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披著寬大的白色浴袍,黑塔素手便推開盥洗室的大門。
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
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
黑塔深吸一口氣,把門關上,再重新打開。
依然是空無一人的房間。
黑塔沉默了片刻,閉上眼,待她再次睜開的時候,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只是幾分鐘的時間,便又被壞女人騙走了嗎?
她的語氣陰森,宛如即將下暴雨的陰天。
她不認為這是陸清的錯,只怪這些狐媚子太過狡猾了,我家小跟班秉性純良,絕不可能干出拋棄自己之類的事。
話雖如此,黑塔的眸光深處還是染上了一絲陰霾。
她原本沒想限制他的自由的,現在看來,這件事是很有必要的。
“明明說好,要一輩子待在我身邊的啊,你還真是,不乖呢,明明剛剛確認了關系,轉眼就為了別的女人拋下我嗎?”
黑塔的眸光越來越幽深,宛如瑰麗的紫色幽色寶石。
她有些疲倦的躺在榻榻米之上,指甲深深的刺入皮肉之中,很快便滲出殷紅的血,浸染了潔白的床單。
◇
夜晚的不夜之都,燈火通明。
因為無法聯系上阮梅,陸清正在一邊的街邊長椅上思考人生。
微微抬頭,看向水線成片的雨滴,陸清很快便有了解決方法。
從懷中掏出海洋的火種,再次抬眸,眼睛便變為了澄澈的淡藍色豎瞳。
感知順著雨滴一步步延伸,幾乎一瞬間 便鎖定了一處廢棄的高樓。
說實話,陸清其實覺得阮梅是摔不死的,畢竟當初繼承了自己生命的部分權柄,但他也不敢確認。
貓有九條命不假,但蠢貓也是不少的。
總不能真的一頭撞死吧。
陸清撐起黑色的尼龍傘,便快步向著海洋火種感知的地方快步走去。
啪嗒,啪嗒,啪嗒。
馬丁靴踏過泥濘的水洼,陸清沒有在地上發現尸體之類的東西,倒是松了一口氣。
要是剛剛自己讓她先下來,又沒坐電梯,又沒走樓梯,自己不得愧疚一輩子啊。
【希兒:話說:又沒坐電梯,又沒走樓梯,那是怎么下樓的呢?】
【布洛妮婭:應該是跳下來的吧。】
【黑塔:小跟班啊小跟班啊,這么明顯的陷阱,也發現不了嗎?真是個不聽話的笨蛋啊,我這么一個天才,怎么會收一個這么蠢的小跟班。】
【艾絲妲:你不喜歡讓給我啊!】
【花火:現在是,幻想時間。】
【花火:阮梅這計謀已經堪稱某某假死了吧。】
【星:沒這么燒腦。】
順著半螺旋狀的階梯,推開生銹的鐵門,來到了空曠寂寥的天臺。
順著水滴指引的方向,陸清一眼便看見了靠在圍欄旁邊的阮梅。
她的全身已經濕透了,嘴唇凍的微微發白,白蠟般的大長腿蜷縮成雙V字形,她的雙眸已經緊緊閉上,頭顱微微下垂,埋在她的胸口之上。
這是失溫了……
陸清雖然有些痛心,但更多的還是無語。
這么大一個人了,硬要用這種方法逼自己來,甚至不惜折磨自己的身體。
陸清張開手心,露出旋轉的海洋火種,利用掌控的水之權柄,將那已經濕透衣服上的水分吸干。
看著那凍的發白的嘴唇,陸清猶豫了片刻后,還是脫下披在身上的白色大氅,披在了她那冷的發白的肌膚上。
然后一手穿過腰肢,一手環住雙腿,一把將失溫的阮梅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來。
手感這么冰,這是在這里待了多久了……
而且,這樣的行為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至于說陸清為什么這么懂,因為他也曾是一個臆想癥患者,所以他很能確定,這樣的依戀,根本就不正常。
但是解決辦法呢?
根本就沒有。
因為自己便是唯一的解藥。
“阿清……”不知何時,或許因為自己的溫度,阮梅已經睜開了那對淡藍色的漂亮眸子,似乎因為剛剛過于寒冷的緣故,她下意識的往陸清的懷里蹭了蹭。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如果只是想單純的把我騙過來的話,你完全不用待在那里淋這么久的雨。”
阮梅聞言,咬著已經滿是死皮的紅唇。
“我只是怕你討厭我,要是你看到我一直在淋雨的話,肯定就因為心疼而不會討厭我了。”
“哦?為什么你會這么認為?”陸清微微提起了興致。
“因為,你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啊,你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還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啊。
陸清都有點氣笑了。
說實話,他不討厭阮梅,也不可能討厭阮梅。
他只是有些討厭,那想要限制自己自由的過份占有欲。
但其實,被人全心全意在意的感覺,其實也很不錯的。
很多人,正是因為沒有人在意,才會喜歡病嬌這種占有欲極強的生物吧。
明明,過去的自己也是這樣的人啊。
不然就不會幻想有虛擬的女友,會喜歡自己了。
人有時甚至不能共情過去的自己,正因為能夠理解,陸清才對于阮梅的行為,更加心痛。
她只是喜歡自己,想要和自己在一起,她有什么錯。
【三月七:拋開事實不談,病嬌這樣的生物還是沒那么不討喜。】
【長夜月:所以,不討厭我就是喜歡我,對吧?】
【三月七:等等,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救命!!!誰來救救我啊!】
【星:我來了!】
【長夜月:阿星,你也好可愛,也一起過來吧。】
【星:@三月七,我走了,你自求多福。】
【三月七:你、你這個沒良心的,你不要過來啊,本姑娘要叫了。】
【花火:你就算叫破喉嚨都沒人搭理你的。】
【三月七:破喉嚨?】
【星:憋笑挑戰嗎?你贏了。】
說實話,阮梅真的不乖。
反正現在不像豪貓。
她有些不安的在自己懷里蠕動,就和白色的胖胖的蠶寶寶一樣。
軟糯的手感更是讓人欲罷不能。
酥若無骨的身體宛如對男人寶具。
“感覺好點了嗎?好點了就自己下來走。”陸清面無表情,語氣冷淡。
“阿清你怎么走路彎著身子,是哪里不舒服嗎?”
【黑塔:這你都不懂嗎?都是千年的狐貍,你和我談什么聊齋?】
阮梅眉眼彎彎的,那雙繡花的印花木屐伴隨著自己的腳步也一晃一晃的,撩人心魄。
“壞了,她好像知道自己很漂亮,身材也很好。”陸清感覺有些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