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二站約會目的地是隨機投放的。
導演組將嘉賓丟在了路邊留下一句好好玩跑了,留下面面相覷的十個人傻站在原地吹著寒風干瞪眼。
司淺下意識搓著胳膊抱了抱自己試圖溫暖自己這顆被凍的千瘡百孔的心。
她覺得此情此景應有一首二泉映月。
實在不行來上一首雪花飄飄北風蕭蕭也不錯。
池葉沒忍住暗罵了一句:“不是,這導演組也太不做人了吧!”
柳燁接話:“誰說不是呢!”
相比起其他人自怨自艾,沐微月就顯的樂觀很多。
她打開導航搜索這里離民宿有多遠,導航顯示要走一小時四十分鐘。
還行,至少也不是那么的不做人。
“大家跟著我走吧!”
作為十位嘉賓里為數不多辨的清方向的,沐微月還是很靠譜的。
至少司淺覺得比她強多了。
因為她分不清導航上的東南西北,只能聽得懂上下左右。
十個人跟冬游似的緊緊跟在領隊沐微月身后走了將近一小時。
“還有多久到?”
口干舌燥的池葉只感覺身心疲憊。
這是約會嗎?
這是流放吧!
不遠處的主路上,鄭導通過直播查看嘉賓們的情況,見大家都在往回走,瞬間傻眼了。
不是哥們!
他打開手機導航,查看附近的農家樂和自助水果園,距離嘉賓就只有五十米啊!
這可是情侶約會圣地啊!! !
為什么不去!
……
刀削面最先發現了鄭導的良苦用心。
旁邊一大哥提著一筐柿子路過,見大家都又累又渴,厲川澤勇敢出擊,走過去詢問大哥:“請問你的柿子從哪摘的?”
大哥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轉身朝著后面一指。
“那邊樹上有!”
“多少錢?”
“不要錢!”
“不要錢嗎?沒給錢自己摘?”
“對的對的!”
厲川澤沒有看見大哥快要咧到耳后根的笑臉,以為是路邊長的野生柿子,自告奮勇的帶著大家打算去摘柿子吃。
到地方后,確實看見了紅彤彤的柿子掛在枝頭,遠遠望著怪喜慶的。
還沒來得及感謝大自然的饋贈,十個人就被逮到罰了二百塊錢。
被社會狠狠上了一課的眾人在回去路上再次偶遇大哥。
被坑一筆的司淺越想越氣,見狀先一步追了上去質問對方。
“大哥,你剛不是說不用給錢嗎?”
大哥笑嘻嘻的遞給她一個柿子:“是沒給啊。”
司淺死亡微笑:“那為什么我們被罰了二百?”
大哥笑的更開心了:“因為我也被罰了啊!”
司淺旁邊的厲川澤聽到后第一個被氣笑了。
“那你怎么不說啊?”
大哥攤手:“那你們也沒問啊!”
【哈哈哈哈哈難怪剛才大哥笑這么開心呢。】
【大哥自己淋了雨把別人的傘也撕爛了。】
【大哥半天不走就是為了等你們幾個呢。】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聊天(擦汗)】
【是跟你說不要錢,但沒說不要交罰款。】
徒步走了兩個小時回到民宿,天都已經黑了。
司淺扶著裴禮,氣息虛弱:“我感覺我有點氣血不足頭暈無力,想去做個針灸,晚上一起?”
剛說完,其他幾個人帶著質疑的目光齊刷刷的朝著司淺這邊看了過來。
司淺?氣血不足?針灸?
好小眾的詞匯。
作為戀綜當之無愧的體力擔當,司淺每天精力旺盛像是有使不完的牛勁。
要說她氣血不足,狗都不信。
誰家氣血不足能每天三碗飯吃嘛嘛香到點就睡,生理期還能再炫三個冰淇淋?
偏偏裴禮作為司淺腦,對老婆的話一整個盲從。
“不過什么針灸得晚上去,晚上還開門嗎?”
司淺回味:“就是那種一根根的,還有牛羊肉的……”
眾人:“……”
彈幕【???】
【給不明白的人解釋一下,她這是被餓暈的,不是真的要去針灸。】
【謝謝你熱心的網友,不然我要成蒙鼓人了。】
【牛羊肉確實補氣血,不過燒烤攤的不一定是真牛羊。】
早知道會是這個答案的裴禮毫不意外的抿唇低笑一聲,反問司淺。
“要不要再加個水療,小麥精釀的?”
“再來個熱的。”
“柑橘檸檬茶?”
“沒問題!”
推開門,鄭導就跟司淺肚子里的蛔蟲一樣,在院子里早早的準備好了小火爐和水果,打算今晚圍爐煮茶再整點啤酒飲料小燒烤。
穿著圍裙的吳導端來了串好了一盤的雞屁股,司淺竟從吳導身上品出了人夫感。
她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荒謬。
……
民宿小院,燈火通明。
鄭導搬來了一個小烤爐開始熱水果。
司淺在上面放了兩個橘子跟幾顆大棗,又抓了把花生,拉來折疊椅坐在火爐旁邊烤火。
“司老師,節目結束之后你打算做點什么?”鄭導實在是好奇這個問題。
司淺搓了搓手,抬起眼皮仔細想了想:“賺錢吧。”
一提到賺錢,吳導就跟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立馬圍了過來,帶著諂媚的笑臉。
“司老師啊,你賺錢也帶我一個唄!”
“只要錢到位,你拿我當驢使喚都無所謂!”
他殷切的看向司淺,渴求一個就業機會。
四十五歲正是闖蕩的年紀!
“行,要有合適的崗位我給你留一個,社保跟五險一金都有,你要樂意你就來!”
“司老師——”
“你!是!我!的!神!”
鄭導看向吳導:“?”
【司老師招大學生不?】
【我愿意加入“我踏馬最牛逼”有限公司!】
【司老師招我,我比吳導年輕還有勁!】
【司老師缺保安不,一米九肌肉男為你保駕護航。】
【司老師,你老公這邊招人不?我啥都能干!】
【現在的就業形勢已經嚴苛成這樣了嗎?】
彈幕瞬間變成bOSS直聘海選現場。
司淺感慨萬千:“看的出今年的工作確實不好找。”
吳導也是唉聲嘆氣:“那可不,馬上快過年了,都有人找我來借錢了,我到現在都沒敢給人回消息。”
他一個窮逼能有什么錢。
他都不知道他的錢去哪了,打開賬單又都是他用的。
一百塊的衣服舍不得買,九塊九的破爛他有一堆。
今年才過了七天,他就感受到了如蟒蛇般緊緊纏繞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