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箏本來是在苦思冥想的,想剛才溫延嘰里呱啦的一通說的什么呢?他那么惜字如金的人,應(yīng)該是在傳達什么吧?
算了,想不明白,就繼續(xù)吃。
手機傳來短信通知的時候她也沒急,畢竟知道她電話號碼的人少之又少,平時會發(fā)消息過來的不是垃圾短信就是什么欠費的。
她慢悠悠擦了擦嘴后,才終于打算看一眼。
屏幕還沒解鎖,她只看到了上方的號碼是基因管理局的,內(nèi)容都沒來得及細看,一只手就從旁邊伸過來把她的手機拿走了。
秋箏驚得回頭,是一臉神色莫名的溫延。
男人看了眼被他拿走的手機,才又看向了秋箏。他應(yīng)該腳步很急,秋箏察覺到他呼吸的紊亂。
尤其是看過來的眼神,從來冷靜自持的人,眼里像是有什么在翻滾一般,讓人能感覺到他此刻平靜下的極為不平靜。
“怎么了?”
WK要破產(chǎn)了?
秋箏被他的眼神嚇到了,也想從座椅上站起來。
溫延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上,沒讓她起身。
“我的手機沒電了,還有點事情沒聊完,借你的手機用一下。”
哦,秋箏沒有多想:“那我給你解鎖。”
她的手都伸出來了,對方卻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秋箏跟他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密碼是六個0。”
不知道為什么,她這話說了以后,溫延的表情更不好了,仿佛是自己觸到了他的什么雷區(qū)似得。
怎么了?怎么了?哪里惹到他了?0嗎?六個0怎么了?
多好記啊!
但最終男人也只是僵硬地點了點頭:“謝了。”
說完就又離開了。
***
秋箏繼續(xù)坐在原位。
本來一開始借出去個手機而已,她也沒覺得什么的,但隨著時間的推遲,她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重,人也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溫延打個電話而已,應(yīng)該不會看她的手機吧?
不會的,不會的,那個人這點公德心應(yīng)該還是有的。
那萬一他有特殊的事情需要搜索怎么辦?
秋箏快速把自己的搜索內(nèi)容想了一遍,頓時小臉辣黃,不行不行,可不能讓他看到了。
還有,他應(yīng)該也不會翻看自己的相冊吧?
應(yīng)該不會的,誰家好人沒事動人家的這個東西。
可他萬一不小心點到了呢?相冊里還有康雅昨天給自己發(fā)的漫畫,被自己保存下來了。至于內(nèi)容……
天殺的,秋箏已經(jīng)坐不住了。
把沒有密碼的手機放在別人手里,這跟被拿捏了命脈有什么區(qū)別?頭可斷,血可流,清白得在!
她隨即起身,往溫延的方向過去了。
那邊是有一個休息區(qū)的,她走過去后悄咪咪躲在拐角處聽了聽。沒有聽到溫延說話的聲音。
他不是在打電話嗎?
怎么沒聲音?
不會是真的在看自己的手機吧?
她悄悄地探頭過去看一眼,一下子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身影。
溫延正靠在墻上,暖色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顯出幾分曖昧來。那張臉沒平時那么冷,卻像是蘊藏著更讓人看不透的情緒。
男人的目光緊緊盯著某一處,卻又像是哪里也沒看,眼中的思緒不知道飄向了哪里。
手里拿著的,正是秋箏的手機。
秋箏不敢盯著太久,又撤回了腦袋。也沒打電話了,那還拿著自己的手機做什么?
她等了一會兒,腦袋再次探出墻,這次,面前卻被一堵人墻擋住了視線,秋箏抬頭就對上了一雙暗沉的眼。
溫延一手斜撐在墻上,正低頭看她,高大的身影把面前的光擋得嚴嚴實實。
被抓包了!
秋箏有點害怕,主要是怕他覺得自己在竊聽商業(yè)機密。
“我不是來偷聽的,我就是……”
溫延順著她的視線,掃了一眼手里的手機。
“分開十分鐘都不行。手機對你還挺重要的,”男人的笑里帶著一絲嘲諷,“讓手機跟你匹配一下,匹配度應(yīng)該也不會是0。”
啊?
秋箏納悶,什么匹配?什么0?
但溫延也不說了,就把手機還給了她。
他們重新回到了座位上,溫延這次沒再動筷子了,就只是靜靜地盯著秋箏看。
連他面前的紅酒,秋箏是第一次見喝完。
***
秋箏有些惴惴不安。
她能看出來男人狀態(tài)好像不太對勁。
出門時服務(wù)員送他們說了句:“一路慢走。”
秋箏就只是回了個微笑,旁邊就馬上傳來一陣陰惻惻的聲音:“你喜歡他?”
“啊?”
“說不定你們也不會是0。”
“啊?”秋箏大為不解。
但溫延又不說話了,他就這么一路跟在秋箏的后邊,秋箏只覺得自己的身后總是涼颼颼的,好像被鬼盯上了似得。
直到他們到了房間,男人才終于上前來,用房卡開門。
沒打開。
再試了一次,還是沒打開。
秋箏在一邊看著,雖然面前的男人看起來很是平靜,跟往常好像沒什么區(qū)別,但她總覺著,再打不開,這人下一刻就要炸掉了。
她趕緊上前把房卡接了過來。
“讓我試試吧。”
她就這么輕輕一方,嘀的一聲,門開了。
秋箏尷尬笑笑,試圖說點什么緩解一下氛圍:“看來……還是我的手更靈一點哈。”
溫延看看她的手,看看房卡,再看看門鎖,沒什么溫度與感情地笑了一聲:“是挺靈的,用基因匹配一下,說不定也不會是0。”
什么0?
0怎么了?0招他惹他了?
誒真的,秋箏發(fā)現(xiàn),他今天跟0格外較真。
***
敢怒不敢言地在心中吐槽一番后,秋箏這才終于打開了門。
房間里亮著一盞燈,應(yīng)該是溫延出門的時候沒有關(guān)。秋箏很識時務(wù)地讓溫延先進去了,男人也沒謙讓,徑直越過了她。
秋箏在他身后進屋,關(guān)門。
轉(zhuǎn)身過來的時候,卻見溫延就停在幾步之外沒動了。
她疑惑,正要問一句“怎么不走了”,背對著她的人,卻突然轉(zhuǎn)過了身。
“溫……唔~”后邊的聲音,都淹沒在了唇齒間。
她甚至都沒看清溫延的臉,便被推著后退幾步抵到了墻上。后腦勺有男人的手護著,倒是不疼,卻也同時被禁錮著分毫動彈不得。
秋箏沒有見過這樣的溫延。
像是徹底褪去了斯文的外皮,化作一只猛獸,動作里是毫不掩飾的掠奪與攻占。
在兩人這么近的距離里,秋箏看到了男人眼里前所未有的情緒。
憤怒、不甘,甚至是委屈。她試著想要把他推開,但平日里輕易能被推走的胸膛這會兒就像是銅墻鐵壁似得,撼動不了分毫,讓她終于知道以前的溫延有多克制。
但她也有不知道的,比如此刻滿屋飄蕩著的alpha信息素,沒有半點平日里的克制。
鋪天蓋地。
甚至因為那抗拒的動作,被點燃了最后一把火。
他吻得愈發(fā)用力,察覺到女人因為腿軟靠墻的身體在下滑,長臂一伸便將人撈了起來。
溫延沒有去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他甚至在想——
不是高等信息素嗎?
不是說如果愿意的話,可以使任何人臣服嗎?
他向來最厭惡以信息素壓人,除非是面對挑釁,否則他也確實很少這樣做過。
可就是這樣的他,此刻卻劃過了這樣的念頭。就算是沒有匹配度……沒有匹配度,信息素總會對她有作用的吧?
是應(yīng)該有作用的,她是omega,沒道理沒有作用。
男人親吻的動作兇狠到近乎是在啃咬,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
哪怕是上次溫延因為分離兩個月比以往急切一些,也沒有像今天這樣……
總不會是WK真的要破產(chǎn)了,他怕自己跑了,要一次回本吧?
唇終于分開,秋箏劇烈地喘息著,溫延的唇卻還流連在她的耳邊:“有感覺嗎?”
“感覺不是0對吧?嗯?”
他的語氣有些奇怪,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么,秋箏含含糊糊嗯了一聲,她又不是木頭,怎么會沒有感覺?
正胡思亂想著,她就被人一把舉高抱起,秋箏下意識摟住了他。
男人一手托在她的后背上,視線往上,親不到她的唇了,便一邊往里走,一邊啃咬住了她的下巴。
秋箏小臉皺了皺,又往上爬了爬,卻正好將脆弱的脖頸對準(zhǔn)了人。
溫延咬了下去,沒用力氣,卻嚇得懷里的人低下頭,看起來像主動索吻一般。
把她放去床上時,溫延的呼吸已經(jīng)重得不像話了。
可明明眼里翻騰著的全是**了,他解襯衣扣子的動作卻依舊不疾不徐,一個一個地解開,再然后是皮帶、西褲。
再看到那單薄的布料無法遮蓋的反應(yīng)時,秋箏不自覺咽了咽口水,他們也才……剛進屋不久吧?
就這么可觀了?
她聞不到信息素,也沒有發(fā)/情期什么的。但正常人,有性/欲再正常不過了。
所以溫延的易感期對于秋箏來說,其實也算互惠互利,當(dāng)然,如果他能像以前那樣克制一些,就更好了。
***
房間里的溫度在不斷攀升。
溫延看著身下那張沾染上**的臉,美得驚心動魄。
終于不像平日里那樣沒心沒肺、什么都無所謂的樣子。
可就算是這樣,他始終沒有聞到秋箏的信息素味道,縈繞在鼻尖的只有未散的茉莉香水。
說不出的焦躁,讓身體里的火在愈燒愈旺。
他通過唇與手來傳遞這份火熱,秋箏的皮膚很白,又白又嫩,他的手稍稍用些力氣,或者吮吸得用力一些,就會留下印記。
在那白皙的皮膚上,斑駁縱橫。
溫延信息素紊亂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沒放在心上過,可是現(xiàn)在,那種混亂仿佛到達了頂峰。
信息素的瘋狂,身體的躁動,讓男人眼中的清明被一點點吞噬。
她也會像自己這樣嗎?
像自己這樣——聞到她的味道就會發(fā)/情,站在她的身側(cè)就想牽手,看到她的時候就想擁抱,從踏進這扇門開始,就想跟她接吻。
這個沒出息的身體甚至上了癮,他出差的那兩個月,寧愿自己扛過去,也沒有使用抑制劑。
忍耐。
自從認識了秋箏以后,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忍耐。
那又怎么樣呢?他總是想著,這不過是生理上的喜歡,是最容易被匹配度拿捏的東西。
那秋箏對自己呢?
也有生理上的喜歡嗎?
0……
溫延突然停住了動作,定定看著秋箏。
被冷落的女人睜開迷蒙的眼睛,臉上多了幾分不解:“怎么了?”
她有**,但沒有沉溺。
不像自己這樣……不像自己這樣——不正常。
就算不是百分百,就算不對等,但是……0。
怎么可以是0呢?她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了,她憑什么還能是0?
他從剛剛開始,就不讓自己去想的問題在這個時候竄了上來,腦海中那根緊緊拉著的弦,一下子就斷了。
溫延的眼神突然涌上一股情緒來,像是恨極了一般,在秋箏驚慌的眼神中,咬上了她頸間的皮膚。
是腺體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