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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歲那年的那天晚上,我追蹤跑去揚水站里想害外公的那個老頭子,在運河下游的河堤底下發現一座廟,外公仔細查看過后說,那不是廟,而是古代漕幫的一座刑堂。在那刑堂的角落里橫著一張刑床,由于我每看到那張刑床,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外公認為和我的前世有關,他讓我順著‘漕會’這條線去追查我的前世,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什么也沒查到……現如今,這張房契上提到的這個乾隆年間的鄭宏道,曾經平定過漕幫作亂,而漕會就是漕幫的一個分會……
我正想著,陸冰忽然說:“快看這里!”
低頭看向她手指的地方,我看到在這張房契的兩行文字之間有一條橫線。用手輕輕摳了摳,感覺那條線是深陷在紙里的。
“把紙翻過來看。”陸冰說。
我這才恍然,把紙翻過來湊的離燈光近一些,和陸冰兩個靠在一起看,我們看到在這張房契背面的一處地方繪有一副圖案,不知道是由于年深日久,圖案受到磨損,還是本身就畫的很淺,總之十分模糊,但是仍能夠分辨的出,這是畫的那座宅子的平面幾何圖。從這圖上來看,雖然那座宅子建造了多年,如今又被那個叫黑子的給買了下來,但是它從古至今的整體格局卻沒發生多大改變。
我不知道在房契的背面畫這么一張圖是什么意思,正疑惑著,陸冰突然笑了笑,神神秘秘低聲說:“喂,臭小子,我們發財了。”
“發什么財?”我疑惑看向她。
陸冰一只手摟住我的脖子,臉貼過來,另一只手指著那圖說:“這是一張藏寶圖……”
我眉頭皺了皺,“別鬧,這是在現實生活里,不是武俠電視劇。”
“哎呀……”陸冰用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你聽我說完嘛……”
陸冰告訴我說,她曾經聽她師父講過,古代的大戶人家,有些人家中會有一樣或者幾樣傳家寶,不過,外人是很難見到的,就連自己家人也很難見到,因為傳家寶都是被深埋在家宅某一處的地底下的。而埋傳家寶的位置,會畫在紙上,或者就是畫在房契上,當宅主將要去世的時候,連同房契一起傳給自己的后人。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再富貴的家族也有衰敗的一天,有那么一兩樣傳世的東西,子孫就不會受窮。所以,傳家寶這種東西,除非到了家破人亡窮途末路的那一天,是不可以挖出來的……
聽陸冰這么一講,我把那張房契又往臺燈底下湊了湊,仔細看向背面的那張圖,忽然間,我看到在這張圖的一角,隱約有一個非常小的三角形印記。
“看看,我沒說錯吧!”陸冰輕輕把我一推,興奮地說。
我們仔細辨認圖上標注的這個地方是那座宅子里的哪個位置。那座宅子很大,往西還有道圓形的門,連通著另一個院子,西院里什么情況我們就不清楚了。光是東邊院子里就有好幾座廂房,還有兩個挺大的花園。
陸冰的手在那圖上緩緩移動,“這是東院里西邊的那座廂房……這是東邊的……這是北邊的……我知道了,是在那個夾道里!”
陸冰所說的‘夾道’,就是她昨晚蒙騙那些混蛋,說我們去借廁所的那里。從圖上來看,標注的好像就是那個地方。
“那些混蛋也不知被王明山給干掉沒有,我們后面再去那座宅子看看……”
在酒店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晚上,當我們再次來到那座宅院,發現門是鎖著的。翻墻進去一看,廂房的門也都鎖著,院子里一片狼藉,到處除了打斗的痕跡,隱約還有斑斑的血跡。把眼睛貼在西邊廂房的窗玻璃上往里看,我們看到廂房里好像被收拾過,除了被撞碎的花瓶以外,墻角的空調以及屋頂高處的吊燈,等等,也都不見了。不知道那些混蛋之中有沒哪個被王明山給殺死,反正有活著的是肯定的,黑子應該就沒死,看樣子,應該是他收拾了家里的一些值錢家當,然后搬離了這里,短時間內應該不敢回來了。那么,王明山呢?
我們前晚守候在這里,主要是為了搶奪他的那只包,以免落入那些王八蛋手中,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王明山非但沒有把包帶過來,我和陸冰卻差點死在了這里……
我感覺王明山應該是又跑掉了,不然的話,黑子也不會搬走,他是怕王明山再找過來……
管他王明山包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東西,我現在一次都不想再見到他了,實在可怖,那包里到底有什么東西呢,居然可以令一個死了人變成那個鬼樣子?我還是很想知道,唉,真是夠矛盾的……
看了看表,已經快九點了,不知道王明山今晚還會不會過來,我心里有點怵,說:“冰,我們走吧。”
“你是擔心王明山過來吧?”陸冰問。
我點了下頭,陸冰拍了拍她背上我們新買的那只包說,不用擔心,我們不僅有捆尸索,還有那只鏡子。
“那我們待在這里做什么,還要等他嗎?”我問。
“當然不是……”陸冰詭秘一笑,指了指遠處那個夾道的位置說,“我們去挖寶貝,走!”
我苦笑了一下,昨天晚上我就跟陸冰說了,就算那張圖上標注的地方,那個夾道里,真的埋過傳家寶,也肯定被這宅子以前的宅主給挖走了,別人不會留給我們挖的。可是陸冰卻不死心,對于好奇的東西,一定要一探究竟才肯死心,可能是女孩兒的天性吧,陸冰也不例外。
不過,她想挖就挖吧,就算她想去摘月亮,我也會陪著她。自從和陸冰回過一趟她的家,發現了關于她背上那只‘怪臉’的秘密,我對她沒有絲毫的恐懼和排斥,而是動不動就心疼她,因為我直覺得,在她開朗的外表下,在她內心的深處,隱藏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她提的任何要求,我都會滿足。
在院子里轉了一大圈,我們在一處墻角落里找到一把鐵鏟,看著還挺鋒利。拎著鏟子,我和陸冰來到那處夾道。
這是一個被三面墻包圍的小空間,往上面看,是長方形的一塊天,城市的霓虹在夜空里閃爍。這夾道里堆疊著花盆和各種雜亂的東西,安靜的可以能聽到呼吸聲。我跟陸冰說,你歇著,我來。正要動手,陸冰忽然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這地方確實不錯,我們要不要真像我那晚說的那樣?我愣了愣,問陸冰哪樣。她詭秘一笑,你說呢……
把花盆和雜物都清理出去,地面的青磚顯露了出來。這些磚也不知多久沒人動過了,嚴絲合縫的,鏟子根本插不進縫里,不知要怎么撬。陸冰也不知從哪里找了把錘子過來,她說不用對他這家里的東西客氣。兩錘上去,掄爛了一塊磚,陸冰把錘子一丟說,可以了。
把磚撬開,現出泥土地,我用鏟子插了幾插,不是很堅硬,于是便挖掘起來。刨土的聲音在這夾道里聽起來‘咕噔咕噔’的,由于擔心王明山過來,我讓陸冰把那只鏡子拿出來,以防萬一。
就這樣一直挖了一米多深,什么也沒發現。陸冰說,算了小張,別挖了,我真是沒事找事,看把你給累的。我擦了把頭上的汗,笑了一下說,不要緊,你不是說傳家寶都是埋在深處的嗎?我再挖一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