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了半天,可算是給人哄睡著了。
司淺摸著他的腦袋關(guān):“寶貝晚安?!?/p>
1748咂舌:【這都快給我宿主哄成胚胎了?!?/p>
10089流下羨慕的淚水:【這樣哄孩子的歌,你從未對我唱過?!?/p>
這些年司淺對它非打即罵,它都以為自己習(xí)慣了……
假如它不曾見過光明,它本可以忍受黑暗的。
它還以為宿主對于所有人都是去死的態(tài)度。
10089安陵容語氣.ipg
【原是我不配……】
司淺嫌它太吵,煩的要死:“滾,閉嘴!”
10089:【……】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它只是一個系統(tǒng),它做錯了什么要被這么對待。
它恨這個世界!
司淺被10089嚎的心煩:“別哭了,難聽死了!”
挨了頓罵的10089心里頓時舒坦了許多。
宣~
就是這個感覺!
10089:【爽!】
1748:【你被她罵成抖M了?】
這個問題注定是從10089嘴里問不出答案。
回到房間的司淺躺在床上,思緒逐漸飄遠。
回想這操蛋的人生……
她是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難眠。
以至于第二天都是頂著個熊貓眼下樓的。
照例將裴禮送去上學(xué)后,司淺接到了紀紹封的電話。
那邊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情況,大概就是紀明軒在回紀家之后不吃不喝也不愛與人交流,整天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
紀紹封實在是沒辦法,想到司淺和紀明軒相處過幾天,便想請她過去開導(dǎo)開導(dǎo)。
司淺掛斷電話后驅(qū)車前往紀家。
雖說這小子平時性格陰暗扭曲了一些,但到底也沒對她做出過什么偏激的事來。
更何況還是她親自把人帶回來的,于情于理都得過去看一下。
剛到紀家,傭人將司淺帶到了紀明軒的臥室。
來過這里無數(shù)次的司淺早已經(jīng)輕車熟路,卻還是得裝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司淺推門,就見紀紹封站在床頭,單手插在口袋里居高臨下的望著眼前將自己縮成一團低著頭抱膝盡量降低存在感的紀明軒。
聽見門口的動靜,紀紹封朝著司淺這邊瞥了一眼,聲音帶著不近人情的冷漠。
“你看誰來了?!?/p>
抱膝將自己蜷縮成小小一團的紀明軒有了點反應(yīng)。
他抬起頭,看到的就是站在紀紹封身后的司淺。
紀紹封望著穿的像個古惑仔化著媽見不認大煙熏的司淺,眉頭皺成了川字,不過并未多說什么。
“你跟他說吧?!?/p>
紀紹封轉(zhuǎn)身出去,轉(zhuǎn)眼間臥室只剩下紀明軒和司淺倆人。
看的出紀紹封是真的對紀明軒沒多少感情,對待他跟對待什么阿貓阿狗一樣,養(yǎng)著他也完全是出于責任感。
司淺裝作看不到紀明軒眼神中的警惕,大咧咧的坐在床頭翹起二郎腿,單手撐在被子上。
“咋了這是,誰欺負你了?”
紀明軒緘默不言。
除了對待裴禮,司淺這人一向?qū)θ魏问挛锒紱]什么耐心:“你要不說我走了?!?/p>
說罷,她站起來就向門口走去。
紀明軒急了,到底只是個三歲的孩子,司淺算是他認識的所有人里,最能信任的一個。
他揉了揉眼睛,聲音哽咽帶著濃濃的鼻音說:“我……我想回家!”
司淺反問:“這里不好嗎?”
紀明軒搖頭,眼睛紅紅的:“不好,他們……說……說我是野種?!?/p>
小紀明軒不知道野種是什么意思,但從大人們輕佻的語氣和不屑的表情能夠猜出來這不是什么好話。
司淺:“你沒跟你爹說嗎?”
紀明軒搖頭,開始當起了悶葫蘆。
他不知道該怎么和司淺表達他的意思。
很多事情以他這個年紀根本想不明白。
比如那些傭人為什么每次都以一種或憐憫或譏誚的眼神看著自己,為什么沒有人和自己主動說話,為什么自己在這個家里不能上桌吃飯……
諸如此類,數(shù)不勝數(shù)。
小紀明軒還不懂什么叫做軟霸凌。
紀紹封的漠不關(guān)心,紀夫人的無視,傭人的見風(fēng)使舵……
全家都默契的將他當成外人孤立排擠在外。
司淺一語點明要害:“他們都在欺負你?!?/p>
紀明軒不懂:“欺負我?可是他們沒有打我啊……”
司淺:“那也是在欺負你!”
不同于**上的折磨,而是心理上的摧殘。
你說不出他們的好,但也說不出不好來。
在外人眼中,紀明軒這個私生子享受到了紀家優(yōu)渥的條件和資源,可實際上紀明軒的存在和養(yǎng)在家里的阿貓阿狗沒什么兩樣,無非就是多雙筷子的事。
可養(yǎng)孩子不是養(yǎng)寵物,不是給口飯吃就行的。
一個剛滿三歲不諳世事的孩子,需要有人來正確的教導(dǎo)。
“下次有人說的話讓你感覺不舒服,不用懷疑,他就是在欺負你?!?/p>
孩子不懂事,難不成當大人的也不懂事。
每一句惡意在說出口時,早已經(jīng)在對方心里預(yù)演過了千百遍。
紀明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下次有人欺負你,去找你爹告狀,你爹要是不管的話你就欺負回去?!?/p>
司淺點到為止,他能不能想明白就是他的事了……
于是,在某一天。
當傭人再次對著紀明軒出言不遜時,他沒有選擇告狀,而是故技重施,將自己從家里偷偷帶來的小蛇丟進了管家的房間里。
紀明軒本想嚇唬嚇唬他,但誰知蛇被不禁嚇的管家當場打死了。
失去了自己在這個家唯一好朋友的紀明軒再顧不得害怕,大晚上蹲在樹下抱著死蛇哭的傷心。
看著已經(jīng)斷成兩截的蛇身,天真的小紀明軒抹著眼淚偷偷給司淺打電話問她該怎么復(fù)活蛇。
正洗漱完躺在床上打算睡覺的司淺聽的云里霧里。
她哪會什么復(fù)活術(shù),于是迷迷糊糊回復(fù):“那你做成標本啊,直接永生!”
小紀明軒問她:“標本該怎么做?!?/p>
司淺也說不上來,畢竟自己是真沒有變態(tài)到自己做動物標本,便讓他去問百度。
本來也是隨口一說的事,誰知道紀明軒還真的去搜了。
年僅三歲的他,第一次處理死蛇手法還不熟練,加上教程漏了很多步驟,于是一張蛇皮被扒的支離破碎。
眼前的畫面刺激著他的大腦,更多的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第二天來送餐的管家看到的就是被扒皮的蛇和蛇肉,兩眼一黑當場嚇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