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落水狗渾身濕漉漉的回到車里,司淺將空調溫度調到了最高還是沒忍住打了兩個噴嚏。
她擦拭著臉上的水,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將車內備著的干毛巾遞給了裴禮。
“大冷天的你站在這干嘛?”
裴禮已經將濕透的衣服全都脫了下來,只有一件微透的白色襯衫貼在身上,袖口和衣角往下滴水,就連旁邊的坐墊上也留下來一攤水漬。
他一言難盡,拿著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水漬出聲提醒:“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帶我一起掉進去的池塘。”
啊這……
看著外面熟悉的景象,司淺記憶回籠。
說起來那天晚上自己真有點對不住他,天實在太黑,她又抄的小路不太熟悉,加上還有點近視眼,重重bUff疊加下,就帶著他一起栽進去了。
司淺心虛的不行,訕笑兩聲,腦子靈光一閃豎起大拇指:
“那……那挺好,掉進了愛河!”
“嘖嘖……”
裴禮嘖了聲,聽到這個理由竟無言以對。
他只是想來冷靜一下,結果現在要被冷死了。
……
剛回到家,裴禮便去了浴室洗澡。
司淺給他拿了衣服過來放在了浴室門口,又順手去廚房煮了姜茶。
她租的房間就在裴禮隔壁,趁這時間回去把自己也順道收拾干凈還洗了件衣服。
正當她忙的不亦樂乎時,外面大門被人敲響了。
砰砰砰砰——
這動靜,聽上去不像是在敲門。
倒更像是在砸門。
司淺剛打開門,就見穿著校服的裴逸一臉緊張的站在門口。
裴逸剛想開口喊嫂子,余光瞥見客廳正中央擺放的東西之后,他的瞳孔驟然收緊,胸口也開始劇烈起伏,眼眶更是紅了一圈。
如同虐文中聽到父母去世的虐文女主,嬌弱且難以置信的向后退了一步。
還沒等司淺開口,一顆炮彈直直的沖了進來,那力道差點把她給掀飛。
她剛要說話,裴逸便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嚎哭聲。
“嗚嗚嗚嗚嗚嗚嗚哥你不要丟下我!”
“哥~”
“你走了我怎么辦!”
“哥~沒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裴逸撲倒在司淺擺在客廳的那口棺材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他甚至不愿意起來多看一眼。
但凡站起來往里面瞅一眼,就會發現棺材是空的。
裴逸抱著棺材哭的傷心難過,想不通他這么好的哥為什么會英年早逝。
“哥我錯了,我再也不亂動你東西了!”
“哥你回來吧……”
而這時,穿好衣服的裴禮剛打算去找司淺,就聽到門口有人在哭喪。
而且這聲音……
怎么感覺有點耳熟?
推門進去,只見司淺站在客廳看著裴逸沉浸式表演,甚至還有閑情雅致嗑瓜子。
裴禮:“他干嘛呢?”
司淺回頭,塞了他一把瓜子。
“給你哭墳呢。”
正在前面棺材旁專心哭泣的裴逸聽到熟悉的聲音,正在表演浣碧撞棺的他指尖驀的一顫停住了動作。
裴逸機械般一寸寸扭頭,就看見他哥正生龍活虎站在自己身后。
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弱智。
“哥……哥……你……你沒死啊?”
他話都差點說不利索了。
“死了,又買了復活甲復活了。”
對于這個便宜弟弟,裴禮向來沒什么好脾氣,但裴逸卻總跟個跟屁蟲一樣追著自己,甩也甩不掉,罵也罵不走。
時間長了,內心難免有幾分觸動,說話也會軟上幾分語氣。
畢竟他是真的缺心眼。
裴禮絲毫不懷疑,按裴逸的智商,別人把他賣了他都替別人數錢。
裴逸不知道裴禮心中所想。
見他沒事,裴逸撲過去抱著裴禮的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三個人坐在地上將事情復盤了一遍。
不要問為什么坐在地上。
因為司淺租的是半毛坯房,只做了裝修沒有家具。
而聽完前因后果司淺有些哭笑不得。
感情是裴逸以為他哥想不開要自殺,所以才鬧出了烏龍來。
裴逸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
難得他哥有幾分笑臉,他得寸進尺。
“哥,你覺得我在你心中是什么顏色?”
“你不在我心里。”
“好吧……那你覺得我是什么顏色?”
“樂色。”
短短兩句話,這個世界上多了一個傷心人。
裴逸閉嘴了。
沒關系,他哭一個月就好了。
——
與此同時,厲氏總部。
厲川澤立于頂樓總裁辦的落地窗前,手里握著高腳杯,搖晃著猩紅色的酒水眸光冷淡的看向下方的車流。
他的側臉隱匿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姜特助!”
厲川澤喊了一聲,不遠處收拾文件的助理立馬走了過來鞠躬。
“厲總!”
厲川澤那忽明忽暗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煩躁。
“給我去查!”
姜特助迷茫:“查什么?”
厲川澤手里的高腳杯差點要被他捏碎,他咬著后槽牙怒吼——
“去查到底是誰在拉公司電閘!”
他眼睛快要被閃瞎了!
姜特助抬頭看著那忽閃忽閃的燈泡,福至心靈。
“好的厲總!我現在就去!”
經過半小時的排查,姜特助回來了。
“厲總,應該是我們公司總電閘壞了,可能是對家故意設計的。”
這幾天他們加班加點趕項目,現在到了收尾階段,不能出任何差錯。
厲川澤:“那你還不快去找電工過來修!”
“已經聯系了,電工馬上到!”
二十分鐘后——
姜特助帶著電工上樓:“厲總,電工來了!”
厲川澤剛要開口,就見姜助理身后的司淺手里拎著工具箱站在他的面前咧嘴一笑。
“厲先生您好,我是‘我踏馬最牛逼維修公司’電路維修司師傅。”
厲川澤:“……”
這個世界毀滅吧!
將人帶到了配電房跟前,司淺戴上絕緣手套掏出自己工具箱里的工具開始噼里啪啦一頓忙活。
完事后,她亮出收款碼:“掃這個就行。”
厲川澤掃了錢,待司淺離開后便和助理去了監控室,打算查查到底是誰拉的電閘。
結果發現監控是壞的。
無奈,他只能打電話找人過來繼續修。
不到五分鐘,維修師傅來了。
臺詞都不帶換一下。
“厲先生您好,我是‘我踏馬最牛逼維修公司’電子產品維修司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