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字,輕飄飄的,卻帶著足以壓垮眾生心防的重量。
就這?
盤龍山莊下,那些身穿最先進作戰服,自詡為死神的殺手們,徹底傻了。
他們引以為傲的能量武器,此刻變得無比沉重,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導彈呢?
那枚足以把這里炸成一個巨坑的戰術導彈呢?
就那么……沒了?
連個響聲都沒有?
還有幾十公里外,負責發射和遠程狙擊的同伴們呢?
怎么也……沒聲了?
恐懼,如同無形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們的心臟。
陽臺上,那道白色的身影,甚至沒有再多看他們一眼。
他只是轉身,慢悠悠地,走回了主樓的黑暗中。
仿佛剛才只是出來吹了吹風,順手拍死了一只比較煩人的蚊子。
這是一種何等極致的蔑視!
幸存的死士們,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跑!快跑!”
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尖叫。
剩下的人如夢初醒,丟下武器,連滾帶爬地就想逃離這個魔鬼一樣的地方。
然而,已經晚了。
“清理干凈。”
楊小安那儒雅卻冰冷的聲音,通過隱藏在莊園各處的擴音器,幽幽響起。
黑暗中,無數道黑影,無聲無息地涌了出來。
他們是楊小安培養的死士,是盤龍山莊真正的守衛。
沒有槍聲,沒有吶喊。
只有一陣陣利器切割身體的悶響,和壓抑到極致的嗚咽。
這是一場高效而沉默的收割。
不到一分鐘,盤龍山莊的大門外,重新恢復了死寂。
除了空氣中那濃郁到化不開的血腥味,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
君悅酒店,總統套房。
慕容山端著一杯上好的大紅袍,臉上是勝券在握的笑容。
他看了一眼墻上的古董掛鐘,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鐘。
“清秋,聽到了嗎?外面很安靜。”
他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茶,對著窗邊那道孤寂的倩影說道。
“安靜,就代表著事情已經解決了。”
“你那個所謂的老情人,現在,應該連一粒完整的塵埃都找不到了。”
“這就是與我們慕容家作對的下場。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冷清秋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她的指甲,已經深深陷入了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結束了嗎?
那個霸道、瘋狂,卻又為了她不顧一切的男人,就這么……消失了?
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就在這時。
慕容山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機,發瘋似的響了起來。
急促的鈴聲,劃破了套房內的死寂,顯得格外刺耳。
慕容山眉頭一皺,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這個時候,誰敢來打擾他的雅興?
他拿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慕容南,不耐煩地接通。
“什么事!毛毛躁躁!”
“三……三叔!”
電話那頭,傳來的卻不是慕容南的聲音,而是一個帶著哭腔,驚恐到極致的顫音。
“南……南哥他……他瘋了!”
“我們的股票……我們慕容家在蘇城所有的產業……全……全都完了!”
慕容山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你說什么?把話說清楚!”
“是楊小安!是龍飛揚那個瘋子!他……他不是在做空我們,他是在用錢燒我們!”
“我們的股價,在三分鐘內,直接歸零了!是歸零啊!所有的資產都被強制清盤!銀行的貸款全部被抽走!所有的合作伙伴都在剛剛發來了律師函,單方面中止了所有合作!”
“我們的錢……幾百億的現金流,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了!什么都沒了!”
“三叔!我們……我們在蘇城……破產了!”
啪!
手機從慕容山的手中滑落,摔在地毯上。
他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一片死灰。
破產了?
慕容家,在蘇城,破產了?
這怎么可能!
這根本不符合任何商業邏輯!
就算是神,也不可能在幾分鐘內,讓一個根深蒂固的商業帝國,化為烏有!
這已經不是商業戰爭了!
這是……神罰!
“不……不可能……”慕容山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
他的另一部加密衛星電話,在此刻,也尖銳地響了起來。
那是他啟動“凈化方案”的聯絡渠道。
他猛地撲過去,抓起電話,用盡全身力氣嘶吼。
“怎么樣了?!盤龍山莊呢?!是不是已經被夷為平地了?!”
電話那頭,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足足十幾秒后,才傳來一個斷斷續續,充滿了巨大恐懼的信號。
“目標……目標……”
“神……他是神……”
“我們……啊——!”
一聲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之后,通訊,被徹底切斷。
嘟……嘟……嘟……
忙音,如同死神的喪鐘,在慕容山耳邊回響。
完了。
全完了。
金融帝國,瞬間崩塌。
引以為傲的武力打擊,如同一個笑話。
他,慕容家的三爺,蘇城的太上皇,在那個叫龍飛揚的年輕人面前,輸得一敗涂地!
“噗——!”
一口鮮血,猛地從慕容山口中噴出,染紅了身前的名貴地毯。
他整個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癱倒在沙發上,劇烈地喘息著。
冷清秋緩緩轉過身。
她看著狀若瘋魔的慕容山,那雙清冷的眸子里,沒有半分喜悅,只有更深的悲哀。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沒有人能挑釁那個男人,還安然無恙。
“三叔,收手吧。”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
“現在離開蘇城,還來得及。不要再錯下去了。”
“收手?”
慕容山猛地抬起頭,那雙渾濁的老眼里,布滿了瘋狂的血絲。
他死死地盯著冷清秋,像是看著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又像是看著毀掉自己一切的仇人。
“收手?!現在是他不肯收手!”
“他毀了我的一切!他是在逼我去死!”
他掙扎著站起來,一步步逼向冷清秋,臉上的表情,扭曲而猙獰。
“都是因為你!你這個不祥的女人!”
“我告訴你,冷清秋!游戲,還沒結束!”
“他以為他贏了嗎?他以為這就完了嗎?他太天真了!”
慕容山狀若瘋癲地狂笑著,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古樸的,用不知名金屬打造的令牌。
令牌上,只刻著一個血紅色的篆字——源。
“我本不想動用這個。”
“但是,是他逼我的!”
他劃破自己的手指,將鮮血,滴在令牌之上。
那枚令牌,瞬間亮起一道詭異的紅光。
“啟動最終預案!”
慕容山對著令牌,用一種近乎獻祭般的狂熱語氣嘶吼道。
“蘇城出現不可控之變數,威脅‘源’計劃本體安全!”
“請求……‘神降’!”
“清洗此地一切!”
嗡——!
令牌上的紅光,沖天而起,瞬間穿透了酒店的屋頂,消失在夜空之中。
冷清秋的臉,在這一刻,徹底失去了所有血色。
神降!
那是在慕容家最古老的密卷中,才記載過的,禁忌中的禁忌!
那代表著,將此地,徹底從現實世界中,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