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師兄,大師姐,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兄,你們送的禮物我都很喜歡,以后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謝靈均早在他們幾人其樂融融時,悄聲溜去廚房,等他們送完見面禮,謝靈均也準(zhǔn)備好了豐盛晚餐。
“今日難得師門團(tuán)聚,慶祝小舒舒加入逍遙宗這個大家庭,今晚不醉不歸!”
眾人圍成一圈,昏黃的燭火輕輕搖晃,為眾人渡上一層柔光,氛圍溫馨而美好。
“小師妹,這可是師父最寶貝的桃花釀,平時我們想嘗嘗師父都不給,你可得喝個夠,過了今天,可就難得咯。”
江亦舒舉起酒杯,本以為喝下會辛辣沖鼻,沒曾想只有淡淡桃花香,回甘時又有桃汁清甜。
江亦舒連喝幾杯,長睫微顫,白皙無瑕的肌膚透出淡淡薄粉,唇瓣沾染酒液如花瓣嬌嫩欲滴。
隨著她笑顏舒展,比盛放的曼陀羅更加美麗誘人。
顧燼慌亂將視線從她雙唇移走,拿開江亦舒酒杯,急忙往她碟中夾好幾筷子獸肉。
“小師妹,桃花釀雖好,但不可貪杯,快嘗嘗師父今天做的獸肉,鮮得舌頭都快掉下來了。”
江亦舒另外一只手還沒拆下板子,笨拙地用左手夾肉,終于吃進(jìn)嘴里時,開心的直晃腦袋。
“真的好好吃誒,師兄別光顧著我,你也嘗嘗。”
“嘿嘿,再配上這靈果,酸酸的,口感更好,你試試。”
另一邊柳如棠正用紫蘇葉卷肉,一邊吃,一邊喝酒,小嘴叭叭個不聽,纏著謝靈均問東問西,葉少言望著她臉頰沾染的粉末,忍很久還是沒忍住掏出手絹為她擦臉。
“師妹,女孩子不可太粗魯。”
柳如棠伸手就掐他腰間軟肉:“葉少言,整兩口酒你就飄了是吧?叫師姐!別忘記你可是輸給我,答應(yīng)讓我當(dāng)大師姐的。”
“是是是,大師姐,把腿放下來吧,影響不好。”
“這還差不多。”
幽冥半躺著,任由他的傀儡服侍:“沒有小師妹之前,我是孤家寡人,有小師妹之后,我還是獨(dú)自一人,師父啊,什么時候你才能給我找個伴兒?”
謝靈均望著他那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樱_就踹在他小腿上。
“你的寡人不是你自找的嗎?能躺著,絕不站著,就你這懶惰樣,除了為師,誰還愿意靠近?”
“師父,你這樣說我可真的生氣了。”
謝靈均見他多了幾分人氣,抬手把他頭發(fā)揉成一團(tuán)。
“啊冥,不要總把自己困在過去,雖說人心難測,但這世間還是有美好存在,試試走在陽光下,或許喧囂也沒那么難以接受。”
幽冥笑容收斂,低垂雙眸:“知道了,師父,我會試著走出去。”
謝靈均同他碰杯,兩人不發(fā)一言,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來。
等江亦舒再次抬頭后,發(fā)現(xiàn)桌子邊緣橫七豎八倒了一片。
她和顧燼一心吃肉,此刻才發(fā)現(xiàn)整整六壇桃花釀,一滴不剩。
“二師兄,你們每次都喝這么厲害嗎?”
顧燼撓著后腦勺傻笑:“實(shí)不相瞞,以往我也是喝醉的那個,每次都是四師弟叫傀儡送我們回洞府,我第一次見四師弟喝醉。”
“師妹你沒吃飽的話,再吃一點(diǎn),師兄送完他們再來送你。”
“不用不用,我沒醉,可以走的。”
江亦舒為了證明自己清醒,還起來歪歪扭扭走了一段路。
顧燼雙眼含笑,怕她跌倒,把她拉到座位上。
“好好好,你沒醉,但師兄有點(diǎn)醉了,你在這等師兄,一會兒送師兄回去可好?”
“沒問題!”
顧燼準(zhǔn)備抱柳如棠的時候,沉睡的葉少言突然拉住他的手腕,雙目雖然迷離,卻還是下意識護(hù)著柳如棠。
“大師兄,我先送三師妹回她住處,一會兒再來送你。”
葉少言抬手將酒全部逼出,眼神清明后,搖頭:“我送她回去,既然我輸給她,答應(yīng)以后叫她大師姐,你私下就別偷偷叫她三師妹了,省得被她聽見,又不高興。”
“也成,那大師姐就交給你了。”
“嗯,你送師父就行,幽冥的傀儡會送他回去。”
守著幽冥的傀儡,接收到葉少言眼神,兩只傀儡將幽冥放在躺椅上,一前一后抬著他就往住所趕去。
“行吧,沒想到我難得清醒一回,竟然無用武之地。”
謝靈均伸出一只手,搖搖晃晃站起來:“為師不用你送,自己可以回去,你送小舒舒吧。”
話音剛落,人已不見蹤影,轉(zhuǎn)瞬只剩兩人和一直安靜站在江亦舒身后當(dāng)背景板的鬼奴。
江亦舒單手抱著酒壇,試圖再滴出幾滴。
“奇怪,怎么一滴都不進(jìn)酒杯呢?”
顧燼生怕她被壇子砸腳,連忙搶過酒壇。
“沒酒了沒酒了,小師妹乖,下次師兄再給你找好喝的酒啊,該回房休息了,師兄一會兒給你把板子拆了,讓你睡得舒舒服服。”
江亦舒喝醉后,很乖,讓干嘛就干嘛。
顧燼本想御劍帶小酒鬼回去,可她站都站不穩(wěn),無奈只好抱著江亦舒往回走。
江亦舒在他懷里,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側(cè)臉。
“二師兄,舒舒是做夢嗎?你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抱過舒舒了,是舒舒做錯什么事了嗎?小師妹想要的我都給她了,你怎么還是不理我?”
顧燼腳步一頓,喉結(jié)滾動,笑意僵在臉頰:“小師妹,二師兄叫什么名字,還能記住嗎?”
“宴未敘啊,二師兄是從小養(yǎng)大舒舒的人,舒舒才不會忘記師兄名字。”
宴未敘,青云宗年輕一代里,最早領(lǐng)悟劍意的少年。
顧燼自嘲似的笑了笑,忽略心底鈍痛:“原來小師妹不止一個二師兄啊,可怎么辦?二師兄只有一個小師妹呢。”
顧燼再次低頭時,江亦舒已經(jīng)睡了過去。
睡著的她,氣質(zhì)清冷而乖巧,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在月光下投射剪影,紅潤的雙唇微張,完全不設(shè)防。
顧燼輕手輕腳把她放在床上,又取出給她拆藥的工具,正想給她解開扣子時,鬼奴突然擋在江亦舒身前。
“我只是給她換藥,不會傷害她。”
鬼奴聽見這話后,遲疑著讓開,但仍然站在不遠(yuǎn)處一眨不眨盯著顧燼操作,仿佛在試圖學(xué)會,怎樣幫江亦舒上藥。
顧燼看著她日漸好轉(zhuǎn)的傷,緊鎖的眉頭逐漸舒展。
深可見骨的傷,如今只剩一條疤痕,好似畫上去的胭脂,醒目卻不丑陋。
但顧燼還是不想讓江亦舒留疤,他會向時間證明,他才是江亦舒最好的二師兄。
宴未敘真的把小師妹養(yǎng)得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