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劉雨薇倒不是空手來的,她帶了一些營養品,麥乳精紅糖和蘋果。
“大娘,我聽說顧副團醒來過,就過來看看他。”
“勞你費心了。”
顧母眼神淡淡的,不太熱絡,劉雨薇也不覺得尷尬,踮著腳往病床上看。
“嫂子來了。”
看見唐秋走過來,徐正茂輕聲提醒劉雨薇,劉雨薇回神,英氣的眸落在唐秋身上。
“嫂子。”
“嗯。”
唐秋眉眼淡漠的坐在顧時川病床邊,淡聲說:“顧時川,你戰友們來看你了。”
徐正茂:……
“嫂子,顧哥還沒醒,你這么說沒用吧……”
這個吧字剛說完,他就對上顧時川清凌凌的眸子,嚇得徐正茂跳了起來。
“顧哥,你…你……你醒了!”
“顧副團!”
劉雨薇滿臉驚喜,可惜顧母先一步沖了過去,她喜極而泣。
“祖宗保佑,老二你終于醒了!”
顧時川眸光復雜的掃過在場眾人,他如今特別的虛弱,只能扯出一抹微笑。
“我…沒事…了。”
“都成這樣了,還說自己沒事!”
顧母氣的想捶他,考慮到他身上的傷,到底忍住,她抹了一下眼睛,對顧父說:
“你快去喊醫生過來。”
“誒,好。”
顧父這次跑得飛快,顧時川的眸光涼涼的落在徐正茂身上,徐正茂頓時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尖。
“顧哥,我去匯報首長你醒過來了,雨薇,咱們走。”
“我想再看看顧副團。”劉雨薇卻不怎么樂意離開,顧時川對上唐秋似笑非笑的眼眸,于是啞著聲音說:
“你們……先回……部隊。”
“娘,給他喂點水。”
唐秋起身讓出位置,顧時川直覺她似乎不太高興。
“對,得給老二喂點水。”
激動的顧母壓根沒注意這些,她匆忙倒了些溫水,期間徐正茂拽著不情不愿的劉雨薇離開。
“老二,慢點喝。”
顧母溫柔的喂著顧時川,顧時川小口吞咽著,總覺得這水沒他媳婦喂的清甜。
這時候趙醫生帶著護士們急匆匆過來,親眼看見顧時川醒來,趙醫生激動的拿著儀器開始給顧時川做檢查。
“家屬讓讓。”
唐秋和顧母兩人站在一側看著趙醫生做檢查,顧時川沉默著被翻來翻去,唐秋的心提了起來。
她給顧時川換過藥,就怕趙醫生看出來,趙醫生果然拆開紗布看顧時川傷口的情況,他微皺著眉。
“誰上的藥?”
“是我。”
小護士站了出來,一臉茫然,趙醫生生氣的說:“這不是我開的藥,你看這顏色都不一樣,你是不是換錯藥了?!”
“啊?”小護士快要急哭了,“趙醫生,我都是按照單子拿的藥,不可能拿錯的啊。”
“趙醫生,你別怪她,是我給我男人重新換了藥。”
唐秋看趙醫生發現了不對,也不想連累無辜小護士,索性站出來坦白。
反正顧時川已經醒來,她也不用再偷偷摸摸怕被阻止。
“秋,你啥時候給老二換的藥?”
顧母一臉懵逼,趙醫生滿臉不贊同,“你換的什么藥?顧同志的情況這么危險,怎么能隨便用藥。”
“我不僅給他換了藥,還喂了藥。”
唐秋冷靜的說:“若不是用了我祖傳的藥,他不可能這么快醒來。”
“啥祖傳的藥?”
顧母沒聽說過唐家人會醫啊,趙醫生疑惑,她也滿頭霧水。
“我奶教的。”唐秋面不改色的撒謊,“我奶祖上會醫,前些年中醫被打壓,所以她不敢說,唐家人都不知道。”
“所以別人說你偷懶,你是在跟你奶學醫?”顧母自覺給唐秋找了借口,唐秋用力點頭。
“是呀,我爹又不喜歡我,小時候我都是跟著我奶。”
她睜著眼說瞎話,“以前我還給大隊的牛接過生呢,那牛羊都是我看好的。”
這話倒不是假的,這世她奶是個獸醫,她確實學了點“醫術”,顧母恍然大悟。
“秋,辛虧了你。”
然而顧母信,趙醫生卻是不信的,他生氣的說:“就算你學過,這么多年沒用過,怎么可能對癥下藥。
唐同志,接下來還希望你不要私自用藥,一切聽醫院的安排。”
他不認為顧時川能醒真是唐秋的功勞,心里對唐秋涌現出淡淡的不悅,這女同志倒是會攬功勞。
“我信她。”
顧時川艱難的說出這個三個字,沒人明白他昏迷時是有意識的,他媳婦說的話他都聽的一清二楚。
自然也感覺到媳婦給他喂藥扎針,每次藥喝下去,他就覺得身體暖洋洋的,若不是他媳婦,他不會醒來。
“荒唐!”
趙醫生有種被質疑的惱怒感,他看向唐秋他們三人,“你們家屬出來一下!”
“老二,你先休息。”
顧母給顧時川掖了掖被角,幾人出了病房,顧母還非常認真的對趙醫生說:
“趙醫生,我兒媳婦不會撒謊,怪不得她老讓我回招待所休息,肯定是趁機在救治我兒子。”
“那你說說你開的什么藥方?”
趙醫生以為自己的質疑會讓唐秋羞愧,沒想到她面不改色的說:
“趙醫生,這是我家秘方,自然不能隨便泄露,我只傳給我未來的弟子。”
當然,她靈泉水的事情誰都不會告訴,即便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借口!”
趙醫生不贊同的看向顧父和顧母,“兩位老同志,這小同志不懂事,你們作為顧同志的父母,應該替顧同志著想。
他好不容易醒過來,接下來的診治至關重要,不容有誤。”
“我相信我兒媳婦。”
顧母一想到老二能醒來時老二媳婦的功勞,就堅定的站在唐秋這邊。
顧父倒不如顧母那么好忽悠,但想到兒子堅定的眼神,也說:
“趙醫生,你若是對老二媳婦的醫術存在質疑,可以隨時檢查我兒子的情況,要是我兒子情況越來越好,你就不要再阻攔我兒媳婦給我兒子治病。”
趙醫生:!!!
這樣一家子盲目信從唐秋,讓他覺得很無力,他頭疼的撫著眉心。
“你們知不知道即便顧同志能醒過來,也不代表他還能完全恢復,更別說回到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