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最后一節課的鐘聲響起,我收拾好書本,正想著待會兒去給學生上家教課,剛走出教室,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學生家長發來的郵件,說今晚臨時有事,課程取消,也好,晚上突然空了出來,正好可以去道館好好練習一下。
我邊往校門口走,邊在柔術館和泰拳館之間猶豫,快到校門口時,卻發現前方十分喧鬧,圍了一大群人看熱鬧,我踮起腳尖望去,只見人群中心站著石川海斗,他捧著一大束刺眼的紅玫瑰,站在一堆點燃的白色蠟燭擺成的巨大心形中間。
一股強烈的不妙預感涌上心頭,我立刻轉身,想悄無聲息地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小林學妹!”石川海斗尖銳的聲音穿透人群,他撥開圍觀的人,幾步沖到我面前,臉上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狂熱,大聲說道:“小林學妹,做我女朋友吧!我是認真的,幾天前在校內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你了,只要你點頭,我們也可以直接結婚,我會讓你幸福的!”
周圍瞬間爆發出更大的議論聲和口哨聲,各種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有好奇,有羨慕,更多的是看戲。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內心的煩躁和尷尬,臉上維持著無可挑剔的禮貌微笑,聲音清晰而平靜地響起:“石川學長,很感謝你的心意,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并且感情穩定,抱歉,請讓一讓。”說完,我試圖繞過他。
“男朋友?”石川海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濃濃的質疑和羞惱,“不可能!你明明是單身,別用這種借口搪塞我!我知道你是害羞!”
他的糾纏不休讓我眉頭微蹙,就在這時,一個溫和的聲音插了進來:“石川君,小林學妹已經明確拒絕了,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這樣大庭廣眾之下,對學妹造成困擾也讓你自己難堪,不如適可而止吧?” 說話的是木下哲也學長,他不知何時也站在人群邊緣,語氣平和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分量,巧妙地為我解了圍。
石川海斗被木下哲也的話噎了一下,臉色更加難看,但他顯然不甘心就此放棄,還想再說什么。
我當機立斷,決定一勞永逸解決這個麻煩,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那個置頂的號碼。
電話幾乎是秒接。
“喂?”松田陣平低沉的聲音傳來,背景音似乎有汽車引擎聲。
“松田警官?!蔽议_門見山,聲音不大卻足以讓附近的人聽清,“我現在在東大正門口,遇到點麻煩,有個學長在公開場合向我表白,我說我有男朋友了他不信,現在被很多人圍著,你能過來一趟嗎?”
“我馬上過來?!彪娫捘穷^的回復相當干脆利落,我得到回復后掛斷了電話。
周圍陷入一種奇異的安靜,所有人都屏息等待著,石川海斗的臉色變幻不定,似乎不太相信真的會有人來。
這份安靜并沒有持續太久,不到五分鐘,人群外圍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只見一個穿著深藍色筆挺西裝、內搭黑色修身高領毛衣,戴著墨鏡的高大身影,正分開人群大步走來,他身姿挺拔,氣場冷峻而強大,仿佛帶著無形的壓力,讓圍觀的學生不由自主地為他讓開一條路。
是松田陣平,他徑直走到我身邊,目光透過墨鏡冷冷地掃了捧著花的石川海斗一眼,那眼神帶著天然的審視和壓迫感,隨即,他極其自然地伸出手臂,攬住了我的肩膀,將我輕輕帶向他身邊,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將我納入他的領域。
“我是她男朋友,松田陣平,警視廳爆×炸物處理班警察?!彼_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宣告,“她剛才說得很清楚,有男朋友了,你的行為已經對她造成了困擾,請立刻停止?!?/p>
松田陣平的出現,無論是身高、氣場、身份還是那份成熟冷峻的男性魅力以及過分俊美的容貌,都瞬間將精心打扮、捧著玫瑰的石川海斗襯托得黯然失色,甚至顯得有些幼稚可笑,石川海斗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捧著花的手微微發抖,在松田陣平強大的壓迫感和周圍人異樣的目光下,他感覺自己像個徹頭徹尾的小丑,巨大的羞恥感讓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松田陣平不再看他,攬著我的肩膀轉身就走,語氣恢復了一貫的淡然:“走了?!?/p>
我順從地被他帶著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走出人群幾步,松田陣平攬著我的手臂似乎微微頓了一下,墨鏡下的眉頭蹙起,他敏銳地察覺到一道極其怨毒、充滿妒忌的惡意目光釘在他背上,他猛地回頭,銳利的目光掃向人群,但人頭攢動,那道目光的主人仿佛融入了背景,瞬間消失無蹤。
“怎么了?”我察覺到他動作的停頓,輕聲問。
“沒事。”松田陣平收回目光,語氣平靜,但攬著我肩膀的手似乎更緊了一點,“走吧。”
他接過我肩上的書包,背在自己寬闊的肩上,動作自然流暢,我們并肩走在通往校門的林蔭道上。
“這種事情?!彼商镪嚻絺阮^看我,墨鏡后的目光帶著探究,“經常發生嗎?”
“嗯,發生過好幾次了?!蔽覠o奈地點點頭,隨即又笑了笑,“不過經過今天,以后應該能清凈不少了?!?/p>
松田陣平沉默地看著少女明艷的側臉,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想起昨晚那兩個面頰吻,臉頰又開始微微發燙,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視線,為了掩飾,我伸手摸了摸他高領毛衣的胸口位置。
“這件毛衣?!蔽腋惺苤馁|,“是純羊毛的吧?沒有內襯的話,直接接觸皮膚穿著可能會有點扎,不太舒服吧?”我注意到他領口露出的脖頸皮膚似乎有些微紅。
松田陣平似乎才注意到這個問題,隨意地扯了扯領口:“習慣了,沒關系?!?/p>
走出校門,來到那輛熟悉的白色馬自達旁,他為我拉開副駕駛車門。
“等下要去哪里?我送你?!彼M駕駛座問道。
“今晚家教課取消了,沒什么事?!蔽蚁岛冒踩珟?,“帶你去吃個晚飯?我知道一家不錯的家庭餐廳,以前讀高三的時候在那里做過兼職,味道很地道,我請客,這次你不許再偷偷付錢!”
松田陣平發動車子,嗯了一聲。
車子駛入傍晚的車流,我報了地址,是一家位于商業區看起來溫馨樸實的家庭餐廳,店內暖黃的燈光和食物的香氣讓人放松,我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服務員拿來菜單,我詢問松田陣平想吃什么。
“咖喱飯就可以。”他簡潔地回答。
我笑了笑,點了幾道這里的招牌菜,又點了份咖喱飯和蛋包飯。
點完單,服務員離開,我雙手托腮,好奇地看著他:“松田警官,你平時喜歡吃什么?有什么忌口嗎?以后要是給你做便當,好知道做點什么?!?/p>
松田陣平摘下了墨鏡,露出了那雙銳利的鳧青色眼眸:“都可以,不挑食,不過不喜歡太甜的東西?!?/p>
“那你最喜歡吃什么?”我追問。
“……咖喱飯?!彼D了一下回答。
我忍不住笑起來:“很好養活嘛,那以后有機會,我煮給你吃?!?/p>
“不用勉強。”松田陣平看著我,“我知道你很忙,讀書打工,時間很緊。”
“還好啦,偶爾做一份便當的時間還是有的。”我擺擺手。
菜很快上齊了,松田陣平吃東西的樣子很專注,速度不算慢,但動作并不粗魯,看他大口吃著咖喱飯,腮幫子微微鼓動,莫名覺得有點可愛,看著他專注地解決盤子里的食物,嘴角不小心沾上了一點咖喱醬汁。
“別動?!蔽倚χ槌黾埥恚匀坏貎A身過去,輕輕地幫他擦掉了嘴角的醬漬。
他動作頓住,抬眼看我,隔著這么近的距離,我能看到他那濃密的睫毛和輪廓分明的下頜線,一股微妙的氛圍在兩人之間流轉。
就在這時,餐廳后方突然傳來一聲女人驚恐的尖叫!
“啊——!”
緊接著是桌椅碰撞和人群的騷動聲。
我和松田陣平瞬間站起來望去,只見后面不遠處的一張四人桌旁,一個男人臉朝下倒在了桌面上,一動不動。一個熟悉的小身影像炮彈一樣沖了過去,正是工藤新一。
松田陣平反應極快,長臂一伸,精準地揪住了工藤新一的后衣領,像拎小貓一樣把他提溜回來:“小鬼,別亂動現場!”他聲音嚴厲,隨即轉頭對我快速吩咐,“千奈,看著他?!?/p>
“是!”我立刻應下,一把抓住還在掙扎的工藤新一,和他大眼瞪小眼,“新一君?!你怎么在這里?”
“千奈姐姐!”工藤新一急切地說,“我和阿笠博士一起過來吃晚飯的!”他話音剛落,氣喘吁吁的阿笠博士也擠了過來,一臉震驚地看著倒下的男人。
“阿笠博士?!蔽腋┦看蛄藗€招呼。
松田陣平已經大步走到倒下的男人身邊,他掏出白色的手套戴上,動作專業地探了探頸動脈,又翻開眼皮看了看瞳孔,隨即臉色一沉,他迅速掏出警官證亮明身份:“我是警察!所有人留在原位,不要靠近,不要觸碰任何東西!” 他冷峻的聲音帶著威懾力,讓混亂的場面暫時安靜下來,“千奈,報警!”
我立刻拿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快速說明情況和地址,就在我分神打電話的瞬間,工藤新一像條滑溜的小魚,掙脫了我的手,又湊到了松田陣平附近,踮著腳想看清桌上的情況。
松田陣平正俯身靠近死者口鼻處仔細嗅聞,眉頭緊鎖:“苦杏仁味……”,他抬頭看到工藤新一又湊過來,眼神一厲,“小鬼,退后!這不是游戲!”
我知道工藤新一的身份和他對破案的熱忱,我走到松田陣平身邊,低聲快速解釋:“松田警官,他是工藤新一,他爸爸是那個世界知名的推理小說家工藤優作,這孩子從小就對推理破案特別著迷,夢想是成為偵探,能不能……讓他稍微在旁邊觀察學習?我保證看著他,絕對不讓他碰任何東西,也不搗亂!”
松田陣平看了我一眼,他確認了少女臉上并沒有尋常人面對尸體時的恐懼與不適后,放下了心。
又瞥了眼一臉渴望和認真的工藤新一,最終還是沒說話,算是默許了,但眼神警告意味十足。
“新一!”我立刻嚴肅地對工藤新一說,“只許看,不許碰!更不許干擾警察工作!聽到沒?”
“嗯!我保證!”工藤新一用力點頭,眼睛亮得驚人。
很快,警笛聲由遠及近,目暮十三警部帶著搜查一課的警員們趕到了現場。
“小林小姐?松田老弟?”目暮警部看到我們,有些驚訝,隨即又看到了工藤新一和阿笠博士,“工藤小朋友?阿笠博士?你們也在?”
“目暮警部。”我和松田陣平點頭致意。
松田陣平快速向目暮十三匯報了他的初步判斷:“死者高橋健二,男性,約30歲,根據口鼻處明顯的苦杏仁氣味以及嘴唇、指甲呈現的櫻紅色,初步判斷是氰·化物中毒致死,死亡時間不超過十分鐘,死者口中有未融化的粗海鹽顆粒,他面前的牛排餐盤里也殘留大量食物,上面同樣有未融化的粗海鹽顆粒?!?/p>
警察迅速拉起了警戒線,被盤問的是與死者同桌的三人,死者的女友佐佐木晴美正哭得撕心裂肺,另一位女性小川星子臉色蒼白,眉目間帶著幾分哀愁,正扶著佐佐木晴美,小聲安慰她,唯一的男性山口武則顯得悲痛而沉默。
松田陣平和在他默許下跟著的工藤新一仔細勘察著現場,松田陣平拿起死者餐盤邊那個公用的粗海鹽瓶,示意鑒識人員檢查,很快,鑒識人員在瓶口內側檢測到了微量的氰·化物反應。
“山口先生。”松田陣平目光銳利地看向山口武,“根據其他人的證詞,在死者之前,只有你使用過這個鹽瓶,往自己盤子里倒了鹽,但你的盤子里食物所剩無幾,幾乎不需要再加鹽,你倒鹽的行為,是為了清除瓶口可能殘留的障礙物,確保當死者使用時,那些混有氰·化物的粗鹽顆粒能順利倒出并被他吃下去,對嗎?”
山口武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額頭滲出冷汗。
“還有?!惫ぬ傩乱辉谝慌匝a充道,小臉繃緊,“你倒鹽的時候動作很刻意,而且倒完之后立刻把瓶子遞給了高橋先生,這和你平時吃飯的習慣不太一樣!”
在鐵證和精準的推理面前,山口武的心理防線崩潰了,他頹然跌坐在椅子上,聲音嘶啞地承認了罪行:“是……是我干的!他該死!他活該!”他猛地指向哭泣的小川星子,“一個月前,這個畜生趁星子醉酒,迷·奸了她!還拍了視頻威脅她!星子她……她一直活在恐懼里,我發現了她的異常,逼問之下才知道真相!我不能讓他再傷害星子,我要他付出代價!” 他痛苦地抱住頭,淚水流下。
佐佐木晴美難以置信地聽著這一切,看著死去的男友,又看看崩潰哭泣的小川星子和山口武,整個人都呆滯了,小川星子則捂著臉,壓抑地痛哭起來。
整個行兇過程清晰起來:山口武利用四人常來這家餐廳的習慣,準備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鹽瓶,混入氰·化物,在用餐過程中,他趁人不備調換鹽瓶,并故意在自己幾乎空了的盤子里倒鹽清理瓶口,確保毒鹽順利落到高橋健二的盤中,因為兩位女性口味清淡不用加鹽,所以只有高橋健二中毒身亡。
我在一旁默默聽著,一邊在筆記本上飛快記錄著現場推理的關鍵點,現場學習案件的破案手法,一邊為小川星子的遭遇感到深深的同情和憤怒,這就是名柯世界的日常嗎?我心中五味雜陳。
目暮警部讓人將山口武銬走,也請佐佐木晴美和小川星子回警視廳協助調查,他看向松田陣平和工藤新一:“松田老弟,工藤小朋友,也麻煩你們跟我回一趟警視廳做份詳細筆錄吧?!?/p>
松田陣平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我,對目暮警部說:“筆錄我明天上午去警視廳補,現在時間太晚了,我先送千奈回去。” 他的語氣帶著不容商榷的意味。
目暮警部理解地點點頭:“好吧,那明天見,小林小姐,工藤小朋友,阿笠博士,也謝謝你們的協助?!?/p>
警察帶著相關人員離開后,現場只剩下我們幾人,松田陣平看向工藤新一,難得地夸了一句:“小鬼,觀察力不錯?!?/p>
我笑著給松田陣平和阿笠博士介紹:“這位是阿笠博士,新一君的鄰居,是一位非常有才華的發明家哦,阿笠博士,這位是我的男朋友,松田陣平,他是警視廳機動隊爆X炸物處理班的警察?!?/p>
阿笠博士聽到夸獎,樂呵呵地摸著圓圓的肚子:“哪里哪里,過獎了?!?/p>
松田陣平聽到發明家三個字,目光似乎亮了一下,饒有興趣地多看了阿笠博士幾眼。
松田陣平開車送我回家,車子行駛在夜晚的街道上,路過一家還亮著燈的便利店時,我讓他靠邊停車。
“等我一下?!蔽医忾_安全帶下車,走進了便利店,松田陣平不明所以,也跟了進來。
只見我在貨架前仔細挑選著飯盒,最后拿起兩個款式簡潔大方的便當盒。
“這個給你。”我遞給他一個深藍色的,“這個給萩原警官用?!蔽矣帜闷鹨粋€銀灰色的,“以后專門給你們裝便當用,你喜歡哪款?”我指了指他手中的深藍色飯盒。
松田陣平看了看手里的深藍色飯盒,又看了看貨架,點點頭:“這個就行?!?/p>
“好,那就這個給你,銀灰的給萩原警官?!蔽覞M意地將兩個飯盒放進購物籃,結賬前,我又順手拿了一卷軟尺。
回到車上,松田陣平看著購物袋里的軟尺,有些疑惑:“買這個做什么?”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蔽屹u了個關子。
車子很快停在了公寓樓下,松田陣平下車,我也跟著下來。
“松田警官,你把西裝外套脫掉?!蔽夷贸瞿蔷碥洺?,對他說道。
松田陣平愣了一下,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依言脫下了西裝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高領毛衣,他脖頸修長,肩背寬闊挺拔,胸膛處隆起了明顯的弧度,腰線緊窄,十足的倒三角身材。
“然后,把手臂伸直,站好?!蔽夷弥洺咦呓?。
松田陣平照做,伸直手臂,站得筆直,像接受檢閱的士兵,只是眼神里帶著不解:“這是做什么?”
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認真地開始用軟尺測量他的肩寬、臂長、胸圍。
“量尺寸?!蔽乙贿呌涗浿鴶祿?,心中驚嘆他的好身材,一邊解釋道,“這段時間有空的話,我打算給你織一件毛衣穿,你身上這件材質太硬了,穿著肯定不舒服。”
松田陣平的身體明顯僵住了,他低頭看著眼前正專注地為他量胸圍的少女,昏黃的路燈勾勒著她柔美的側臉輪廓,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在他心口蔓延。
“你……不是很忙嗎?”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了些,帶著幾分明顯的干澀。
“還好啦?!蔽伊亢眯貒?,記下數據,又開始量腰圍,“最近我有個新的掙錢想法,打算過幾天去試試,如果順利的話,以后可能就不用跑那么多兼職了,時間會空裕一點。”我抬起頭,對他笑了笑。
松田陣平沉默著,任由我繼續測量,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問了一句,語氣聽起來有點別扭:“……那hagi也會有嗎?”
我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抬眼看他,路燈下,他的表情似乎很平靜,但眼神卻泄露了他的在意。
我忍不住笑了,故意放慢語速,帶著點哄人的意味說道:“松田警官,我只給我爸爸一個男性織過毛衣,現在,你是第二個?!蔽彝nD了一下,看著他的眼睛,清晰地說,“目前暫時沒有給第三個男人織東西的想法,這種事情,還是留給萩原警官未來的女朋友去做吧,你說呢?”
話音落下,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松田陣平緊繃的身體線條似乎瞬間放松了下來,他含糊的嗯了聲,周身那種微妙的帶著點醋意的低氣壓消失了,之后他嘴角勾起,露出了一個清晰而愉悅的笑容,那笑容沖散了他平日的冷峻,帶著少年般的純粹得意。
量好所有尺寸,我仔細記錄在手機備忘錄里。
“好了!”我收起軟尺,“等我消息吧,晚安,松田警官!”
“晚安。”他的聲音帶著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