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古塵風和他兩名宗師護衛的尸體,被蘇記藥行的伙計,像拖死狗一樣拖出去處理時。
陳夢辰和冷清秋,才從那極度的震撼中,緩緩回過神來。
她們看著龍飛揚,眼神復雜到了極點。
有崇拜,有愛慕,但更多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安全感。
這個男人,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沒個正形。
但只要有人敢觸碰他的底線,他就會化身為最恐怖的魔神,用最霸道,最直接的方式,將一切威脅,碾得粉碎。
“飛揚,你……你把他殺了,會不會有麻煩?”
陳夢辰拉著龍飛揚的手,有些擔憂地問道。
那畢竟,是藥王谷的少主。
藥王谷,雖然不以武力見長,但在古武界和世俗界的影響力,卻是不容小覷。
他們掌握著無數珍貴的丹藥和療傷圣法,無數強者和權貴,都欠著他們的人情。
可以說,得罪了藥王谷,就等于得罪了半個上流社會。
“麻煩?”
龍飛揚不屑地撇了撇嘴。
“那又怎樣?”
“那家伙,敢打我老婆的主意,死一萬次,都不夠。”
他握著陳夢辰柔若無骨的小手,放到嘴邊,輕輕親了一口。
“再說了,區區一個藥王谷,還沒資格,讓我龍飛揚,放在眼里。”
這番話,說得狂傲至極。
但從他的嘴里說出來,卻讓人覺得,是那么的理所當然。
一旁的蘇長青,卻是苦笑連連。
“你這個臭小子,真是個惹禍的祖宗。”
他走了過來,神色凝重。
“你殺了古塵風,藥王谷,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藥王谷的谷主古天河,是個極其護短之人。而且,他的醫術通玄,煉丹術更是出神入化,一手‘化骨毒掌’,歹毒無比,就算是同級別的大宗師,也不敢輕易招惹。”
“最關鍵的是,他的人脈,太廣了。”
“這些年,他救過的人,不知凡幾。其中,不乏一些隱世不出的老怪物。”
“只要他振臂一呼,肯為他賣命的強者,絕對不在少數。”
蘇長青的擔憂,不無道理。
一個瘋子,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一個掌握著頂尖醫療資源,并且人脈通天的瘋子。
“老頭子,你怕了?”
龍飛揚斜了他一眼,調侃道。
“怕?”
蘇長青吹胡子瞪眼。
“我靈華宗,會怕他一個賣假藥的?”
“我只是提醒你,接下來,要小心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藥王谷的人,最擅長的,就是下毒和算計。”
龍飛揚聞言,卻是冷笑一聲。
“下毒?算計?”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他們要來,就讓他們來。”
“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雙,我殺一雙。”
“我倒要看看,他藥王谷,有多少人,夠我殺的!”
那股睥睨天下的霸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心神搖曳。
……
正如蘇長青所料。
當古塵風的命牌,在遙遠的藥王谷禁地,轟然碎裂的那一刻。
整個藥王谷,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怒之中。
藥王谷,深處的一座丹房內。
一個身穿青色丹師袍,鶴發童顏的老者,正盤膝坐在一個巨大的煉丹爐前。
他,正是藥王谷的谷主,古天河。
“砰!”
丹房的石門,被人用巨力,猛地撞開。
一個長老,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臉上充滿了驚恐與悲痛。
“谷主!不好了!少主他……少主他的命牌……碎了!”
“嗡!”
古天河身前的煉丹爐,發出一聲嗡鳴,一爐即將成丹的極品丹藥,瞬間化為了一股青煙。
古天河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中,沒有絲毫波瀾,平靜得可怕。
但就是這股極致的平靜,卻讓整個丹房的空氣,都仿佛要凝結成冰。
“誰干的?”
他緩緩地開口,聲音沙啞,卻蘊含著足以凍結靈魂的寒意。
“不……不知道。”
那名長老顫抖著說道。
“少主是去了京城,說是……說是要去拜訪華海陳氏集團的總裁,陳夢辰。”
“陳夢辰……”
古天河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就是最近盛傳的,那個身負‘玄陰絕脈’的女子?”
“是……是的。”
“哼。”
古天河冷哼一聲,從蒲團上,緩緩站了起來。
隨著他的起身,一股恐怖的氣息,從他的體內,彌漫開來。
那不是武道宗師的剛猛霸道,而是一種,陰冷,詭異,仿佛能腐蝕一切的劇毒氣息。
丹房內的那些花草,在這股氣息的籠罩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凋零,最后化為一灘黑水。
“好一個陳夢辰。”
古天河的聲音,冰冷刺骨。
“我兒好心好意,去為她送藥續命,她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還敢下此毒手!”
“真當我藥王谷,是好欺負的嗎?”
“傳我谷主令!”
古天河的聲音,傳遍了整個藥王谷。
“所有在外的藥王谷弟子,長老,立刻放下手中所有事務,全部趕往京城!”
“另外,給我廣發‘藥王令’,告訴那些,曾經受過我古天河恩惠的家伙們。”
“就說,我古天河,唯一的兒子,在京城,被人殺了。”
“誰能,為我兒報仇,提著兇手的頭來見我。”
“我可以滿足他一個,任何要求!”
“無論是神丹妙藥,還是逆天改命,我都答應!”
“我要讓那個兇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要讓整個京城,都為我兒陪葬!”
古天河的怒吼,在山谷中,久久回蕩。
……
京城,這潭本就渾濁的水,即將,徹底沸騰。
而此時的龍飛揚,卻對此,一無所知。
他正在享受著難得的,溫柔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