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大的事,必須請客!”
“對,得好好慶祝!”
二班組的同事們紛紛過來祝賀,聲音響亮,氣氛熱鬧。
張宏明的同事們臉上都帶著驕傲。
“宏明,真棒,現(xiàn)在全廠都知道你了。”
“這么多年,最年輕的七級焊工非你莫屬。”
其他班的焊工也紛紛喊著。
這事確實讓人驚訝。
二十多歲就成七級焊工,以后肯定能當工程師。
現(xiàn)在不和張宏明處好關系,以后就沒機會了。
“謝謝大家。”
張宏明拱了拱手,神情平靜。
他拿起焊槍和面罩,準備繼續(xù)工作。
不管怎樣,把手頭的活干好才是正事。
“宏明,還忙什么,過來!”
車間主任王全志大聲叫著,走過來。
“主任。”
張宏明笑了笑,有些無奈。
一個接一個,這活兒是沒法干了。
“宏明,你真讓我驚喜。”
“做得不錯,沒白幫你報名。”
王全志拉著他的手,滿臉笑容。
“都是主任提拔得好。”
張宏明謙遜地回應。
“哈哈,考上了七級焊工,真有本事。”
“今晚你得請客。”
王全志笑著說道。
“正想跟工友們說呢。”
“主任,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張宏明順口邀請。
“有空,你說去哪?”
“你現(xiàn)在可是七級焊工,要是地方不好,我可不答應。”
王全志半開玩笑地說。
“去東來順吧。”
張宏明提議。
“好,那晚上東來順見。”
王全志點頭應下。
王志全走后,一群焊工立刻圍了上來。
“宏明,今天去哪慶祝?”
“以后你就是七級焊工了,一個月能拿七八十塊呢!”
大家七嘴八舌地起哄。
“今晚去東來順!”張宏明爽快地答道。
眾人頓時歡呼起來。
焊工二班的工人們沉浸在歡樂中。
張宏明順利通過七級焊工考試,大家都為他高興,紛紛送上祝福。
然而,也有人心里不是滋味。
焊工一班。
劉海忠如同被雷擊中,呆立不動。
廣播里的話語在他腦海忠回響——
“張宏明考上七級焊工了,這小子真行!”
“還叫人家小子?現(xiàn)在得叫張師傅,你自己才幾級?”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太厲害了,真是看不透。”
“唉,別說七級,讓我考上個焊工都行……”
焊工一班的人也在議論紛紛,言語中滿是感慨。
劉海忠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疼得皺眉。
這不是夢,張宏明真的成了七級焊工,和他平級了。
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張宏明比他年輕至少三十歲,前途無量。
‘晚上得多穿幾件衣服了。’
‘幸好之前說張宏明壞話的事,只有胡耕科知道。’
劉海忠心里暗自盤算。
鉗工班。
秦淮如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張宏明連考試都沒去,肯定沒戲了。
她已經(jīng)提前把消息傳回院里,等下班回去,整個四合院都會知道這事。
張宏明這次總算栽了。
等著瞧吧,傻柱遲早讓他低頭認爹。
秦淮如光是想著這場景就忍不住笑出聲。
張宏明整天在家吃香喝辣,從不幫賈家。
對她更是冷眼相待。
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現(xiàn)在看到張宏明出丑,心里別提多痛快。
正當秦淮如盼著下班時,
廠里大喇叭突然播報:張宏明通過七級焊工考核。
秦淮如的笑容瞬間凝固,
整個人如遭雷擊。
他愣住了,像只木雞。
手中的零件劃破了手指,
疼痛讓他猛然清醒。
她慌忙把流血的手指含在嘴里,
腦海里卻一直想著張宏明晉級的事。
這怎么可能?
他不是沒去參加考試嗎?
傻柱這個廢物,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秦淮如氣得直咬牙。
車間另一邊,
易忠海正坐在休息區(qū)喝茶。
廣播響起時,他猛地放下茶杯,
懊惱地拍了下大腿。
早知道張宏明有這本事,當初就不該和他作對。
想起白天剛向楊廠長打小報告的事,
偏偏被張宏明聽到了,
易忠海頓時坐立不安。
原本他心情還挺好——
今天他帶的徒弟剛考上**鉗工,
圍著他說個不停,
還說要請全組去館子吃飯。
易忠海被夸得飄飄然,
一揮手讓人去東來順訂位。
反正不用他出錢。
鉗工們紛紛稱贊易忠海這位師父大方。
然而此刻,傻柱卻完全高興不起來。
軋鋼廠食堂里,他無聊地擺弄著手,
等著下班鈴聲響起。
想到回家后能壓著張宏明,
他心里得意洋洋。
“傻柱,待會兒回家你打算怎么對付他?真讓他叫你爹?”劉莉閑著沒事,隨口問道。
“打賭的時候半個院子的人都聽見了,他想賴賬?沒門!”傻柱底氣十足。
“他要是不叫,你還能吃了他不成?”劉莉調(diào)侃道。
“他敢不叫,以后誰還信他的話?等著瞧吧,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傻柱咧嘴一笑,
整個下午都在琢磨這事。
“師父,今晚您可多了一個兒子嘍!”馬華笑嘻嘻地說。
“傻柱還沒結婚呢,先白撿個兒子,這回可真是出息了!”幾個廚工也跟著起哄,
食堂里一片歡聲笑語。
突然,廠里廣播響起——張宏明晉升為七級焊工,
號召大家向他學習。
眾人的笑容瞬間凝固,
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傻柱,眼神意味深長。
“傻柱,廣播里說的張宏明,該不會就是跟你打賭的那個吧?”劉莉憋著笑問。
“應……應該不是吧?”傻柱嘴角抽動,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廣播重復了三遍。
張宏明的名字,清清楚楚地傳進每個人耳朵里。
傻柱再也沒法自欺欺人。
整張臉陰沉得像要滴墨。
廚房里的馬華和其他師傅也收起了玩笑。
偷偷笑著。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晚上不是張宏明喊傻柱爹,
反而是傻柱得喊張宏明爹。
有人想起傻柱之前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實在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這一笑,其他人也跟著笑彎了腰。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傻柱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摔門走出食堂。
這下真是丟臉到家了。
一想到回去還要被張宏明抓著把柄,
他更加惱火。
許大茂在宣傳科辦公室聽到廣播,
瞇著眼輕輕抿了抿嘴。
“這家伙還真有點本事,運氣不錯?”
他帶著一絲嫉妒低聲嘟囔。
見不得別人好的毛病又犯了。
但一想到晚上傻柱喊爹的場景,
他又覺得舒服了許多。
播音室里,幾位女工正七嘴八舌地議論。
“張宏明是誰?你們認識嗎?”
“沒見過,你們呢?”
“二十一歲的七級焊工,廠里還有這種人?”
“年輕有為”的標簽,
讓姑娘們眼里閃著光。
嫁給張宏明這樣的男人,以后日子肯定順心。
一位穿著藍色工裝、身材豐滿、臉上泛著紅潤光澤的姑娘從廣播站走出來。
那身標準的工裝,遮不住她修長的身材和曼妙的曲線。
“海棠,你聽過張宏明嗎?”
廣播員好奇地問。
“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二十一歲就評上七級焊工,確實挺厲害的。”
于海棠抿嘴一笑。
“海棠,趕緊回去翻翻那些求愛信,說不定有張宏明寫的。”
有人開玩笑道。
姑娘們笑成一片。
自從于海棠進紅星軋鋼廠,廠里的小伙子們都對她格外關注。
隔三差五就有人把情書塞給她。
在這個男女交往非常謹慎的年代,寫信表白已經(jīng)算是很大膽的舉動了。
追求于海棠的工人不少,但她一個都沒看上。
“不會吧,張宏明年紀輕輕就當上七級焊工,肯定是專心搞技術的人。”
“他跟那些淺薄的人不一樣。”
于海棠語氣堅定。
“要不我們?nèi)ズ腹ぼ囬g看看?”
有人興奮地說。
“還沒到下班時間呢。”
“要是被領導發(fā)現(xiàn),就麻煩了。”
幾個姑娘有些猶豫。
她們看了看墻上的掛鐘。
大家心照不宣地離開了廣播站,朝焊工車間走去。
都想看看這個年輕的七級焊工到底長什么樣。
如果他還單身,說不定自己就有機會。
優(yōu)秀的男人在哪個年代都是香餑餑。
誰不想找個好歸宿呢。
叮鈴鈴——
下班的電鈴響遍整個廠區(qū)。
工人們像潮水一樣涌出車間。
只有焊工二組的年輕人還聚在班組園地,遲遲沒有散去。
“人都到齊了嗎?”
“都到了,我們就出發(fā),去東來順吃一頓。”
張宏明清點著人數(shù)。
東來順在京城很有名氣,請客非常體面。
表面上是慶祝升職的聚餐,
但張宏明心里清楚,這其實是和焊工班的告別宴。
“宏明,真夠意思。”
“東來順可不便宜,得花二三十塊吧。”
“他現(xiàn)在是七級工,這點錢不算什么,咱們今天可得好好宰他一頓。”
焊工二班的工友紛紛說道。
“班長,現(xiàn)在就走嗎?”
“要不要等王主任一起?”
張宏明問了一句。
“不用,主任忙著呢,晚點來。”
“咱們先去點菜就行。”
二班組長回答。
工人們說笑著走出車間。
張宏明先去車棚取了自行車,
然后返回和大家匯合。
幾個廣播站的姑娘假裝路過,偷偷看著從車間出來的人。
“快看快看,出來了!”
“那是二班班長,我認識。”
“張宏明肯定在里面。”
一個姑娘低聲說。
五六個姑娘齊刷刷看向焊工二班。
二班只有四個年輕小伙子,
不是個子矮,就是長相普通。
廣播站的姑娘們有些失望。
如果張宏明是個英俊小伙就好了,
那樣才符合她們的期待。
“那個不是張宏明吧,也太矮了。”
“那個瘦得像竹竿,抱著都硌人。”
“那個一臉猥瑣,咦——”
“到底哪個是張宏明?”
幾個姑娘失望地嘆氣。
于海棠眉頭微皺。
正出神時,一個騎著自行車的高大青年停在焊工二班眾人面前。
“喲,宏明,這車夠氣派。”
“騎車姿勢真精神。”
“宏明,這車該留著相親用,上班騎太浪費了。”
工友們紛紛打趣。
張宏明下車推著自行車,和大家并肩而行。
“原來他就是張宏明,真俊俏。”
“還會騎自行車呢。”
“個頭真高,比旁邊人高出一截。”
“剛才聽說他要相親,肯定還單身吧。”
播音室的姑娘們興奮起來。
張宏明本來就生得眉目清秀,身材修長。
加上七級焊工的身份和锃亮的自行車,
在他身上增添了幾分氣質(zhì)。
于海棠輕輕咬著下唇,目光緊緊盯著張宏明。
心中忽然涌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宏明,那邊有群姑娘盯著你看呢。”
二班組長笑著指了指。
其實焊工班的人都注意到了那群姑娘。
他們都知道,那些姑娘是沖著張宏明來的。
這個從二級焊工一路升到七級的年輕人,
至今還是單身,
被姑娘們關注也屬正常。
張宏明轉(zhuǎn)頭看向播音室的方向。
于海棠站在人群中,像一只驕傲的孔雀一樣顯眼。
當張宏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
于海棠慌忙移開視線,臉頰泛紅。
張宏明微微一笑,目光依舊向前。
心里暗想:這姑娘長得真漂亮。
“他剛才沖我笑了。”
“你胡說什么,明明是沖我笑的。”
“不會吧,他分明是在對我笑。”
幾個播音室的女孩爭執(zhí)起來。
她們都以為張宏明那個笑容是給自己的。
于海棠抿著嘴,一言不發(fā)。
她心里清楚,張宏明是在對她笑。
“宏明,你都二十一了,該考慮婚事了。”
“要不要我?guī)湍銧總€線?”
二班組長隨口說道。
“班長,您上次不是說要介紹您侄女給我認識嗎?”
張宏明笑著回應。
“哎呀,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七級焊工了,再介紹我侄女給你,不太合適。”
“她條件一般,要是硬介紹給你,反倒讓你為難。”
二班組長直截了當?shù)卣f。
作為張宏明的老班長,他不想讓他為難。
如果勉強撮合,反而容易出問題。
二班組長可不想做這種糊涂事。
“宏明,我有個堂妹在食品廠當包裝工,比你大一歲,要不要見見?”
一位老焊工插話道。
正式工,城市戶口。
就這兩點,和張宏明也算般配。
“再說吧。”
張宏明沒表態(tài)。
他悄悄拉了拉二班組長的袖子。
兩人走到一邊。
“怎么了?”
二班組長問。
“剛才播音室那群姑娘里,最漂亮的叫什么?”
張宏明壓低聲音問。
“好小子。”
“原來是看上于海棠了。”
二班組長笑了出來。
“于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