深處,卻有一座早已荒廢多年的無名道觀。
傳說,這座道觀已經(jīng)有數(shù)百年的歷史,曾經(jīng)也香火鼎盛,但后來不知為何,在一夜之間,所有的道士都消失不見,從此便荒廢了下來。
龍飛揚按照云嵐的指示,來到了這座道觀前。
道觀不大,青磚灰瓦,充滿了歲月的滄桑感。
院子里,雜草叢生,蛛網(wǎng)遍布,顯然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龍飛揚推開那扇虛掩著的,布滿了灰塵的木門,走了進去。
院子正中,是一座三清殿。
殿前的香爐里,積滿了雨水和落葉。
一切都顯得那么的破敗和寂靜。
龍飛揚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云嵐的身影。
但他知道,她肯定就在這附近。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走到三清殿的臺階上,盤膝而坐,閉目養(yǎng)神。
他在等。
他相信,云嵐會主動現(xiàn)身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太陽,從東邊升起,又緩緩地向西邊落下。
轉(zhuǎn)眼間,就到了黃昏時分。
夕陽的余暉,將整座道觀,都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就在這時。
一陣若有若無的琴聲,突然從道觀的后院傳來。
琴聲悠揚,空靈,仿佛不似人間之音。
龍飛揚緩緩睜開眼睛,站起身,循著琴聲,朝著后院走去。
后院,有一片小小的竹林。
竹林深處,有一座涼亭。
一個白色的身影,正靜靜地坐在涼亭里,撫弄著面前的一張古琴。
正是云嵐。
今天的她,沒有蒙面。
一張絕美的容顏,暴露在空氣之中。
她的美,是一種清冷出塵的美,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廣寒仙子,讓人只可遠觀,而不敢有絲毫的褻瀆之心。
龍飛揚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但他很快就收斂了心神。
他知道,越是美麗的女人,就越是危險。
“你來了?!?/p>
云嵐的琴聲,戛然而止。
她抬起頭,看向龍飛揚,聲音依舊是那么的清冷。
“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p>
龍飛揚走到?jīng)鐾ね?,與她隔著數(shù)米的距離,站定。
“我既然答應(yīng)了,就一定會來。”
他開門見山地說道。
“現(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如何救我?guī)煾噶税桑俊?/p>
云嵐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想救你師父,很簡單?!?/p>
“只要你,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拜入我們靈華宗?!?/p>
云嵐緩緩說道。
“并且,將你身上的修羅之力,修煉到大成境界?!?/p>
龍飛揚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拜入你們靈華宗?”
“你覺得可能嗎?”
“我龍飛揚,一生只有一位師父。”
“至于修羅之力,那是我的力量,我想怎么修煉,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p>
“是嗎?”
云嵐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這么說。
她不急不緩地說道。
“如果我說,你母親龍婉兒,曾經(jīng)也是我們靈華宗的弟子呢?”
“如果我說,你體內(nèi)的修羅之力,和你母親的死,有著直接的關(guān)系呢?”
“如果我再告訴你,我們靈華宗,并非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和天機閣,是死敵呢?”
轟!
云嵐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道驚雷,在龍飛揚的腦海中炸響。
他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母親,是靈華宗的弟子?
修羅之力,和母親的死有關(guān)?
靈華宗,和天機閣是死敵?
這一切的信息,實在是太過于震撼,讓他一時間,有些難以消化。
“這……這不可能!”
他下意識地反駁道。
“我母親,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她怎么可能……”
“普通女人?”
云嵐冷笑一聲。
“你見過哪個普通女人,能成為京城趙家家主**山最疼愛的兒媳?”
“你見過哪個普通女人,能讓天機閣和我們靈華宗,同時關(guān)注了十幾年?”
“龍飛揚,你太小看你母親了。”
“也太小看你自己了?!?/p>
她站起身,走到龍飛揚面前,一雙清冷的眸子,直視著他的眼睛。
“我知道,你現(xiàn)在有很多疑問?!?/p>
“想知道答案嗎?”
“那就拜入靈華宗。”
“只有成為自己人,你才有資格,知道那些被塵封了十幾年的秘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