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霞和張震打了一會兒電話,兩人笑得不亦樂乎。
張震其實不想笑的,但胡毅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出丑,真是讓他忍不住……
孫青玉開業(yè),他送個花籃過去,搞得他差點跟孫青玉鬧離婚,之后去幾次,胡毅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恨不得把厭惡他掛在臉上。
這種男人,沒有一點情商。
上次他帶客戶過去,正好又偷聽到了兩人說話。
張震想起孫青玉以前在學(xué)校里囂張跋扈,跟他唱反調(diào)的樣子,再想想她現(xiàn)在被一個廢物男人折磨得不敢吱聲的模樣,止不住的笑。
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掛完電話,張震突然不笑了,甚至有點同情孫青玉。
學(xué)生時代,對罵的時候,他也曾指著孫青玉的鼻子罵過:“你這種女人沒人敢要,你嫁不出去。”
孫青玉梳著馬尾,也罵他,“你也沒人要,白送給人家當(dāng)上門女婿都沒人要。”
張震仰著脖子,她眼神挑釁,刀光劍影仿佛只在一瞬間。
結(jié)果,這么要強(qiáng)的人,嫁給了一個軟蛋,窩囊廢。
張夢霞掛完電話,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但她沒有忘記正事。
胡毅一路跑回店里,腦子一片空白,錢沒借到,張了這個口,不知道孫青玉知道了該怎么辦。
他穿著黑色的上衣,一條牛仔褲,緊張的到了店里一直搓手,用力的搓著褲縫兩側(cè)……
孫青玉見他回來了,上前問候了一句,“這么久,都說了什么?”
“沒什么。”
“你臉怎么了,這么紅?”
“你別管。”
胡毅緊張得不敢面對,想去洗把臉,往廁所里鉆,將門重重的關(guān)上了。
何英小聲嘀咕了一句,“越?jīng)]本事的男人,越是事多。”
“媽!”
何英嘆了一口氣,無奈的往上翻白眼。
廁所,胡毅趕緊給自己洗了把臉。
燒烤攤上每天人多,就這么一個廁所,里頭的味道很是沖人,胡毅洗完一把臉之后擦了擦水,臉還是紅得厲害,就跟發(fā)燒似的。
孫青玉在廁所門口敲了敲門,“你出來一下,我有事問你。”
胡毅懸著的心一下子懸得更高了。
就在這時,孫青玉電話突然響了,張夢霞的電話,“喂,姑姑!”
衛(wèi)生間的門突然打開,門重重的撞在了孫青玉身上,她沒站穩(wěn),一個趔趄,踩著地滑,摔在了地上,手機(jī)也飛了出去。
“啊!”
孫青玉被摔得吃痛,大叫了一聲。
胡毅:“沒事吧青玉,我在里頭開門,你來干什么?”
胡毅扶著孫青玉起來,“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孫青玉將裙子撩開,兩只膝蓋都被摔青了,手也破皮了。
何英:“你到底辭職來干什么,你這哪是幫忙,分明是添堵!開個洗手間的門哪有你這么用力的?”
“算了媽,算了。”
孫青玉伸手,“我手機(jī),手機(jī)……”
拿過手機(jī)一看,手機(jī)已經(jīng)黑了屏幕了。
“完了,我要趕緊修手機(jī)去,我要聯(lián)系人。”
“你等會兒,擦點酒。”
何英轉(zhuǎn)頭就去拿了酒準(zhǔn)備替她擦一點,孫青玉著急修手機(jī),“媽,沒事,我先修手機(jī)去,等會兒回來在弄。”
“我?guī)湍阈奘謾C(jī),我?guī)湍隳萌バ蕖!?/p>
胡毅生怕孫青玉知道他去找張夢霞借錢,回來質(zhì)問他。
“我來吧青玉,我來。”
孫青玉拒絕了,搖頭:“我手機(jī)里東西多,你不知道我要哪些東西,你跟媽看著店里,我去一會兒就回來。”
小區(qū)門口有修手機(jī)的,地方也不算遠(yuǎn)。
“我來吧青玉。”
“算了,青玉都說了,你湊什么熱鬧?”
胡毅只好坐下了,一顆心始終沒有平靜下來,忐忑不安。
孫青玉一路到了手機(jī)維修的地方,她找了個地方坐下,用紙巾擦了擦自己破皮傷口上的血。
再看看自己擦傷的手,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要沒有父母撐著,她哪能這么任性啊,孫青玉一手插著腰,替自己委屈。
每天累得跟牛一樣,累得月經(jīng)都不調(diào)了。
“要三百,換屏幕。”
“現(xiàn)在有嗎,今天能換好嗎?”
“要三百的。”
“你有就給我換,盡快換好。”
雖然舍不得錢,但現(xiàn)在著急用,修好最重要。
等了約莫一個小時,手機(jī)終于好了,胡毅也從店里過來接她。
孫青玉呆住了,“你來干什么?”
“我來接你啊。”
“你先去忙店里的事。”
胡毅心里有點害怕,扶著孫青玉,“老婆,你慢點走。”
“嗯。”
孫青玉本來有點委屈,現(xiàn)在一下子就舒服點了,胡毅再怎么不好,總歸心里是有她的,這就夠了。
夫妻一輩子,要一起克服許多困難,磕磕絆絆的一起走到最后。
就在這時,孫青玉突然想起了什么,“等會兒,我要給張姑姑回個電話過去,估計是有什么事找我,早知道我剛才應(yīng)該先去ktv那邊問她。”
也是腿受傷了,不然她肯定在等著換屏幕的時候就去了。
“青玉……我跟你說實話吧。”
胡毅沒主意,與其等張夢霞來跟她說,倒不如他主動交代清楚。
“怎么了?”
“我剛才去找張震他姑姑了,我覺得吧,他跟他姑姑兩個都不是什么好人,以后你們就別來往了。”
孫青玉抬眸,“你怎么老對張震這么大意見,他是我同學(xué),僅此而已,你這樣真的過于小人了,還有,你去找他姑姑干什么?”
她不悅的甩開胡毅的手,“我從沒指望你幫我,但你別干涉我,我很累的胡毅,我應(yīng)付外面,回來我還要面對你的無理,你自己真的沒有一點感覺嗎,沒覺得自己有很大問題嗎?”
“你瞧不起我了,覺得我有問題?”
孫青玉被氣得說不出話,本來心情好一點的,這會兒又開始覺得壓抑。
她不是沒有想過,要是沒有胡毅,她肯定能好過一點的,不用搭理亂七八糟的事,父母自會幫她,成為她的靠山,兩個孩子也能帶的挺好。
見她要打電話,胡毅抓著她的手,“我就是不喜歡你跟張震接觸,跟這些亂七八糟的男人喝酒,他姑姑開會所的,肯定不是好東西,什么黃賭毒。”
“你什么都不懂還張嘴就來!”
孫青玉一手叉腰,“胡毅,你再這樣下去,咱們過不了了。”
孫青玉氣得哇哇哭,走路一瘸一拐的擦拭著眼淚,走著走著停下了腳步。
胡毅心里也很難受,怕孫青玉知道,但又不知道該怎么阻攔。
孫青玉突然回頭:“你媽又在你邊上說我壞話了是吧,你要是真這么不放心,咱們散伙,別過了,你老這么拖我后腿,我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