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純紅酒，她和程坤一人一半， 沒喝多，彼此都是微醺的狀態。

孫青玉在燒烤攤上，偶爾也跟來的客人喝幾杯，這點酒對她來說不算什么。

喝了酒倒是暖和一些，孫青玉將外套脫下來，露出里頭修身的黑色針織衫……

她不胖，腰是腰，胳膊是胳膊的，但是該有的地方是有的，凸起來很是明顯……

程坤也把外套脫下來了，里頭穿的一件黑色毛衣，看上去跟孫青玉像是穿的情侶裝似的。

孫青玉化了妝，很顯年輕，根本看不出三十歲了。

酒快喝完的時候，餐廳的人來了，服務員說道，“美女，給我們一個好評，可以送兩包濕巾。”

孫青玉點頭，想著拿回去家里可以用，“好啊，可以啊。”

弄好后，孫青玉拿了服務員給的濕巾，服務員又道，“可以讓你老公也弄一下，再送兩包濕巾。”

聞言，孫青玉想要解釋，可不是老公啊。

“我，我……”

結結巴巴的，解釋的話愣是卡住了。

程坤倒是沒說什么，爽快的將手機遞給服務員，“你們弄吧。”

出來的時候，兩人的臉都有點泛紅，一是喝了酒的緣故，二是餐廳里確實很熱，悶悶的。

望著江景卻吹不到江風，很是愜意。

孫青玉的手里拿著好評得來的四包濕巾，將外套穿上，看程坤還將外套勾在手里，怕他著涼，便催促他，“你把外套穿上啊。”

今天晚上出來吃飯，彼此都很默契的不互稱孫老板和程老板了。

程坤喊她“青玉”，她也喊程坤的名字。

孫青玉說完后，程坤沒動，只是手里勾著外套，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

孫青玉不喜歡煙味，從來不喜歡，但是做夜宵的沒辦法，不喜歡也聞慣了。

看到程坤抽煙，她竟覺得有幾分帥氣。

“程坤，我說你把外套穿上，天冷了。”

“哪里冷了，我很熱。”

“穿上。”

看程坤沒動，孫青玉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膽子也大了，走過去就要拿起他的外套給他穿。

程坤倒也很配合，孫青玉個子矮，踮起腳才把他的外套給搭在了身上，這樣一來，她舒服多了……

總覺得程坤冷，程坤穿上了衣服她才放心。

“現在好了，你要注意啊，有時候一冷一熱很容易感冒的。”

孫青玉幫他穿好了后知后覺，自己的舉止過于不妥當，把手縮回來，試圖拉開一點距離。

程坤叼著煙，抓住了她的手，“你的手好涼啊，這么怕冷？”

孫青玉的確是個怕冷的，平時都穿的棉襖，今天是想要好看點才穿的大衣。

程坤又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披在了孫青玉的身上。

孫青玉急了，“做什么，你不冷啊？”

“你摸摸我的手，熱的。”

孫青玉感覺到了，男人的手又粗又厚，還有繭子，劃過皮膚，不同于一般的觸感。

程坤的叼著煙，些許煙霧噴在她的額前，“我真不冷，你多穿點。”

孫青玉低著頭，瞬間不知道說什么了，程坤的確是不冷。

她看了他一眼，“你身體素質蠻好的。”

“身體很好，一直沒什么毛病。”

說著，他又補充了一句，“而且各方面都很健康。”

孫青玉：……

從餐廳里走出來，孫青玉嘆了一口氣，“本來是我說好的，要請你吃飯，你倒好，你把錢給了……我挺不好意思的。”

而且還有個更加尷尬的事情。

本來吃飯倒是不貴，孫青玉想的，既然喝酒，總要喝好一點吧。

她點了一瓶三百多的紅酒。

她當時想她買單，排面要有啊。

現在，被程坤把單買了，她心里就一直欠著，這種欠人的感覺實在是太不舒服了，早知道紅酒就不該點的那么貴，99的就差不多了。

“沒什么不好意思的，男人跟女人吃飯，哪有讓女人買單的？”

這話信息量挺大的，他沒有把他們的關系定位合作關系，人情世故。

而是男人女人。

孫青玉低著頭走路，時不時看著程坤。

程坤看她身上的衣服要掉下來了，伸出手摁了一下，又給她把衣服往上弄了弄。

程坤的衣服上，還帶著專屬于他的味道，一股煙草香……還有股混合在這當中的，荷爾蒙的味道。

有些上頭，孫青玉稍稍側頭，從肩膀的位置開始聞，那股味道更加強烈。

“你這么怕冷，之前騎電動車送盒飯。”

程坤勾起了話題。

孫青玉笑道，“沒辦法啊，冬天夜宵沒什么市場，太冷了都不愿意出來吃，盒飯，要是量少，也是自己消耗自己，白折騰，我不親自去找生意，照顧周到，哪來的這么多人找我訂餐呢？”

她是自己維護好了，跑順了，后來才找到的平臺的人幫忙送餐。

程坤應了一聲，“你是很能吃苦的。”

“人都能吃苦，只是看自己愿不愿意而已。”

“有道理，現在很難見到你一回了，幾家店的老板了，你有魄力。”

程坤忍不住夸她，“經濟不好，餐飲店好多都倒閉，只有幾家賺錢，你算是很大膽的了。”

“經濟不好，但人總是要吃喝的，我不做什么高端的，我的盒飯人人都能買得起，打工人都能吃得飽飯……我肯定不偷工減料的，我也是苦過來的。”

下臺階，江風呼呼的吹，走到了一邊的大馬路上。

孫青玉將程坤的外套拿下來，“我先打車走了，你把衣服穿上，等會兒我上了車就不冷了。”

“你穿上吧，我送你。”

綠燈下，孫青玉笑了，她這一笑，眼睛也瞇了起來，燈光下的程坤在她的視線中變得有些模糊。

“哎呀，我們都沒開車啊，談什么誰送誰的？”

各自回家才能更好的節省車費，畢竟也不是一個方向。

程坤沒有接孫青玉手里的衣服，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打開車門，“上車！”

孫青玉愕然，“什么啊？”

“我先送你回去，你喝了酒，你先到了，我再讓司機送我。”

“這路費都送貴了。”

“安全更要緊，你喝了酒，我不放心你自己回去。”

出租車后座，空間擁擠，孫青玉打了個哈欠，程坤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還有一會兒到，困了你就靠著。”

孫青玉連忙搖頭，“不用了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