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揚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喧鬧的宴會廳里炸響。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兩個對峙的男人身上,充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
給別人當狗?
這句話的指向性太明顯了。
秦天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沉。
金絲眼鏡后的那雙眸子,閃爍著危險的寒光,如同被激怒的毒蛇。
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家伙,竟然如此大膽,一開口就直接撕破了臉皮。
“這位先生,說話可是要負責任的。”
秦天的聲音冷了下來,周圍的溫度仿佛都下降了幾度。
幾名身穿黑色西裝,太陽穴高高鼓起的保鏢,不動聲色地圍了上來,隱隱將龍飛揚幾人包圍。
宴會廳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
陳夢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地抓緊了龍飛揚的胳膊。
龍飛揚卻仿佛沒看到周圍的保鏢,依舊一臉輕松,他拍了拍陳夢辰的手,示意她安心,然后看向秦天,嘴角一撇。
“怎么?說到你痛處了?這么快就想狗急跳墻?”
“你找死!”
秦天身旁一名保鏢怒喝一聲,踏前一步,蒲扇般的大手就朝著龍飛揚的衣領抓來。
這名保鏢氣息沉穩,出手如電,顯然是一名內家高手。
然而,他的手還沒碰到龍飛揚,龍飛揚的腳尖就已經閃電般地踢出。
“砰!”
一聲悶響。
那名身高一米九的壯漢保鏢,像是被一頭發狂的公牛撞中,慘叫一聲,整個人倒飛出去七八米,撞翻了一張擺滿香檳的桌子,稀里嘩啦碎了一地,當場昏死過去。
全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兔起鶻落的一幕驚呆了。
誰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瘦弱的“小白臉”,竟然有如此恐怖的身手。
秦天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知道龍飛揚能打,資料上顯示他干掉了天機閣好幾名高手。
但他沒想到,龍飛揚竟然強到了這個地步。
自己手下這個保鏢,可是花大價錢請來的,號稱大宗師之下無敵手,結果連對方的衣角都沒碰到,就被一腳秒殺了。
秦天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震驚和怒火。
他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保鏢退下。
這里是公眾場合,如果真的動起手來,無論輸贏,他秦家的臉面都丟盡了。
他重新掛上那副虛偽的笑容,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生過。
“呵呵,看來這位先生不僅口才了得,身手也相當不凡。倒是我眼拙了。”
他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諸位,今晚的慈善晚宴,除了為山區的孩子們募捐,我還特意準備了一個助興的小節目。”
他打了個響指。
一名穿著旗袍的貌美侍女,端著一個蓋著紅布的托盤,款款走上臺。
“想必在座的各位,有不少都是古玩玉器的愛好者。我最近偶然得到了一塊奇特的古玉,想請大家一同鑒賞。”
秦天走上臺,親自揭開了紅布。
托盤中央,靜靜地躺著一塊巴掌大小的玉佩。
那玉佩通體血紅,色澤妖異,在燈光下,仿佛有血液在其中緩緩流動。玉佩的形狀也十分奇特,并非傳統的龍鳳麒麟,而是一種從未見過的,似獸非獸的猙獰圖騰。
一股古老而蠻荒的氣息,從玉佩上散發出來。
在場懂行的人,都發出了陣陣驚嘆。
單憑這色澤和質地,就足以判斷此玉價值連城。
龍飛揚的目光,在看到那塊玉佩的瞬間,陡然凝固了。
他體內的那塊從母親身上繼承來的古玉,也就是“龍脈之鑰”的陰鑰,竟然在這一刻,產生了一絲微弱的悸動。
雖然極其輕微,但他絕對不會感覺錯。
這塊血紅色的玉佩,和龍脈之鑰,有關系!
秦天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尤其注意到了龍飛揚眼神的變化。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計謀得逞的弧度。
“這塊玉,我稱之為‘龍血古玉’。今晚,我們將以它為彩頭,玩一個游戲。”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最后定格在龍飛揚身上。
“游戲很簡單。我們進行一場無底價的拍賣,價高者得。但是,光有錢還不行,得到這塊玉的人,還必須能說出它的來歷,以及它背后隱藏的秘密。”
“如果說對了,這塊價值連城的龍血古玉,便歸他所有。如果說錯了,或者說不出來……”
秦天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玩味。
“那么,他拍下的所有款項,將全部捐給慈善基金會。并且,他還要當眾承認,自己有眼無珠,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
話音落下,全場一片嘩然。
這個賭局,太狠了。
這不僅是在賭錢,更是在賭上一個人的名譽和臉面。
所有人都明白了,這根本不是什么助興節目。
這就是秦天為龍飛揚量身定做的陷阱。
他要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金錢和見識,來把剛才丟掉的場子,連本帶利地找回來。
他就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地羞辱龍飛揚,讓陳夢辰看清楚,誰才是真正的強者,誰才是配得上她的男人。
“秦總,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了吧?”一個和秦家交好的富商打著圓場。
“是啊,這塊玉如此奇特,誰能說得清它的來歷?”
秦天卻擺了擺手,笑容中充滿了自信。
“我自然不會強人所難。關于這塊玉的秘密,我恰好知道一些。如果最后沒人能說出來,我會向大家公布答案。”
他看向龍飛揚,挑釁的意味不言而喻。
“怎么樣,這位先生,你敢不敢玩?”
陳夢辰和葉知秋的臉色都變了。
她們都看出了這是個圈套。
古玩鑒定,水深無比,對方既然敢設這個局,必然是做足了準備。龍飛揚就算再能打,也不可能在這方面勝過精心準備的秦天。
“飛揚,別沖動,我們走。”陳夢辰拉了拉他的衣袖。
然而,龍飛揚卻笑了。
他笑得無比燦爛,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他上前一步,迎著秦天挑釁的目光,懶洋洋地開口。
“賭就賭,誰怕誰啊?”
“不過,光賭這個,沒什么意思。”
龍飛揚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不如,我們加點彩頭?”
秦天一愣,“你想加什么彩頭?”
龍飛揚伸手指了指臺上的龍血古玉,然后又指了指秦天。
“如果我贏了,這塊玉歸我。另外,”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要跪下來,學三聲狗叫。”
“如果我輸了,拍賣的錢我照付,我的人,也任你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