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檸呼吸凌亂,雙手搓了搓滾燙的臉頰,這會兒也有些不知所措。
上輩子她給蘇瞻下了藥,又怕自己什么都不懂,所以也小小的喝了一口。
即便是一小口,卻也足以讓她神志昏昧,渾身發軟,內心一片空虛火熱。
后來那藥,是蘇瞻替她解的……
為此,她付出了清白之身,也承受了他在自己身上長達一個多時辰廝磨與發泄。
她那會兒不是不難受,只是緊貼著蘇瞻精壯的身體,會緩解她身上的熱意,后來與他有了夫妻之實,那股火也就泄了下去。
所以,她下意識握住了寶蟬的手。
寶蟬懵懂地抬起小臉,只見自家姑娘滿臉緋色,嘴唇猶如胭脂一般,嬌艷欲滴,仿佛一朵凝露的牡丹,急欲盛放。
寶蟬的手有些涼,薛檸緊緊攥住她的,又將她拉過來,一把抱住。
寶蟬不知所以,“姑娘,你這是做什么呢?”
薛檸懊惱至極,因二人體溫相觸,內心越發難受。
她揚起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的望著寶蟬。
“怎……怎么沒有用?!”
寶蟬還沒見過自家姑娘如此可愛的一面,笑了笑,“姑娘,什么沒用啊,一定要抱著奴婢么?”
薛檸腦子越發混沌,難怪蘇溪中了那纏情香,能在馬棚里做出那種不要臉的事兒來,原是這藥太猛了,比她先前買的還要猛烈十倍,且抱著女人是沒用的,得要一個男人……還的是個精壯的男人。
到底是未出閣的少女,腦子里浮起的畫面實在無法宣之于口,她俏臉通紅,這會兒強撐著將外衣褪去,只留一件藕粉色的中衣,對寶蟬道,“我有些熱……寶蟬……你去凈房準備一桶冷水……我一會兒就來……”
“冷水?姑娘這可使不得,如今十月底,東京的天兒正冷著呢,這要是泡了冷水,身子哪兒受得住?”
薛檸咬住紅唇,一言不發。
再受不住,也比去求某人好。
這輩子,她寧愿難受死,也不肯委身蘇瞻半分。
“沒事,你只管聽我的便是……”
“那……那好吧。”
寶蟬黑眸里都是疑惑,看了看自家姑娘好幾眼,才起身往外走。
因著中了藥,薛檸沒讓別人進來伺候,其他婆子都被她趕了回去。
房門被打開,寒風順著簾幕的一角鉆進來。
薛檸孤身一人抱膝坐在矮榻上,喉間越來越干燥。
胸口里那一團燃燒的火焰,幾乎快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令她周身綿軟,額上細汗連連。
她不知該如何緩解,雙腿緊緊并攏,卻仍舊能感覺出下面傳來的癢意……
她也并非真正未經人事的少女,也懂一些男女之事的門路,只是與蘇瞻的房事太少,每次又不太愉快,再加上后來被流放到永洲老宅五年,實在是記不得那事兒該如何操作……更何況,她如今重活一次,年紀還小……又未曾嫁人……總之,如今遭遇此事,也不能明目張膽請大夫,不然遲早會被侯府的人知曉,那樣于她的名聲也沒有好處。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她明明已經很小心了,卻還是著了蘇溪的道。
好似冰冷的東西會幫她緩解一二。
她起身抱著個大瓷瓶,怔怔地坐在榻邊。
腦子里思緒混亂,猶如一團亂麻。
正天人交戰,不知天地為何物時。
一道冷冽的嗓音在門外突然響起。
“薛檸,出來。”
聽到蘇瞻的聲音,薛檸渾身一凜。
原本混沌的腦子,也瞬間清醒了起來。
她忙將胸前散開的衣襟攏起來,又勉強起身,將外衣拿來重新穿戴整齊。
直到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才對著門外的男人,道,“我準備睡下了,阿兄有事?”
蘇瞻語氣里有些不耐煩,“自是有事找你。”
薛檸死死咬著紅唇,“我身子不舒服,可不可以明日……”
蘇瞻不給她反駁的機會,“我進來了。”
薛檸指尖刺入掌心,尖銳的疼痛讓她保持著最后的理智。
蘇瞻一向霸道強勢,她若推拒,只怕他當真會以兄長的名義直接闖進來。
她一時慌了手腳,索性將簾子掀開,忙推門出去。
只見蘇瞻手里拿著個金絲錦盒,挺拔的身子堪堪站在門口。
她本就腿腳無力,一頭扎進他懷里。
屬于男人身上特有的沉水香氣息直沖鼻尖。
男人大手攬住她的腰肢,哪怕隔著厚厚的衣料,男人的觸碰,還是讓她渾身忍不住顫栗起來。
薛檸臉色一陣慘白,忙將人推開,“不好意思,我……我沒站穩。”
隔著兩三步的距離,蘇瞻低眸打量眼前少女的表情。
淡淡的倔強又夾雜著說不出的嬌羞,原本蒼白的小臉兒又飛快變得熏紅,好似三月枝頭顫巍巍的春桃兒,白里透著粉嫩,讓人忍不住采擷。
這些日子,薛檸是有了些變化。
就連墨白也屢次三番在他面前提及她的冷淡。
如今一瞧,少女心思,皆擺在面上。
那滿臉的嬌羞澀意,都是她意欲勾引他的證據。
蘇瞻譏誚地冷笑了一聲,將盒子遞過去,“給你的,今日之事,是你受了委屈。”
薛檸沒想到蘇瞻那樣冷傲的人,會主動來與她賠不是。
可她此刻沒心思想太多東西,只一雙濕漉漉的眼眸,呆呆地凝著男人深邃精致的眉眼。
純白雪粒落在蘇瞻寬闊的肩頭,他一襲玄墨長袍,腰間束著革帶,顯出一把勁瘦的蜂腰。
猛烈的藥性,讓她無法移開目光。
甚至在她回憶起他們的初夜時……心底的空虛變得仿佛無底洞一般折磨著她。
蘇瞻別的不說,身材的確是一等一的好。
每一回在她身上馳騁時,哪怕床技生疏,也能讓她感受到無法承受的愉悅。
她額間冒出一茬又一茬的熱汗,猩紅的眸子慌亂的移開視線。
“我沒受什么委屈,阿兄不用——”
“又生病了?”
蘇瞻的帶著涼意的大手覆上了她的額頭。
薛檸話音止住,瞳孔微睜,臉上不可自制地發著燙。
被男人一碰,耳朵紅得都能滴出水來。
男人聲線低沉,“嗯?”