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雪看著他緊鎖的眉頭,感受著浴桶中不斷升騰的灼熱氣息,貝齒已將紅唇咬出了血絲。
少爺體內(nèi)的那股力量已經(jīng)到了失控的邊緣。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然,默默退后兩步,羅裳悄然滑落。
如月光下褪色的花瓣,露出了青澀而完美的嬌軀。
少女玲瓏有致的曲線在搖曳的燭光下仿佛披上了一層圣潔的光暈。
她蓮步輕移,緩緩踏入浴桶。
微涼的肌膚甫一接觸到水面,便激起了一層細(xì)密的戰(zhàn)栗。
“別過來……”
陸重猛地睜開了眼,布滿血絲的眸子里滿是痛苦的掙扎。
“這龍氣會傷了你……”
蘇清雪卻搖了搖頭,水花輕漾,她已然來到陸重身前。
隔著氤氳的水汽,用那雙不染塵埃的眸子定定地看著他,聲音輕顫卻無比堅定。
“少爺,忘了清雪說過的話嗎?”
“能幫到少爺,是清雪的福分……”
她主動伸出玉手輕輕覆上陸重滾燙的胸膛。
感受到少女的溫柔,陸重眼中的最后一絲理智終于被體內(nèi)奔騰的龍氣徹底淹沒。
他低吼一聲,不再壓抑,長臂一攬直接將驚呼一聲的少女拉入懷中。
水花驟然四濺。
“少爺……信我……”
話音未落,在陸重震驚到無以復(fù)加的目光中,少女緩緩閉上雙眼,竟是整個人慢慢沉入了水中……
青絲如瀑,垂落在水面之上,遮住了那片足以讓月光都為之羞澀的風(fēng)景。
下一瞬,陸重的身體猛然繃緊!
一池春水,剎那沸騰!
浴桶內(nèi)的水劇烈翻涌,幾乎要溢出桶外,撞擊著木壁,發(fā)出“砰砰”的悶響。
漸漸的,狂暴的龍吟化作了一聲聲低吼。
那激蕩的水波,也隨之化作了極富韻律的潮汐,一次又一次拍打著桶壁,樂此不疲……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悠長的嘆息在室內(nèi)響起。
院落上空的月華仿佛受到了某種牽引,盡數(shù)匯入房間之內(nèi)。
月華映水,龍潛深潭。
一股無比精純的陰元之力,自兩人交匯之處源源不斷反哺給陸重。
那股在他體內(nèi)肆虐的霸道龍氣竟被盡數(shù)撫平,而后徹底煉化,化作了他自身的一部分。
也就在這一刻,陸重體內(nèi)的氣血之力仿佛沖破了某種桎梏,轟然一聲,奔騰的巨浪沖刷著他的四肢百骸!
氣血之力滲透入骨,骨骼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脆響,變得堅如鐵石!
鍛骨境,一品!
成了!
正是:
狂龍浴火血脈張,清雪入懷解離殤。
陰陽相濟化春水,一朝破骨證玄黃。
……
不知過了多久,木桶內(nèi)的水早已冰涼。
蘇清雪精疲力竭的蜷縮在陸重懷中,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陸重感受著體內(nèi)的強大力量,心中卻沒有半分狂喜,只剩下對懷中少女的憐惜。
他輕撫著她汗?jié)竦男惆l(fā),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絕世珍寶。
忽然,他的指尖在她白皙的后頸處微微一頓。
那里似乎有些異樣的溫潤觸感。
借著窗外透入的月光,他低頭看去。
只見在那片吹彈可破的肌膚上,不知何時竟浮現(xiàn)出了一枚尾指大小、散發(fā)著淡淡金光的復(fù)雜紋路。
那紋路形似龍鱗,又如烙印,充滿了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懷中的少女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異樣,微微動了動,帶著濃濃睡意,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呢喃道:“少爺……怎么了?”
“沒什么……”
陸重吻了吻她的額頭,聲音溫柔。
“這里好像多了個很漂亮的印記。”
他在心中卻是向著鎮(zhèn)龍柱發(fā)出了疑問。
“鳳帝姐姐,這是何物?”
片刻之后,鳳帝帶著一絲慵懶與調(diào)侃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呵,小子,動作倒是挺快。”
“這便是龍之烙印,是你體內(nèi)那絲本源龍氣被她的純粹元陰馴服后,留下的一點紀(jì)念品罷了。”
“紀(jì)念品?”
陸重追問。
“有何用處?”
“用處?用處可大了。”
鳳帝的聲音帶上了一抹玩味。
“對這小丫頭而言,這龍氣會日夜溫養(yǎng)她的經(jīng)脈骨髓,算是對她此番奉獻的小小補償。”
“以后她若想修行,絕對是事半功倍,天賦異稟。”
她故意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充滿了曖昧的笑意。
“而對你嘛……有了這烙印,她便成了你專屬的道侶,或者用一種更直白的說法。”
“與你完美契合的鼎爐。”
“以后你再與她行這雙修之事,不僅效果會好上十倍不止,而且那滋味,也會比這一次更加美妙哦。”
鳳帝的聲音充滿了過來人的戲謔。
“好好珍惜吧,少年。”
“能遇上一個肯為你獻出元陰的純陰之體,是你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陸重聞言心中激蕩,環(huán)住懷中嬌軀的手臂不由得又緊了幾分。
蘇清雪似乎在睡夢中感受到了他的情緒,嚶嚀一聲,主動將小臉向他懷里蹭了蹭,尋求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陸重引導(dǎo)著那股新獲得的力量。
然而,這股龍氣雖然精純,卻帶著一種天生的殘缺感。
它在鎮(zhèn)龍柱的空間內(nèi)盤旋,卻始終無法與陸重自身的本源龍氣完美融合,反而像一塊拼圖的碎片,在瘋狂地尋找著自己的另一半。
“沒用的。”
鳳帝慵懶的聲音在他識海中響起,帶著一絲凝重。
“你從蕭凡身上抽出的不過是九龍氣運主干上的一根分叉,真正的主干,能支撐整個蕭家氣運的核心龍氣,還在那個老家伙身上。”
她的聲音一頓,變得更加嚴(yán)肅。
“而且這兩股龍氣同出一源,如今被強行分離,它們會相互吸引、相互排斥。”
“你若不能在一個月內(nèi)將另一部分奪回融合,這股殘缺的龍氣非但不能成為你的助力,反而會變成一顆定時炸彈,從內(nèi)部將你反噬得神魂俱滅!”
……
蕭家府邸,靈堂之內(nèi)。
蕭戰(zhàn)天一言不發(fā),靜靜地看著棺木中殘破不堪的尸體。
他緩緩轉(zhuǎn)身,冰冷的目光掃過跪在堂下的數(shù)道身影。
他們形態(tài)各異,有身著華服的富商,有氣息陰冷的刺客,也有身披甲胄的軍官,但每一個人的眼中都帶著對蕭戰(zhàn)天的敬畏。
“家主。”
黑風(fēng)寨主“獨眼”石破天甕聲甕氣地開口,眼中滿是煞氣。
“請家主下令!我即刻帶人踏平陸家!”
“踏平?”
蕭戰(zhàn)天冷笑一聲,笑聲中充滿了寒意。
“太便宜他們了。”
他一步步走下臺階,聲音森然入骨。
“我怎么可能讓他們死的那么輕松!”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金玉賭坊之主,“金手指”杜浪的身上。
“杜浪。”
他緩緩開口。
“陸家的家產(chǎn)三年前就已經(jīng)虧空,你知道該怎么做……”
杜浪眼中精光一閃,躬身道:“家主放心,我這就去。”
接著,他看向了角落里一個仿佛與陰影融為一體的身影。
“我還要他們身敗名裂,遺臭萬年!”
“屬下明白。”
影子里的聲音飄忽不定。
最后,他的目光掃過其余幾人。
“我要陸家變成一座牢籠,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陸家之人,別想留一個全尸!”
“遵命!”
眾人齊聲應(yīng)諾,殺氣沖天。
安排完這一切,蕭戰(zhàn)天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偌大的靈堂,很快只剩下他和幾名藏在更深陰影中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