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淺一蹦三尺高。
她想過紀明軒這小玩意心理扭曲,但沒想到才三歲就如此的變態。
小紀明軒認真的想了想什么是拋尸。
顯然才三歲的他知識儲備里并沒有關于“拋尸”的概念。
算了,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
小紀明軒邁開小短腿蹬蹬的跑到了司淺身邊,努力的揚起笑臉乖巧懂事的問她:“老師,我們一起去玩好不好?”
很難想象在幾分鐘之前,他還拿著刀子要給鳥解剖。
司淺覺得他得靜下心來,只有內心趨于平靜,才不會有這么大的戾氣。
說干就干,司淺當即帶著他去了后院的人工湖釣魚。
聽說釣魚能修身養性。
司淺蹲下來問他:“我們來玩個游戲怎么樣?”
“什么游戲?”
司淺“欻”的從他身后掏出了釣魚竿微笑開口。
“當然是釣魚游戲。”
還不等小紀明軒開口,一把魚竿已經塞到了他的手里。
司淺卦餌拋鉤一氣呵成,然后搬來了小馬扎往那一坐,跟個大佛似的悠哉悠哉。
小紀明軒雖然不知道這是在干什么,但也是笨拙的模仿著司淺剛才的動作拋鉤。
可能是因為力氣不夠,第一遍時鉤沒甩進水里。
“錯了錯了,你得這樣……”
屁股還沒坐熱乎的司淺又起身去調整他的魚鉤。
小紀明顯興致缺缺,還是強打起精神陪著司淺坐在湖邊釣魚。
“老師,我——”
“小嘴巴,閉起來!”
司淺豎起一根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將從鄭導那邊學來的哄孩子手段用在了紀明軒的身上。
“老師——”
“小嘴巴!”
紀明軒閉嘴了。
司淺滿意了,她的心早已經像在大潤發殺了十年魚一樣冷了。
正當司淺閉著眼打算享受下午愜意的陽光時,耳邊傳來小女孩脆生生的嗓音。
“姐姐,你們在做什么?”
司淺睜開眼,就見穿著白色公主裙懷里抱著玩偶精致如洋娃娃的女孩子正探頭朝著他們這邊看。
女孩身后還站著兩個大人。
聽到動靜的紀紹封和沐陽海同時朝著司淺和紀明軒看了過來。
“月月,不要亂跑。”
月月?沐微月?
司淺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父女倆人。
此時的小沐微月五官還沒有張開,稚氣未脫的臉上滿是膠原蛋白,圓乎乎的,一點也不似十幾年后的精致模樣。
現在的她眼睛里有一種沒被知識污染過的清澈。
“我們在釣魚,你要不要一起?”
司淺主動邀請沐微月,并且將旁邊的小魚竿遞給她。
作為一個未來的釣魚佬,她相信沐微月肯定不會拒絕。
果然,小沐微月眼前一亮,甜甜應聲:“謝謝姐姐!”
“欸!”
紀紹封看著這樣溫馨的一幕,帶著沐陽海換了個地方談事情,讓管家留下看著兩個孩子。
兩個大人走后,司淺這邊開始上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運氣好,司淺剛掛餌沒十幾分鐘就上了條半斤重的鯉魚。
“哇!”
小沐微月夸張的叫了一聲。
“好厲害!”
司淺被沐微月夸的有些飄飄然。
緊接著,她又釣上了一條兩斤重的鯽魚。
砰!
將魚丟進了水桶里,沐微月新奇的跑過去逗魚。
“姐姐你好厲害啊,好大的魚!”
“我可是京市釣魚比賽第一名!”
“我也想當第一名!”
司淺開啟了王婆賣瓜自賣自夸模式。
“不是我吹啊,釣魚就沒有人能釣的過我!”
沐微月也是個犟的,一聽沒有人能釣的過司淺,立馬不信邪的拿起了魚竿蹲在湖邊等候魚兒上鉤。
然而等了半小時,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反倒是司淺那邊跟躍龍門似的,一下午魚沒斷過。
自己的失敗固然心痛,但別人的成功更讓人揪心。
直到老登和沐爹談完了事情喊人回家,沐微月依舊沒能釣上來一條魚。
“月月,我們該走了,跟紀叔叔再見。”
誰知小沐微月一聽立馬急了:“我要釣魚!”
她要當第一!
沐爹尷尬了一瞬,耐著性子勸她:“聽話,今晚帶你去見川澤哥哥。”
滿腦子都是當第一的沐微月搖頭。
“我不去,我要釣魚!”
她還沒釣上魚呢!
紀紹封跟著勸:“老沐啊,孩子不想回去就留下來吧,明天我讓司機送回去。”
沐陽海連連擺手:“那怎么行呢!”
兩個人客套了一番,沐陽海硬是將沐微月給帶走了。
車上,沐微月哭著鬧著要釣大魚。
女兒打不得罵不得,沐陽海實在是沒辦法,便抱著她哄:“乖,你川澤哥哥家里有一池子魚,爸爸帶你去看怎么樣?”
“真的嗎?”
“真的。”
好說歹說,總算是將人給哄好了。
剛到厲家,沐微月便問親爹魚在哪里。
她今天一定要釣上一條魚證明給司淺看。
被問煩了,沐爹指著厲家大門口的造景假山下的池子:“魚在那!”
沐微月歡歡喜喜的跑了出去看她的魚。
兩家長輩在茶室議事。
厲霆深與沐陽海是多年好友,自然是希望親上加親。
恰巧沐陽海正有此意,加之自家生意要向京市拓展,便順水推舟將兩個孩子的事定了下來。
沐爹問:“等到初二訂婚怎么樣?”
厲爹:“是不是有點快啊?”
厲母這時候打岔:“初二還是以學業為重吧。”
沐爹嘴角抽搐:“我說的是等倆孩子成年后的大年初二訂婚,畢業后結婚。”
厲爹若有所思:“會不會離婚期太久?”
厲母疑惑:“什么是離婚期?”
厲爹梗住了:“距離,婚期。”
商量了半天,厲母還是決定看看兩個孩子的意思。
三個人去找兩個孩子。
最后還是管家看到了倆孩子在假山那邊看魚。
厲母剛要過去,便聽見了兒子和沐微月的對話。
已經九歲的厲川澤已經頗具霸總姿態,學著他爹厲霆深的樣子單手插兜站在沐微月的身邊給人小姑娘展示自己鋒利的下頜線。
“月月,聽伯父說要給我們兩個訂婚。”
沐微月好奇的問他:“訂婚是什么意思?”
這個問題儼然已經超出了厲川澤的知識儲備。
但是作為霸總,他還是用自己所學的詞匯通俗易懂的給沐微月解釋。
“就是有個屬于我們兩個的家。”
沐微月俏皮眨眼:“可是我有家啊,哥哥你沒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