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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詐尸啊!”外公眼睛一瞪。
“他在楊大爺家待了幾天,被晴姐傳染了,現(xiàn)在也一驚一乍的。”陸冰說著,突然滿臉驚訝,“啊!你該不會和晴姐……”
我打斷她,“別亂說,外公,冰,我們不能在這里休息了,現(xiàn)在就要趕過那個橫頂村去!”
“你抽哪門子風?”外公問。
“黑子他們帶著李大師過來,肯定也是去那個橫頂村,我想應該是奔著他們當年挖棺材的那個地方去的,如果那里埋藏著我們要找的那個王老頭兒的重要東西,我們不抓緊去挖,那就被他們給挖走了……”
陸冰愣了愣,外公則眉頭皺了起來,我說我去收拾東西,說完就要朝外走,陸冰叫住了我。
“笨小子,他們是一個禮拜前過來的,如果要挖,早就把東西挖走了,你現(xiàn)在過去有什么用?”
我停住腳,用手連連拍打自己的額頭。
“還是在這里休息一晚吧,明天再過去,如果被他們挖走了,那我們后面就去找他們。”陸冰說。
“這個姓李的,就是你們之前說的,在老城區(qū)那座宅子里差點害死你們的那個人吧?”外公問。
我和陸冰同時點了點頭。
外公的牙齒咬的‘咯嘣嘣’響了幾聲說:“到時候遇到這個人,我一定廢了他!”
像以前一樣,只要和陸冰在一起,我們就住在同一間屋子里,由于早就已經(jīng)習慣了,我們都沒感覺哪里不妥。只不過,這晚半夜里的時候,外面刮起很大的風,由于怕陸冰凍著,我沒怎么睡好,不時起來給她掖一掖被子。
第二天早上,風停了,我正在吃早飯,就聽陸冰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恚垼斐鰜恚?/p>
跑到外面,我正要問怎么了,忽然感覺有一片涼涼的東西打在臉上,抬起頭一看,天空飄舞起了雪花……這是這一年的第一場雪,比上一年來的要晚一些。
當我們收拾好東西,雪已經(jīng)下大了,一片一片旋轉著墜落,空氣被雪凈化,非常清新,吸進鼻子里甜絲絲的,整個人都精神起來。雪花編織成一張張簾子,把遠近的景物遮擋的朦朦朧朧,萬物的聲音消失了,只有雪在撲簌簌落地,被那種安和靜謐的氛圍包裹著,感覺相當夢幻。
在農(nóng)家樂老板那里探問到路徑,我們先是往南走了十多里,然后再往東,兩邊都是山,這里的山不算多高,但是很長,是那種連山,一座連著一座的,路道就在山中蜿蜒穿行。這條路也不知多少年沒修理過了,相當崎嶇,雪落在上面就像撒了潤滑粉,車輪‘呲呲’打滑。陸冰動不動就來一句,小張,我真想把你這破車給砸了。
由于開的極慢,短短幾十里的路走了好幾個小時,直到下午的兩點多鐘,我們才來到這個名叫橫頂村的村子。這的確是一貧窮的村子,看著不小,但是見沒幾座新房子,全是那種石墻瓦頂結構的老房,高高低低錯落在四處。其中還有不少房子垮塌掉了,枯草從石堆瓦縫間鉆出來,被雪花打的撲沙沙響。如果是夏天過來還好一點兒,現(xiàn)在冬天看著真是特別的荒涼。村口的坡上建著一座也不知是什么廟,看著挺大,不過破破爛爛的,廟門洞開,里面黑漆漆,看不太清楚里面的景象。
這個村子往南靠著一座山,往東和往北則是荒地和樹林,過了荒地樹林,是連綿起伏的山嶺。把車開到村東的荒地里停下來,從包里拿出食物每人吃了一些,休息了一陣,外公說走,我們去東北方向看看。取出我們在之前落腳的那個鎮(zhèn)子上買的三件帶帽子的雨衣,每人穿在身上,我們往東北方走去。
這里的荒地面積不小,轉悠了一個多小時,我們才轉完一圈,沒看到跟什么‘蒙陰下’有關的東西,也沒見有什么墳地,坑洼倒是有幾處,但是不像是有人刨挖過什么東西。過了荒地,再往前就進山了,眼看著雪越下越大,天也逐漸黑了下來,外公說走吧,去村子里找戶人家落腳,然后向村民問一問,看能不能問出什么,明天雪停了再找。
冬天天黑得早,當我們回到村子,天已經(jīng)黑透了,這村子里拉的有電線,但是一眼望過去,亮電燈的人家卻不多,應該是為了節(jié)約電吧,很多人家里看起來點的都是煤油燈,那種昏黃的火光望去感覺有點陰森,使我想到當年在那艘鬼船上所見的情景……
來到一座看起來比較完好的宅院,我們推響了木柵門,過了片刻,一個頭戴狗皮帽子,滿臉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兩手筒在棉襖的袖子里走了出來。見到我們三個陌生人,這人看起來有點緊張。我說我們是過路的,由于大雪封路被困在了這里,所以想在他家里落腳住宿一晚,另外煮些東西吃,走的時候我們不僅會給住宿費,用了柴炭也會給錢。猶豫了片刻,這人把我們讓了進去。
“干啥的人啊?”偏屋里傳出一個老太太的聲音,應該是這人的老娘。
“幾個過路的,想在咱家住一晚……”
看情形,這家里只有這人和他老娘兩個人。撲打掉身上的雪,我們跟著這人來到正屋,只見這屋子里雖然簡陋倒也算干凈,正中燃著一只火爐,里面燒的是木柴。
“哎呦,我都快變成雪人了……”
陸冰笑著脫掉雨衣,隨手往一張椅子上一搭,一只手拂著劉海上的雪,另一只手往爐火上伸去。陸冰里面穿的是束身毛衣,包裹著她玲瓏窈窕的身段,胸前鼓鼓脹脹的,火光把她的臉映照的紅撲撲的,看著特別的嫵媚動人。
“小心燒到頭發(fā)。”我關切說。
陸冰沖我皺了皺鼻子,“燒你的頭發(fā)。”
我笑了笑,目光一挪,只見那中年人正兩眼直勾勾盯著陸冰,似乎口水都要流了下來。我眉頭皺了皺,叫了他一聲,“大哥……”
“嗯?”那人丟了魂一樣朝我看過來。
“你家的鍋在哪里?”
“鍋?哦哦……”
把鍋碗刷洗干凈,架在爐子上,把我們包里帶的食物放進去煮了一大鍋,聽著外面下雪的聲音,坐在屋里的煤油燈底下,吃著可口的食物,倒也別有一番滋味。我把那中年人叫過來跟我們一起吃,至于他老娘,老太太怕生不肯來。開始時,這中年人也有些拘謹,見我們都很隨和,慢慢也就變得自然了。
外公說這雪看來今晚都不會停,到時候怎么回去倒成了個問題。陸冰笑了笑說,小張那破車反正也不值錢,開不走那就不要了,扔在這里,就當給這村子做貢獻了……那中年人又在瞄陸冰,我叫了他一聲他才沖我看過來。我問他在我們之前,還有沒有外人來過他們這村子,他想了一陣,搖搖頭。
試著向他詢問當年金丹道作亂的事,他所講的,跟我們之前落腳的那個鎮(zhèn)上的農(nóng)家樂老板講的差不多。他說他們這村子里的人都很恨那個名叫王仲謀的,當年就是那個人,先是在他們村里鼓吹自己是個什么什么老祖轉世,宣揚末世劫就要來臨,然后鼓動村里人跟他一起造反作亂,村民們聽信了他的話,很多人給他當先鋒,結果做了他的陪葬,好好的一個村子,被他給整的烏煙瘴氣的,村里的風水就是被他給整垮的,本來山清水秀的一個村子現(xiàn)在這么貧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